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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往日難得見你出去,不想這難得出門一回,愣是有這樣的運氣,得了這麼大的一隻,你別說啊,師兄,這野雞山雞的,咱們也算是見得多了,這麼大隻的,若非這會兒吃在嘴裡了,我只怕都會以為成了精了。」
為啥感覺這師叔的意思是他瞎貓碰著死耗子呢?真是不開心。不過這野雞大……確實是大了些,嗯這個,他是不是下次也要注意一下?比如再拿出來剁成塊什麼的?想到這個,阿木臉色猛地一下有些發白。自己好像自己給自己找了事兒啊!不過……看看這碗裡的湯,砸吧一下嘴,感覺一下這滋味,好吧,為了這張嘴,麻煩就麻煩吧。人生在世,有什麼比吃更重要的對吧。再說了,都是自己人,為了大家都吃好點,營養足些,自己忙碌一二也應該應分。
這麼一想,阿木心態又上去了幾分,掃一眼桌子邊吃的滿足的眾人,還單薄的小胸膛微微一挺,覺得自己為了這道觀所有的伙食付出良多,成就頗大……
傲嬌的阿木正自我感覺良好,順帶豎起耳朵,想多聽幾句這雞湯的好話,不想才回神,就聽見自家已經吃的開始大飽嗝的師叔開始詢問起了旁的事兒來。
「師兄,劉居士已經上山了,那這做工的人……不是說這幾日就來的嘛,怎麼還不到?咱們這靈官殿也好,小屋也罷,哦,還有新的圍牆,都是要在山石上座地基的,這可不是什么小活,做起來,時間可要好些呢,若是在不抓緊,若是到了秋收的時候,那這……可就沒幾個人來幹了,到時候入冬前能做完?」
說起這個,明道人一時也皺起了眉頭,放下了只剩下個碗底的雞湯,眼神不自覺的往山門處掃了一眼,然後不確定的說到:
「按說,也該來了,我還訂了好些磚石瓦片呢,他們挑上來也是挺費事兒的,應該知道要儘早才是,這事兒……這樣,明兒我在下山一次,看看怎麼回事兒。」
山里做工,從來都比山下的工錢高,為了這個,往常每每他下山喊人,那些村子裡的漢子們都積極的不得了,還有過提早幾日上山的事兒,這一次卻是有些反常,讓明道人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好在他們這邊雖說是在山裡,可到底也不是與世隔絕,離著山下也不過是半日的路程,他往來一次並不難,所以這走一趟什麼的,他說的很輕鬆。
可他說的輕鬆了,事兒卻不輕鬆,因為到了山下明道人才發現,這一次是趕上事兒了啊。你道如何?卻原來近日不知道從何處傳了病症來,整個村子有近半的人都得了咳嗽的病,如此一來自然是沒什麼人想著做工不做工的,不是躺著呢,就是在照顧病人。
「怎麼有這麼多病人,你們也不上山來和貧道說一聲。」
明道人雖說是個道人,卻懸壺濟世幾十年了,一看到病人,立馬忘了自己的事兒,直接上手,就開始給人把脈看病,順帶的還將聽到他來,特意趕來的村長說了一通,說的那村長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搓著手,尷尬的笑了笑,說到:
「不過是咳嗽,原想著熬過去幾日也就罷了,總能好的,也不敢耽擱神仙的大事兒,可不想才一二日的功夫,愣是有人直接躺下了,還是如此多的人,我這就想著,莫不是會過人的病?就更不敢上山了,生怕將這病症傳到山上去,那可有好幾個孩子呢。沒得好好的,讓咱們給拖累了。」
村長這麼一說,明道人的眼神立馬緩和了起來,這人和人交往,最貴處就在這裡,你想著我,我想著你,這相處才能長久。可見往日他也算是沒白白的對這村子裡的人好。不過作為大夫,對這些人諱病忌醫依然是十分的不滿。
「即使是這樣,也該派個人在山門不遠處喊一聲,告知我知道,若是我早下山,這病許是能早些看了,能讓病患少受多少苦楚。」
「也是啊,唉,還是我這腦子木的,竟是沒想到這一點,不過明道長,這病……」
「放心,不是什麼的大病症,也不是什麼過人的,而是粉症,哦,就是有讓人咳嗽的花粉被吸了進去,刺了嗓子了,這樣,你讓人……」
山里各種野花種類繁多,這樣的病症其實並不少見,明道人不過是搭了個脈,看了個症候,就立馬診斷了出來,給出的處方也十分的尋常,不過是轉眼,這村子裡小半的人就已經好了不少,便是最嚴重的,也不在呼吸不上氣,只能躺著了。如此迅速的救治,讓這村子裡的人對著明道人越發的感激起來了,一個個的紛紛表示,這一次山里道觀的活計,他們一定好好做,便是沒有工錢也會盡心。
雖說按照明道人的性子,是怎麼也不會不給工錢的,可這些人能這麼說他還是挺高興,只是,這花粉……
明道人皺著眉頭,往村子四周看了好一會兒,怎麼也沒有尋出會讓人染上如此病症的花來,這讓他十分的疑惑,忍不住轉頭詢問起了村長。
「奇怪了,這周圍並沒有這樣的花粉,這症候……到底是怎麼傳來的?怎麼一整個村子大半都得了?還有,周圍其他村子可有這樣的病症?」
「沒有花?這怎麼說的?至於這周圍其他村子……等等,我記得雖然也有一二個和咱們這差不多,可多半不怎麼嚴重,不過是日常咳嗽幾聲……當然了,後頭我這怕是過人的,就一直沒出去,不過就按照先頭來看,應該沒咱們這裡這麼多生病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