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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人吧,其實都有些賤皮子,若是明道人死盯著,一定要阿木學好,他可能心下容易起點什麼逆反心理,可真要是隨便你好不好了,那他這心裡又有些不得勁了。忍不住琢磨,合著你對我不上心啊,原來你對我沒期望啊!感覺被放棄拋棄了一樣,忒讓人傷心了。
阿木那臉都皺起來了,伸手抓住明道人的衣袖,可憐巴巴的,用濕漉漉的眼睛,擠出個委屈的表情,撒嬌一般的說到:
「師傅,其實我還是挺乖的。」
呵呵,挺乖?明道人表示,這個乖字用在阿木身上,真心違和。
「就你?別的不說,就說那衝著狼殺過去的勁頭,還乖?」
「那我這一日日的,做那麼多衣裳,鞋子,難道不乖?那麼多山鼠皮子鞣製,我可從來沒喊過苦,叫過累。」
嗯,要這麼說……好像……咳咳咳,是挺乖的啊!這一個道觀,加上山下那麼多人,這孩子……還沒到8歲,就這麼能幹……
「咦,這衣裳是阿木做的?哎呦,那還真是乖的不得了了,怎麼樣,你師傅要是不要你,你跟李師叔走?師叔一定最疼你。」
李道人突然從外頭進來,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猛地就出來這麼一句,一下子差點將明道人好容易壓下去的火頭給重新竄起來。
你這撬牆角撬的是不是太不講究了些?好歹你如今吃喝住的全在我的地盤。明道人眉頭一挑,難得發揮了一把毒嘴攻勢:
「啊,對了,說起來,你李師叔身上穿的也都是你做的,他來了這麼久可有給過謝禮?對了,上次見面禮好像也沒給吧,那什麼,李道友,我這道觀三個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補上啊!」
你敢嘴賤躥火,我就敢讓你破財,嘿嘿,你外頭忙乎這麼多天,身上一定攢了不少,不摳點出來,我這還真成了撒手掌柜了。
「哎呦,那個啥,我就是來看看飯好了沒有,那個,劉居士,你這做飯的手藝真是不錯,我聞著就流口水,哪呀不行了不行了,得趕緊走,不然這丟臉就丟到廚房了……」
李道人竄走的速度很快,快的阿木還沒反應過來,人就沒了,一幫觀戰全場的老劉頭整個人都縮到了一角,只有那不斷聳動的肩膀能看出他的情緒來,唉,妥妥實在偷笑啊!
至於明道人?看看他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就知道,難得懟一次人,還懟的這麼成功,那是心情相當的好啊,雖然他回頭再看自己徒弟的時候,那笑立馬就消失了,可好歹也算是安慰了阿木一把。
「師傅原來還是疼我的,嗯,很捨不得我。」
阿木舔著臉,蕩漾著滿足的笑,說的十分厚臉皮,他這樣坦然倒是讓明道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忙轉頭假裝沒看到,然後一陣的義正言辭:
「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幾歲了,還這麼張嘴就來,真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趕緊的,都什麼時候了,這飯還沒做好,如今天色暗的早,再不吃,不怕塞到鼻子裡去啊。」
「哎哎哎,是我耽擱了,馬上,馬上,阿木,趕緊的,火再整旺點……」
聽了全套八卦的老劉頭一聽到這裡,立馬十分有眼色的開始忙碌起來,而明道人?呵呵,這往外走的姿勢為啥帶著幾分落荒而逃呢?愛,就要說出來嗎!師傅真是太害羞了。
第38章 勤快、下山
有道門聚會的事兒當餌,阿木對於日漸感覺有些枯燥、單調的道士生活又重新激起了熱情,一大早天剛亮,就匆匆的起身,開始做一天的早課,練武也十分的上心,再不用阿青在後頭一斤的盯著。這模樣看的同樣屬於懶散一族的泉道人一時很有些摸不著頭腦,撿了個空隙,詢問其自家師兄來。
「阿木這幾日是怎麼了?受啥刺激了?」
「什麼刺激?孩子要學好還有錯?」
自家的崽子自家愛,雖然明道人自己對阿木有時候痞賴的模樣也磨的有些頭疼,可一聽到自家師弟說阿木受刺激?這立馬就不幹了。看看,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看的泉道人都齜牙。心下叨叨:外頭都說師兄溫和厚道,其實也就是個糊弄人的,對著自己這麼一個唯一的師弟,有這麼吹鬍子瞪眼的嘛。不過嘀咕歸嘀咕,他嘴巴回話還是挺快的。
「不是,師兄啊,阿木那孩子是個什麼樣你還不清楚?腦子那是真活絡,人也夠聰明,可也正是因為太聰明靈活了些,這心思……看看他背書那個費勁就知道,真是不怎麼省心。往日我還盤算呢,想著這孩子這鬧騰勁,只怕將來學卜算估計夠嗆,不想一個轉眼,他居然自己用功上了,能不好奇?」
這評論阿木的話不能說錯,可明道人卻明知道是這麼回事兒也不能附和,不然豈不是成了自家徒弟的不是?豈不是說自己徒弟沒教好?所以他立馬反駁說到:
「他還不勤快?你的衣裳鞋子可都是他給你做的,做的活多了,自然免不得其他事兒上就分心了,這能怪孩子?如今你瞧著勤快,那是這些瑣事兒都幹完了,孩子要強,自然就想著補上些。」
得,這麼一說阿木居然還成了勤快要強的好孩子了,這事兒真是,泉道人都傻眼了。有心再說點什麼吧,可一看自家身上的衣裳,一邊清理乾淨抹鹽掛著吹風的肉食,砸吧一下嘴,索性將後頭的話壓了下去。吃人的嘴軟,穿人的腿軟,他好像確實沒說的立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