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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謂分組,就是眾人在唐他遠的面前排成了一條長隊。
今天的唐他遠一如既往地遭遇著令人厭倦的眾星捧月。
「排什麼隊啊,無心過來,其他人一邊去。」唐他遠一臉嫌棄地望著這條長隊。
「遠叔你偏心!!」墨知書用他那張反派雜魚臉可恥地賣起了萌。
唐他遠板著臉將無心拉到自己身後,趕走了其他人:「我就是對他偏心,不服來戰。」
傅九燈適時補刀:「遠叔你這戰鬥力,鎮不住場面呀。」
沈老三對傅九燈的腦迴路表示鄙視:「敢跟他戰鬥,直接意味著你輸了。」
「那你想怎麼著?」傅九燈眼中再度燃起殺機。
唐他遠一拍桌子:「你們兩個想打架也要找點說得過去的理由吧!比如說關於陸安樓的事,夠你們出去好好打一架了。」
不提還好,一提陸安樓,沈老三就變了臉色:「喂,姓傅的,出來跟老子說個清楚。」
「正好我也想找你問個清楚!」
會議室人數-2。
黃昏看了一眼唐他遠的臉色,識趣地擺了擺手:「有空再找你敘舊啊,遠叔。看你今天這樣子——」
唐他遠瞄準黃昏釋放了一個打斷技能:「閉嘴,麻溜地走。」
會議室還剩三人。
墨知書仍然眼巴巴地望著唐他遠,一副有很多話想問的樣子。
唐他遠沉默五秒,然後拉著無心離開,將墨知書一個人留在了會議室的冷風中。
後山,飽經風霜的小涼亭。
亭外是連綿的山脈與稀薄的霧靄,亭前是曲折的石徑。
無心正換著花樣地用他那樹根一樣的下肢走路,唐他遠則跟隨著無心的步調悠然前行。
走入亭中,兩人並肩坐了下來。
「遠叔,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全世界都是我情敵的錯覺?」
「嗯,是錯覺沒錯。」
「這樣眾星捧月的你竟然喜歡我,總讓我有一種微妙的奢侈感。」
唐他遠笑了,仿佛春風撫過眉眼:「你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年輕人,多點自信呀。」
無心仍是愁眉苦臉:「我有什麼值得自信的地方嗎?」
「戰鬥力算是一點。」
「可我卻總覺得我的戰鬥力絲毫也派不上用場,尤其是在現在的局面下。」
唐他遠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現階段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喜歡你的理由從來都不是戰鬥力。」
「那是默契?」
「說得好像我倆有過默契這種東西似的。」
「……」
看著無心那一言難盡的表情,唐他遠不厚道地笑了:「我喜歡一切純粹的事物。可惜在險惡世道中,仍能保持純粹之心的人,寥寥無幾。」
無心轉頭看向涼亭外的雲霧:「那……如果你遇到比我更加純粹之人呢?」
「會喜歡,但也僅僅是喜歡。」
無心怔了一瞬,移開了視線:「這個回答我就勉強接受了吧。」
「說起來……」唐他遠伸手撩起無心鬢角髮絲,「我還沒聽你說過,喜歡我的理由。」
無心認真思考了很久,這才開口:「你身上最吸引我的特質,大概是矛盾吧。對身邊一切都重視,卻又沒有任何一樣讓你特別重視,而我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啊,又來了。」唐他遠揉亂無心的頭髮表示生氣,「我真想找一本二十年份的雞湯集錦來給你灌下去。」
「雞湯?」
唐他遠撫額,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是時代不一樣了,還是我和全世界人都有交流障礙?玩梗沒人能聽懂也就算了,怎麼連雞湯這個詞都讓人聽不懂了?」
無心仍傻著眼:「所以雞湯到底是什麼?」
唐他遠想了一下,解釋道:「一堆句子或者故事,告訴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的那種。」
「誒?」無心仍是不解,「我怎麼覺得這話不太對。」
「是不對,但你需要。」唐他遠用指尖揉著無心的額頭,「人的成功一半以上都靠運氣,你丫靠運氣的部分已經全部滿足,就差一點努力了。」
「噢……」無心應了一聲,忽然又想到什麼,眯起了眼,「遠叔,聽說你以前家財萬貫有權有勢,聰明絕頂還帥得傾倒眾生,結果因為毫無上進心連高中都沒讀完,沉迷遊戲荒廢人生……」
「你是存心跟我這個失敗人士抬槓麼?」唐他遠抽了抽嘴角。
無心搖頭:「不不,我只是在想,成功的定義是什麼。人生這個遊戲,並沒有顯示在任務界面的任務目標吧?相應的,也就無法判定成功或失敗,不是嗎?」
「目標都是人定的,我以混吃等死為人生目標,卻不小心毀滅了世界,這不就是徹底的失敗麼。」
「要說毀滅世界,我好像也有鍋。」
唐他遠笑了笑:「有鍋還不努力?快去完成你人生的覺醒劇情,最終決戰就在前方了。」
無心又蔫了:「我卡在這個任務上過不去。」
「你擁有的不是任務,而是地球這個遊戲的漏洞。利用遊戲漏洞這種事,能做到什麼程度全看創意。」
「我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唐他遠想了想,說道:「還記得在遊戲裡,我們一起開荒各種副本的事麼?」
「記得。」
「就像那樣,不斷觀察,反覆嘗試,在實踐中一點點解決問題。」唐他遠認真地看著無心的眼睛,「通往目標的道路有千千萬萬,你只需要找出其中任意一條就夠了。就算你覺得太難,還有一群人可以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