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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領導尚功下面,又管著四個部門,四個部門的一把手分別叫做司制、司珍、司彩、司織。
司制掌管營造裁縫;司珍掌管金玉珠寶錢帛;司彩掌管繒帛;司織掌管織染。
尚功局不像現代公司這樣, 技術崗和行政崗有兩條不同的晉升體系。技術牛逼的人可以情商低脾氣差,老闆還要哄著;行政崗的人只要做行政, 對技術有個大致了解就行。
尚功局卻不是這樣,被方玉瓷召喚到現代的蔣珍能在尚功局當上女官, 技術和行政兩方面一定都是過硬的。
因此不論蔣珍屬於尚功局中司制、司珍、司彩、司織哪個部門,一定都有自己的一手絕活。
系統地圖給出的地點是在中國美院,白露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蔣珍,白露發微信告訴方玉瓷,「前一個蔣珍是中國美院的研究生,因為畢業作品的原因延畢了, 之前拿到的offer也黃了, 可能有點鑽牛角尖, 不眠不休完成自己的畢業作品……結果猝死了。」
方玉瓷長嘆一口氣, 發微信問道, 「現在身體狀況怎麼樣?穿越來的蔣珍是尚功局哪個部門的?」
方玉瓷不必明說, 白露就看透了方玉瓷心中所想, 「蔣珍的身體底子不錯,沒有什麼病,這次猝死是意外, 接下來不要再作死就好。」
「蔣珍是尚宮局司珍認的乾女兒,也是司珍手下的女使,雖然年紀還輕, 但是手藝十分出眾,尤其擅長燒制瓷器。」
方玉瓷看到「瓷器」兩個字, 眼神刷得一下就亮了!
瓷器好啊!瓷器她正需要啊!
如果蔣珍擅長的是刺繡之類,短時間內還真無法量產,但是瓷器可以!
方玉瓷得知蔣珍身體狀況不錯之後,當天下午就拎著水果禮品去探望蔣珍了,被白露嘲笑「果然越大的老闆越黑心」。
方玉瓷嘆口氣,「沒辦法啊,《BestGirls》每周一期地播放著,一刻也晚不得。」
所以她不得不硬著頭皮上門,做一回黑心老闆。
醫院病床里的蔣珍看到方玉瓷後,立刻想要起身行禮,被方玉瓷眼疾手快地按在病床上,「你躺著,我是來向你請教問題的。」
蔣珍在白露等人的陪伴下,已經大致弄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而且驚喜地得知她在現代的身份是一名馬上要從國子監畢業的學生,不但身份清白,而且前途無量,比她在古代的身份要好出不知多少倍。
蔣珍想到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年輕姑娘,就這樣猝死了,心中遺憾得很。古代頭髮花白還在考科舉的比比皆是,延期畢業這件事在蔣珍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如今國子監學生的身份落在蔣珍頭上,蔣珍自然要好好珍惜,只要大學一日不趕她走,她就要在大學裡讀一日的書!
作為尚功局司珍手下的女使,蔣珍也會畫畫,而且算是尚功局中繪畫最為傑出的一個,常常被誇贊有靈氣――不過尚功局中都是匠人,她的出類拔萃也是匠人中的出類拔萃,在國子監這樣的大學裡,應該根本不夠看吧?蔣珍心中忐忑地想到。
不過只要大學不趕她出去,她就認真學習、努力畢業!就算最終無法畢業、被大學趕出去,她在大學裡讀一天就賺一天!
儘管蔣珍自己一躍成為國子監的學生,但是面對方玉瓷這個貴妃娘娘,蔣珍的態度一時間還轉變不過來。聽到方玉瓷不讓她起來行禮,還說要向她請教問題,滿臉誠惶誠恐。
方玉瓷看出蔣珍的不自在,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寬慰的話都沒有用,不如速戰速決,早點離開病房讓蔣珍一個人休息。
因此方玉瓷就開門見山地問了,「蔣女使,如果我想要分別賣半兩銀子、一兩銀子、二兩銀子、五兩銀子的東西,您能想出來做出來什麼精緻的別致的玩意嗎?」
蔣珍皺眉,「半兩銀子……又要精緻別致……」
方玉瓷突然意識到,蔣珍作為尚功局的女使,對精緻別致的要求比一般人都要高很多。皇宮內造的東西動輒天價,半兩銀子的價格一下子就難住了蔣珍。
方玉瓷立刻打開淘寶,點開幾個粉絲眾多的瓷器大店給蔣珍看,「最起碼要做到這樣的水平……然後再有點巧思?」
蔣珍認真翻看手機上的圖片,眉頭越皺越緊,「現在的瓷器,只有這樣的水平嗎?」
蔣珍不敢置信,「難道祖上的手藝……全都失傳了?」蔣珍心痛不已。
方玉瓷連忙說道,「不。雖然有一小部分失傳了,但也有了更多過去沒有的新工藝。」
失傳的手藝雖然可惜,但是大部分都是有原因的,比如說舊工藝被新工藝淘汰,比如說不適合量產、工藝繁複、工期很長……
當然真正能做出最美的頂尖的瓷器的工藝,幾乎都沒有失傳,奢侈品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有市場――稀有、費時、費力、昂貴……這些大眾用品的缺點,反而是奢侈品的優點。
方玉瓷連忙搜了幾張大師出品的,在拍賣會上拍出天價的瓷器照片給蔣珍看,告訴蔣珍祖師爺的飯碗沒有傳著傳著就砸了。
蔣珍看到這些照片之後,才穩住心神,眼神仿佛黏在了手機屏幕上。但也知道現在方玉瓷等著她的答案,現在不是欣賞照片的時候,於是目光中充滿不舍地從手機屏幕上移開。
方玉瓷對蔣珍說道,「我剛剛給你看的那些,都是普通百姓用的東西,價格多在半兩銀子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