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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雖然說的都對,可這佛道之間的事兒……雖然大家心裡都清楚,可你動不動踩一腳,要讓人知道,真的好?不知道為啥阿木的腦袋裡這會兒不由的就出現了這麼一幕:和尚和道士拿著磚頭打群架……也許是以前種兔看多了的後遺症?搬磚這武器這年頭可不留行。
阿木這裡正胡思亂想呢,那和警察一樣,總是最後到場的明道人這會兒又出現了,還依然是踩著點,說著道理的進門:
「以後等你們能出師了,要記得:若是遇上請託的人,別急著答應,細細查證了在說幫不幫忙,若有不妥,寧可丟臉的逃了,也別為了面子胡亂上手,為了人情而讓自己沾染上業障,那是最愚蠢的。」
呵呵,自家道觀的孩子讓外來借宿的教導了這麼些時候,這當師傅的,當觀主的這是總算是出來表示一下存在感了?
等等,為啥說這個的時候,明道人一臉的堅定?為啥這手裡還捏著張帖子?難道說,這是正巧遇上同樣的例證了?
阿木的八卦之魂再一次熊熊的燃起。實例教學什麼的,其實真的挺有趣的啊!
第61章 偷聽、因果、緣故
阿木很想知道那帖子到底是為了啥,可惜,小孩子是沒有人權的,都沒輪到他表示一下存在感,幾個娃就一併的,被指著去了前殿,徹底撇開了。倒是李道長這麼一個外人,陪著明道人進了屋子。
阿木那個不甘心啊,借著尿遁,幾下子一竄,就躲到了自家師傅的窗戶根底下,愣是玩了個偷聽的把戲。而裡頭李道人和明道人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倒是還真讓他聽了個全場。
李道長:「是抱元觀?」
明道人:「是,上頭寫的是繼任大典。就在一個月後。」
李道長:「這麼說,明一師叔怕是……哎,去年我曾去瞧過他,那精神頭就已經……都說兒女都是債,可真債消了,卻像是挖了心一樣。」
李道人一陣的唏噓,說起兒女,聲音里滿是無奈,也不知道這無奈個啥?不是聽說他沒媳婦嘛?難道自己弄錯了?阿木小心的將身子我那個窗口又靠攏了幾分,耳朵豎的老高,生怕漏了點啥。而裡頭的對話還在繼續:
明道人:「都是業障,當年若是他沒一時昏頭,聽了人的攛掇,去給那權貴豪門改命,又如何會落了那麼一個下場?若非因為他糾葛的業障太多,又怎麼會害的明一師叔也跟著落下了因果?都說出家是跳出三界五行,自在逍遙,可事實上只有咱們自己知道,尋常懵懂百姓做錯了,還能有一線生機,倒是咱們……因果若是欠的多了……」
李道人:「所以你才對著那山下的村子那麼上心,這個我懂,誰讓這青壺觀往上三代,幾乎都出自那村子裡?生養血脈之恩,總是要還的。只是我說老明啊,即使這樣,你也不用就真的學那和尚吧,我師姐可是等了你二十年,你虧不虧心。好歹老了老了,你也讓她歡喜幾日成不成?」
明道人:「不是說了,這事兒咱們不說嘛,怎麼又往這上頭扯?」
怎麼不說?就該往這上頭扯啊,阿木激動的臉都紅了,誰能想到啊,居然偷聽出這麼一個大八卦來。立馬放輕了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發現了,沒了這麼一個大新聞聽。
李道人:「怎麼?還說不得了?咱們兩家一不是那全真,沒那什麼光棍的規矩,二道統也沒紛爭,三祖上還能算一家,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麼這事兒就弄成這樣了?」
明道人:「陰錯陽差,陰錯陽差啊,哎!昨日已不可追,如今還說這些做什麼呢?」
李道人:「怎麼不能說,你總要說說,當年為什麼失約吧,雖說大致的我們也知道,只怕和當初你師父的死有關,可這……」
咦,師祖的死?阿木瞪圓了眼睛,只覺得這往日看著平靜的道觀,這一日日重複的有些單調的生活,似乎在不知道的地方,充斥著未知的危險,一時間他到是減了幾分看熱鬧的心思,臉色都沉了下來。
明道人:「事涉師尊私事,我這也不好多嘴,能告訴你的就是,師傅回來時重傷垂死,是山下村子裡的上一任村長救助庇佑,甚至還有村中漢子換了我師傅的衣裳,引開了賊人,這才讓我師傅吊著一口氣等到了我回來。為此,山下死了足足五人。這樣的血仇……我那時如何還顧得上旁的。」
這簡直就是個石破天驚的消息。也就是這一刻阿木對於自家師傅動不動下山,把山下事兒都愛攬上身的態度總算是有了理解。這是欠下的因果實在太大,情分實在太重……心虛出來的。再加上明道人身為大夫,天然的憐貧惜弱,得,沒徹底成了聖父,阿木覺得,那都是堅強的。
只是俗話說的好啊,沒有還不清的欠帳,只有欠不完的人情,這自家師傅持續付出還債這麼多年了,那這以後……就如今山下那些個村民對自家道觀的親近程度上來看,這山上山下的親熱互動,估計還有的繼續。
想到這個,阿木忍不住可憐了一把阿青,這娃以後可以要接位成為下一任觀主的,那豈不是說,這以後就是阿青的事兒了?嘿嘿,或許自己該攛掇一下阿青,讓他早點娶個媳婦,早點生個兒子,好歹將這出身血脈什麼的,能從村子裡扯出來,免得越欠越多。
等等,血脈?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若說山下那村子是因為這些緣故所以師傅這麼照顧,那麼山里其他的村子呢?又是為了什麼?年初五就將他們師兄弟趕去查看冰屋……這裡頭有多少緣故?以往不想,是沒往複雜里想,如今這麼一下子,像是被破開了迷障一般,阿木感覺很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