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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坤仔仔細細地看著文書,等到墨跡干透,摺疊起來,收入袖中。
隨後,忽然轉身,走到門邊,恭聲行禮時恭聲道:「侯爺,請。」
梁王預感非常不好,看到緩步進來的人的時候,騰得站起身,又立即跌坐回去。
蔣雲初。
來人竟是蔣雲初。
難道,這一切是蔣雲初對他布下的迷陣麼?
他不願相信,寧可死,也不願相信。
蔣雲初悠然落座,語聲淡然溫緩:「被蓄意算計的感覺如何?」
梁王似是還沒回過神來,只定定地望住蔣雲初。
「我請莫坤幫忙做了一場戲,而你當真了。」蔣雲初取出隨身攜帶的小酒壺,旋開蓋子,喝了一口酒。
徹骨的寒冷一寸寸爬上樑王心頭,再迅速蔓延至周身。他幾欲發狂,偏生在這種時候,身體不由他控制。
作者:本以為結局應該是每章三四千左右就搞定了,事實很打臉,基友看完之後,說先前寫下的情節好些不能用。然後我很認真地想了,她說的起碼有七成是對的,再然後我就推翻重寫了~
先送出這一章,下章——也就是結局章,三天之內更新吧。
我已經發現我是個烏鴉嘴,一旦承諾什麼時候更新,一定會出點兒岔子不能更新,所以就不承諾確切時間了~
第67章 大結局:鴛侶引
大結局 鴛侶引【「佞臣」當道(下)/興王朝】
莫坤轉到蔣雲初身後站定,一掃先前的沉穩, 意態渾似小跟班兒。
蔣雲初凝視著梁王, 「端妃的心腹,即為你的心腹, 你的心腹,卻不是她的。她直到死, 都不曾點破這一點。」
不論如何,那女子為兒子付出了一切。所以, 他讓她解脫。
梁王要拼命克制, 才不至於身形顫抖。他沒出聲, 心知只要說話,便是語不成調。太狼狽。
蔣雲初無聲地嘆一口氣。
就是眼前這畜生, 在那一世,用了相同或相仿的手段, 迫使顏顏如同生父一般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做不到連累親友, 只有用性命孤注一擲。
蔣雲初慢悠悠地喝酒。
這一陣, 酒喝得多了些。必須要用酒緩和情緒,否則他恐怕會親自動手, 把梁王凌遲。
凌遲無疑是酷刑,但用到這等貨色身上,仍是太仁慈。
漫長的靜默之後,蔣雲初收起小酒壺,站起身來, 喚道:「常興、甄十一。」
甄十一是十一樓的樓主,也就是那一世里研製出消魂的怪醫。
二人應聲進門。
「拾掇拾掇,帶走。」蔣雲初瞥了梁王一眼,目光中沒有懾人的寒意、殺氣,只有看草芥一般的漠然。
梁王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猛地嘶吼一聲,飛身撞向牆壁。明知只有一絲撞死的可能,還是要盡力一試。
甄十一身法輕靈地過去,一把擒住梁王,笑道:「好不容易逮著個長期幫我試藥的,可不能在我下手之前有損傷。」說話間,出手如電,避免梁王自盡的種種可能。
蔣雲初出門。
莫坤連忙跟上去,好奇地道:「也不跟他多說幾句?」
「說什麼?」蔣雲初反問。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哪兒知道你該說什麼。」莫坤笑道,「但要換了我,一定把事情跟他掰扯清楚,氣他個半死。不管怎麼著,他算得上你一個對手。」
蔣雲初淡然一笑,「沒必要讓他這就明白原委。」
莫坤頷首,轉而疑惑地看住蔣雲初,「蔣侯爺,您老人家有真正志得意滿的時候麼?」其實是想問,對方有無得意忘形的時候。
蔣雲初想一想,道:「在賭場的時候有過幾次。」
莫坤服氣了。十八歲的少年郎,這份兒修為是怎麼來的?
「走著,我老人家請你喝幾杯。」蔣雲初說。
莫坤哈哈地笑起來,「還得賞我兩幅字畫。」
「行啊。」辭了莫坤,回家途中,蔣雲初琢磨著一些事——
從王舒婷招認出楊道婆起,洛十三與賀顏就吩咐手下查證楊道婆近期接觸的人。
楊道婆這兩年明面上忙的事,不外乎給一些夫人太太閨秀妾室排憂解難,雖說有坑蒙錢財之嫌,但能做到在官宦門庭行走,比起同一行當里的人,有兩把刷子。
這次調動的人手多,又專攻一事,再加上可以結合錦衣衛、暗衛、捕風樓里存著的相關的消息,不出三兩個時辰,蔣雲初便有所發現:
楊道婆與東宮一位掌事宮女、許府一名管事有來往。
在平時,這真不算什麼。蔣雲初一向認為,人有點兒相信的虛無縹緲的東西挺好的,心裡有個寄望或寄託,過得比較輕鬆,遇到事情,再不濟,還能怨天尤人;相較而言,什麼都不信的人,不乏過於清醒的,有時過得反倒辛苦。他與諸多親友都如此。
而如今,不得不持著懷疑的態度去探究信道的人。
七日前,東宮掌事宮女在外面與楊道婆見過一次,交談的時間不短。
太子妃在東宮深居簡出,且聰慧持重,城府很深,加之何國公的關係,十二樓或蔣府實在不好意思監視人家愛女,是以,沒辦法查到異常之處。
至於許家那邊,查探起來便容易得多。
歸攏消息之後的結論是,三日前,許書窈之父許青松下衙後,楊道婆去了許府一次,在府門外相遇,楊道婆請一名小廝遞了句話,許青松便讓她進門,到外書房敘談了小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