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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如今自己各種基礎武功,幾乎能學的都學了,每一樣都這麼練下去,多少總有那麼些可以疊加的效果,如此一來,若是能混到小成,那現實里自己的武功又該是什麼樣?想來即使比不得師傅他們,在同齡人中應該也算是能看了。
而有了這麼一個基礎,等著他到了二十歲,去了交流會那又該綻放怎麼樣的光彩?行走江湖的時候,又該得到怎麼樣的矚目?想想阿木就亮眼放光。這孩子那是將道門也當成了門派在琢磨了,好在這事兒他師傅不知道,不然估計又該受罰了。
不管目的是什麼,起因是什麼,阿木努力總是對的,明道人瞧著自家徒弟這樣,對於培養阿木倒是又起了些個心思。若非如此,這下山給人義診什麼的,也不至於頭一個就帶著他對吧。雖說這裡頭也有阿木如今卻是學醫學的比其他幾個強的緣故。可這裡頭的深意……未必沒有明道人為他安排出路的意思。
畢竟阿青作為首徒,又是個性子經過考驗確認的,將來繼承道觀已經沒有什麼可阻礙,這樣的情況下,讓阿木從別的地方顯出成績來,也有利於將來他在道觀生存。只是這樣的心思,明道人不說,阿木是不知道的。不但是不知道,在這一日一大早,被明道人喊著,一起下山義診的時候,還忍不住邊走邊叨叨,嫌棄起來。
「師傅,怎麼又是義診?有這時間,我這往山里能走好幾趟呢,能拿回來多少獵物?不說吃到嘴裡多少,那若是賣了,能換多少銀錢?這一進一出的,師傅,你也太不會計算了。」
當徒弟的這麼埋汰師傅,也就是阿木這混人敢這麼大的膽子了,看看,明道人氣的臉色都變了,深呼吸了幾次,才忍住沒一腳踹過去,心裡還能不住的對自己說:這是在山道上,要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去你的安全第一,我不用腳踹,還不能用手敲?
「吧唧」
阿木的腦袋立馬得了一個大大的毛栗子。控訴的小眼神還沒掃過去呢,那明道人的罵聲已經傳了過來:
「道家濟危濟貧,以救世憐民為宗旨,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為信念,豈是銀錢俗物能玷污的?你這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去了不成?日常經都白念了不成?若是在張口就是銀錢,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免得你丟了祖師的臉面,讓人嗤笑。」
完了,說過了,狗腿都出來了,阿木猛地一個激靈,終於停止了作死,求生欲大漲的呼喊道:
「我就是心疼師傅,維持道觀不易,想幫著省錢而已,不敢如此不孝,丟了祖師的臉。」
這一句喊得十分及時,阿木順利的保住了腦袋,雖然已經起了一個大包。可即使這樣,這下山的一路上,也沒在得到明道人一個好臉。讓阿木難得乖巧起來,戰戰兢兢的,老實的像只鵪鶉。
這下倒是讓明道人忍不住心有所得。只覺得這孩子往日放肆果然是自己太過心軟的緣故,以後必定要嚴加管教。得,一時嘴快,阿木終於要吃到苦頭了,這反噬來的那是相當的犀利。
第39章 冬日行醫
回山後的阿木將會面臨什麼這且不去說,倒是這一趟的山下之行收穫滿滿,讓阿木再一次的對這個時代的貧苦多艱多了幾分了解。對於明道人幾次援手的聖父行為有了理解。
本就不散人多的村子,在大雪的籠罩下,顯得愈發寥落起來。泥草房子雖然擋風,可屋頂的茅草卻承受能力太弱,雪稍微大些,就容易塌;靠著山林的村落不缺柴火不假,可衣衫的匱乏卻依然使得寒冷威脅著性命。再加上常年飲食不濟,營養不良,這山下的百姓冬天的日子簡直就像是一場戰役,一個不好,就容易下線消號。
「師傅,咱們不是送下來好些山鼠皮子了嘛,按照村長爺爺說的,這樣的老人,怎麼的,一件坎肩總是有的,怎麼……孩子又不怎麼出門,讓孩子在家貓冬不好嘛?幹嘛全給做了給孩子穿。他這麼大年級了,這一場病下來,即使好了,那身子也容易傷了底子。」
阿木跟著明道人這會兒正在某一戶人家的廚房,給這家得了風寒的老人熬藥,阿木手裡的扇子扇的嘩嘩的,那一陣陣的風,即使是在小爐子邊上,也讓阿木忍不住縮起了腦袋。這屋子真心不怎麼保暖。身上冷著,那心裡自然也不痛快,即使明知道這是老人疼孩子,還是忍不住叨叨了起來。
「不過是讓你干點活,你這怎麼就那麼多話,看好你的藥爐子。」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顯然在明道人下狠手之前,阿木是沒法子學乖了。路上還裝老實呢,這才多少功夫,那本性就又露了出來。也不知道回了道觀後,日子會不會更難過些,不過這些目前阿木顯然是不知道的,那嘴皮子還在那裡浪著呢。
「知道知道,我可沒耽誤事兒。只是師傅,你說,前些日子不是聽說這山下的人自己也在攢山鼠皮子嘛,山里那麼多山鼠,很容易得的,怎麼他們連著一人一身都沒湊上呢。」
這讓明道人怎麼回答?這是人家的家事兒,是他們能管的?說不得人家家裡對這事兒不拿手呢,說不得是得了接濟了別人呢……
「你要覺得他們不成,那你多幫襯幾分好了,反正讓你看個爐子都坐不住,喏,外頭荒著呢,隨便浪去。只是這到底不是咱們的地方,管好嘴巴,沒得讓人難堪。」
能說讓人難堪,可見其實明道人心裡,對於這些山下的百姓如此不濟,也是有些怒其不爭的。想想自家徒弟那麼個孩子都能日日得上好些,這村子裡那麼多壯丁,愣是沒能攢夠,這水平也差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