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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打小孩?」孟真拍自己大腿,「簡梁我告訴你,我十歲那年你打我屁股那次,我可記到現在啊!你這人可真雙標,對老婆下得去手,對女兒就放任自由!你以為你能護她一輩子啊!以後長大了還不得靠自己!」
夢瑤眨巴眨巴眼睛,停止了哭泣,好奇地問:「爸爸,你還打過媽媽屁股啊?」
簡梁:「……」
到吃晚飯的時候,期中考的事兒已經揭過了,一家三口圍著餐桌吃飯,簡梁忙著剝基圍蝦,剝好一隻丟女兒碗裡,又剝一隻丟老婆碗裡,孟真夾起一隻鮮嫩的蝦仁,蘸過醋,直接塞進他嘴巴里:「你別給我剝了,自己多吃點兒。」
簡梁笑眯眯的:「沒事,反正我手已經油了,我都給剝了吧。」
「那你剝,我餵你吃。」
夢瑤捧著小碗扒著米飯,一會兒看看爸爸,一會兒看看媽媽。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爸爸媽媽特別恩愛,在家時也時不時地會擁抱一下,親親嘴巴,吃飯時還餵來餵去,黏糊得要死。
以前,夢瑤和媽媽一起睡,三歲上幼兒園後,媽媽就讓她自己一個人睡兒童房,夢瑤不肯,每天都哭著鬧著要爸爸媽媽陪,但爸爸媽媽怎麼都不答應,說小朋友大了就應該自己一個人睡。
夢瑤問過幼兒園裡的好朋友,他們還是和媽媽一起睡的,所以她想不明白,自己窩在小床上流著眼淚,暗自神傷。
一天夜裡,四歲的小夢瑤半夜醒來去上廁所,上完後,搖搖擺擺地去了主臥,發現爸爸媽媽房間裡的燈還亮著,她推門進去,大喊:「爸爸媽媽,我要和你們一起睡!」
被窩裡的兩個人差點被嚇得跳起來,媽媽猛地探出腦袋看她,爸爸卻躲進了被窩裡,伸手從床頭柜上摸過內褲,在被窩扭著扭著不知在幹嗎。
夢瑤什麼都不懂,已經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孟真趕緊把簡梁的長睡褲丟給他,簡梁在被窩裡穿好,赤著上身下了床,一把把夢瑤從床上撈起來,說:「走,爸爸去給你哄睡。」
於是,剛剛越獄的小夢瑤就被武力鎮壓,劫回了兒童房。
……
吃完飯,簡梁洗碗,孟真陪著女兒完成最後的背誦和聽寫作業,在家校聯繫本上籤過名,監督小傢伙自己整理完書包。
全部搞定,一家三口出門遛狗,順便讓夢瑤練習跳繩。
簡夢瑤身高1米26,在班裡算是中等,學習成績雖然老有起伏,體育倒是遺傳了爸爸的優質基因,不管是跳繩、跑步還是跳遠,樣樣都很棒,這時候已經學會了輪滑、騎自行車和游泳,簡梁開始教她打羽毛球。
孟真牽著芬達去遛一圈,夢瑤在中央花園裡跳繩,簡梁幫她計時數數。
跳了一會兒後,夢瑤小口喘氣:「爸爸我累了,我能去玩會兒嗎?」
「可以,十五分鐘。」
「耶!」小姑娘歡呼著,一下子就衝到了兒童遊樂區,快速地爬上了有結網的爬架。
她很活潑,膽子也大,尤其喜歡爬上爬下這樣的遊樂設施,簡梁在爬架下看著她,心想她能寫出強強爬滑梯小朋友為他鼓掌,也算是情有可原。
夢瑤爬到一個1米8左右高的台子上,低頭看向簡梁,問:「爸爸你覺得我敢跳下來嗎?」
這還真是有點高,簡梁說:「不能跳啊!」
「爸爸你接著我,我就敢跳!」
簡梁無奈,向她張開雙臂:「那你跳吧。」
夢瑤咧開嘴笑,嘴裡缺了三顆牙,她大聲喊:「爸爸我來啦!」
下一秒,她就跳了下來,撲進了簡梁懷裡。
邊上的一個媽媽叫起來:「哎呦,這小姑娘膽子可真大!」
簡梁摟了摟夢瑤,把她放下地,對那媽媽說:「像我老婆的,我老婆膽子就很大。」
這時,孟真牽著芬達回來了,朝他們叫道:「回家了,還得給可樂洗澡呢!」
簡梁回頭喊夢瑤:「走了可樂,別玩了,回家了。」
「哦!」爬架上的夢瑤繞到一根垂直的金屬管子旁,雙手雙腿夾著管子,呲溜一下就滑了下來,牽住簡梁的手,一身大汗地往家走。
進到家門,孟真說:「來吧,媽媽給你洗澡。」
她把女兒帶進洗手間,幫她洗澡洗頭,這時候,夢瑤早就忘了期中考試的事兒,一邊和孟真聊著學校里的事,一邊玩著肥皂泡。
孟真的小腹上有一條細細的橫切傷疤,那是剖腹產的刀口。
她太瘦了,骨盆窄,力氣又小,2019年懷孕那會兒醫生就說她順產有困難,後來沒辦法只能剖腹產,簡夢瑤出生時6斤1兩,相對孟真的體型來說算是個大寶寶了。
她還記得女兒剛出生時,醫生把小傢伙放到她的身邊,讓她抱抱摸摸,小傢伙蜷縮著身子,閉著眼睛,黑密的頭髮還是濕漉漉的,醫生拍拍她的小屁股,她就響亮地大哭起來。
後來,孟真被推出手術室,簡梁立刻就到了她身邊,俯身問她:「老婆,感覺怎麼樣?疼嗎?」
孟真搖搖頭,簡梁溫柔地笑著,握著她的手,說:「謝謝你老婆,我們的小可樂終於來了。」
說著就彎下腰,在她蒼白的嘴唇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
在他身後,是從錢塘趕來的簡學文和從霖市趕來的孟歡,孟真知道,明天,後天,會有更多的人過來看望她和新生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