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頁
呵呵,說一說阿木喜歡田玉子呢,和這小子一起出門,犯蠢的事兒都不用擔心沒人幹了,看看,這話說的,沒見他兩個師兄都黑臉了嘛?那說的犯蠢的話,可是將一家子都給帶進去了。嗯,讓你們欺負我這個孩子。
「好了,趕緊的洗好了就換衣裳,趁著水溫正好,還能將換下的衣裳洗一洗,去了血跡,烘乾了,省的咱們進城麻煩。」
對,這是個問題,身上趕緊了,可這人血還在衣裳上呢,進了城要是在客棧洗,還不定惹出什麼事兒來,還是利索些,一手一腳的處理好了再說。麻煩這東西,出門在外,那是少一點是一點。嗯,這也算是出門在外的經驗之談吧。
田慶子的經驗還是很好用的,也虧得他們細心,什麼都想到了前頭,所以啊,這一行人進城那是一點子擱楞都沒有,甚至因為他們的這一身道袍,還比普通百姓快了三分。等著到了門口,和守城的兵丁說明,那藤箱裡的海捕文書上的匪人人頭什麼的,那守門的兵卒不但是對他們如此小心的處理感覺滿意,還特地派了人幫著引路去衙門,一臉生怕他們走冤枉路,進衙門沒人招呼被慢待的擔心。這熱情的真是讓人不好意思。
田慶子不好意思,阿木卻不會不好意思,他可是看出來了,這是防著他們呢,生怕他們是騙子。呵呵,果然,就像是他想的那樣,衙門啊,即使是對道門的人,也未必全然沒有防備的,不然這些也能算是武人的兵丁又怎麼會如此?
第137章 賞銀,陰陽,太平
阿木心裡的揣測的東西不少,不過嘴上卻什麼都沒說,讓他說什麼呢?這本就是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東西,是社會高層的一種隱晦的態度,而且他們還屬於受益的一方,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開口?即使說了人家也未必相信吧,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多事兒。道門嘛,本就不該多事兒,只要不是涉及什麼天下大亂,什麼外敵入侵,什麼民不聊生的,那天下怎麼折騰,都和他們沒關係。
阿木想的很透,不過這樣的透並不妨礙他那賞銀,跟著田慶子進入衙門,因為年紀小混了個壁畫之後,等著他們回到街上,尋了個客棧住下,這銀子嘿嘿,就分到手裡了。足足200兩,這就是他這一次的收穫,若是在加上摸屍的收入,這一趟走的,那真是十分的划算啊。
「都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以往我還不信,如今看來,這江湖上這麼亂,還真是有緣由的,就我們這樣的,銀子來的都這麼容易,更不用說那些個劫道的,盜竊的了,白花花的銀子啊,一個底線守不住,就容易往邪路上走嘛。真真是可惜了,能練武出來的,多半都有些資質,這本事若是用在正道上,什麼事兒幹不成。」
田豐子感慨著搖頭,眼神還忍不住往阿木正在整理的那些摸屍時候弄來的首飾上掃,別誤會啊,這東西都分好了,該他的沒少,他也不是眼紅阿木,只是看著那些首飾上清理下來的血跡,心生感慨而已。
對,你們沒看錯,首飾什麼的那真是半點沒交上去,阿木他們剛開始是忘了這個,等著出門才發現這事兒沒人問,至於衙門裡為什麼不問?呵呵,他們也不是傻子,還能想不明白?左不過是潛規則之類的東西,大家心領神會的很。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見著這些東西,田豐子才會這麼感慨,衙門對於他們這樣屬於正義的一方只求緝兇,不計較財務,受災受難的一方,也沒有收回的意思,可見衙門和苦主對那些凶人是怎麼的痛惡了。
而這些人能積攢下如此的凶名憎惡,那他們所犯下的罪行又該是何等的不堪和罪孽?而這樣的人數量還不少,幾乎年年月月都有,海捕文書,隔幾日就要更新一次。這樣的場景看在這些還算是個半大孩子,還充滿熱血正義,正嚮往江湖的他們來說,又該是怎麼樣的衝擊。
對於此,阿木反應和田慶子倒是有些類似,瞧著田玉子都跟著沮喪了起來,他就忍不住看了田慶子一眼,覺著這會兒這當師兄的,怎麼也會開解一二。
可不想田慶子在這方面卻好像不怎麼有經驗,聽了半響,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就受不住了?等著你們走到外頭,這些個事兒還多著呢,那時候你怎麼辦?日日哭喪著臉?你們啊,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只要記著問心無愧就成,若是實在不忍心,那就日常多警醒些,遇上了,救上一救,也就是了。」
多隨意,多不走心?這也是寬慰?反正阿木是沒看見那兩個有被安慰道的意思。雖然田慶子說的都是實話,空口白牙的慈悲,有些太虛,沒必要。可安慰人嘛,還是安慰菜鳥,怎麼也該稍微婉轉些吧。
阿木又看了田慶子一眼,得,這傢伙估計是真的在外頭遊歷的時候習慣了,愣是沒了接下去的意思。行吧,看在大家同行這麼久的份上,他就發一發好心。
「我師傅曾說過,這世上的事兒,其實要從太極陰陽的角度來看。就如生死,善惡,正邪也是如此,若是沒有邪,又哪裡來的正?若是沒有了惡,善又從何說起?正因為有了這些凶人,所以咱們這樣的行俠仗義才有了用武之地,因為有了匪人作亂,官府才有了治理地方的職責。佛家說因果,也是一樣的道理。所以啊,你們很不必這樣操心。」
阿木是好心,可惜啊,他這樣的好心,換來的卻是兩個蚊香眼,甚至於提問小能手田玉子這次發力直接就衝著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