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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讓觀主是學醫的呢,周圍又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這情分在這裡擺著,確實也不好死要錢,就是泉道長也是,不能為了銀子,就不要情分了對吧。」
呵呵,合著你這是兩頭都好啊!阿木愣愣的看了看老劉頭,那邊老劉頭呢,擠出個憨實的笑,不說話了。
說啥?他雖然愛八卦,可他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什麼叫端誰的碗吃飯,就該替誰說話?
阿木瞬間息了吐槽自家師傅手腳太大的欲望,轉頭重起了個話題,
「說來,他這去各處給人看風水,要人信他,那總有個幫著說話介紹的吧,難不成他其實認識的人挺多?若是認識的人多,怎麼就住到咱們這偏僻地方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老劉頭回答不了,倒是門口已經聽了有一會兒,臉色從白到青,從青到白,轉了個來回的明道人能給他解答。
「十年一次道門聚會,什麼地方的人能認識不到?放心,過幾年你大了,也有機會認識那麼多人,指不定以後你出門,也能一樣到處掙錢。」
聽著話音就知道,明道人這會兒很不爽,也是啊,愣是誰讓徒弟說不會掙錢,手鬆,心情都不會好。不過這樣的小情緒,自覺貢獻良多,如今膽子愈發大的阿木那是半點不在意。反過來還顛顛的,舔著臉湊到了明道人的身邊,開始問訊起道門聚會的事兒來。
「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是說我將來也會去嘛,那我就先了解了解呀。」
「你早著呢,去的從沒有你這樣小的,下一次的聚會,阿青倒是到了年紀,可以成行,至於你?估計還要在等一屆,到時你也就是二十歲的人了,正好多交些道友,以後出門行走天下,也能多些走動的地方。」
等等,不是說參加聚會嗎,怎麼突然又說到這個行走天下?難道……阿木不期然的想到了一個詞:布道天下?!然後猛地又想到了大唐雙龍傳中的師妃暄,哎呦,這麼算起來,即使不至於到位天下挑選明君的程度,這佛道兩家也是相當的有想法的嘛。
看看啊,行走天下,不說自身修為有多少的好處,人情世故什麼的,有多少的長進,光是多結識些人,多傳播些思想,這就已經很牛掰了。這和儒家那一個個的學堂雖然不能比,可你不得不承認,子春秋戰國之後,百家凋零的大環境下,這道家能一直延續下來,這法子真的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什麼?還有佛家?那不是人西來的光頭們照著道家學的嘛,思想想結合儒道修改教義,行動上參照道家深入底層,不然你以為這外來的能這麼容易立足?嗯嗯,這個又說遠了啊。反正吧阿木深深地覺得,道門看著鬆散,其實一步步的,真的是相當的有規劃,有計劃。
「這是又怎麼了?一會兒叨叨叨的說個不停,一會兒又像是傻了一樣。」
明道人這邊和老劉頭剛囑咐了幾句瑣事,一個回頭卻看到阿木站在一邊發愣,忍不住又皺了眉頭,心下嘀咕,這孩子大了就是麻煩,一天到晚的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阿青那直腸子還好些,這個自小就調皮,還又自己的機緣,如今越發的有些弄不懂了。
「啊?」
「啊什麼說說,又想到哪兒去了?小小的年級,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想頭。」
「不是,師傅啊,我這是在想,還有十三年,那我這要學多少武功才夠。你看啊,出門去參加聚會,萬一遇上挑釁的呢?那是不是要比一場?我這總要有點身手才不至於被欺負對吧。還有這要是真被你趕出去行走天下,那外頭多亂啊,想自保還是一樣要身手好,這麼一算,這學武還真是要狠下功夫才是。」
看看,就知道這孩子腦子裡亂七八糟的特別多,明道人都想打人了,好在他還知道這會兒需要維持住自己觀主的威嚴,不好隨便崩了人設,所以只是拍了一下阿木的腦袋,然後沒好氣的說到:
「都說了,是道門相互之間交流的聚會,既然是交流了,那這最主要的作用,自然是溝通一下近況,認識認識新人而已,就這還是生怕大家各處分散,消息不便,不然估計說的多半都是些修行感悟之流,哪來那麼多挑釁尋事的?平日裡我教導你的東西這麼多,怎麼就只知道往這武功上想?什麼腦子?」
得,又被訓了,不過若是這麼算,難道道門內部挺和諧?阿木心下有些不信,那些個小說里,打臉裝逼的情節那可是相當多的,都說藝術來源於生活,既然書里有,那現實中怎麼可能半點沒發生?哼,肯定是覺得我年級小,故意撿好聽的告訴我而已。
阿木暗暗地自己給下了定論,不過嘴上卻十分的會討饒,只點著頭,吶吶的應承說到:
「知道了師傅,反正你教啥我就學啥,肯定不耽誤,不給你丟臉就是了。」
「什麼叫給我丟臉?學的不好,丟的也是你自己的臉,好歹咱們道觀下一輩連著你有三個呢,總有一個是能承繼道觀的,我沒事兒死盯著你一個較勁幹嘛,就是你們一個都不成,我後頭再收也不是來不及。」
這話說的雖然戳心,可你別說,人明道人說的確實是實在話,看看泉道人那痞賴樣就知道,道家的師傅們對於教導徒弟,真心不怎麼很隨性。只要有一個好的,其他的你隨意!上一任明道人的師傅是這樣,一脈相承的明道人自然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