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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麼好事兒呢,要你這麼說,這山林子裡的好貨,就都別活了,人家又沒招惹你,你惦記人家幹啥?人不能太貪心。」
是,是不能太貪心,阿青不住的點頭應和,他剛才那是被嚇著了,這才口不擇言,他們道家想來崇尚自然,不危機自己的猛獸都不愛搭理,他這動不動的就想滅了人家是有點離經叛道了啊。不過,這豹子……
「師叔,這附近可是咱們的地盤,這豹子到底是過界了。」
「只要沒到咱們道觀門口來轉悠,就別搭理,隨便它去,倒是這傢伙和狼斗上挺好,最起碼有了它在,那狼也能少惦記咱們些。」
說話間泉道人又細細的多看了周圍幾處,確定那痕跡都不是今天的,立馬就帶著阿青轉身去了其他的陷阱。邊走還邊說到:
「熊還有熊掌可以期待,那豹子,你能想到吃的?除了豹胎,還有皮子,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可用的地方,要是只雄的,那更是只有皮子好看這麼一個好處了,白費那些個力氣沒好處,那豈不是虧本?你這孩子,真是不會算計。」
呵呵呵,合著你這不惦記是因為這個?阿青感覺自己三觀都沒了,不過他也知道,師叔這麼說,其實多少有些故意的,估計是怕自己心下惦記,這才用這麼個法子打發自己,權當哄孩子呢,只是這藉口……
「師叔,咱們能別動不動就拿吃的說事兒不?」
「咦?難道你小子一門心思要出來兜一圈不是為了那張嘴?」
這樣咱們還怎麼說話?這師叔真是嘴太毒了。
嘴毒的泉道人今日許是小蜜蜂上身,十分的勤勞,跟著阿青在各處陷阱轉了一圈不算,還特意從外頭的林子往道觀靠近山壁的那一處去查看了一番冰牆,甚至還拿出了特意帶著的斧子,將靠近冰牆的幾顆小樹都給砍了,增加了從道觀屋頂觀察四周的視線,也增加了道觀的安全,等著這些都幹完了,繞回前頭的時候,還特意去了竹林子那邊,挖了幾顆冬筍這才徹底歇手。
這樣的泉道人說實話,阿青長到這麼大都難得一見,等著回來實在是忍不住,拉著阿木偷偷的八卦了起來。
「你說,這師傅他們下山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兒?我怎麼覺著師叔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呢?」
「不一樣?怎麼不一樣?」
「師叔好像一下子勤快了好些。」
「或許是獵熊了,他覺著這收穫喜人,興奮的?」
「不像,這熊咱們又沒準備拿去賣?換不回銀子能算什麼喜人?」
「等等,你不說我還忘了,其實咱們那熊皮自己做衣裳什麼的,十分的浪費,若是賣了倒是反而更划算些。這樣,師兄,你先忙活著,我去尋師傅,問問山下城裡那熊皮是個什麼價錢。」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阿木感覺自己在山裡那真是呆傻了,得了好皮子滿腦子想的居然都是怎麼做衣服,愣是忘了這熊皮賣錢的大事兒,實在是不該啊!銀子這東西還能燙手了不成?
想到這個,阿木忙不迭的就往自家師傅那裡竄,人還沒進門呢,那大嗓門就開始嚎上了:
「師傅,師傅,熊皮,熊皮值幾個錢?」
值幾個錢?值老鼻子錢了好不!
阿木那麼一喊,明道人也反應過來了,他這邊和師弟兩個為了銀子忙乎了那麼多天,可一個轉眼,卻差點丟了這最值錢的東西,這真是腦子壞了。想到這個,他也顧不的阿木這會兒剛進門了,起身往自家師弟的屋子門口探頭問到:
「我記得,上次咱們在城裡聽那誰說的來著?那富商送的什麼勛貴人家一張皮子,值二百兩,好像就是熊皮?」
二百兩?這個數字一出來,泉道人也被炸出來了,瞪圓了眼睛站在門口,點著頭跟著說到:
「是聽說值這麼個價錢,不過那好像是已經鞣製妥當,做成了大毛衣裳的,光是這皮子,估計不值這麼多吧,畢竟做成大氅,那綢緞也是值些銀子的,還有繡花什麼的,這要光是皮子,能有一半就不錯了。」
「一半?那也有一百兩,不錯了。」
什麼不錯了,最多家五尺的綢緞,一點子繡花,就能值一百兩?那銀子都給誰掙了?阿木急了,忙一把扯住了自家師傅的衣裳,急吼吼的說到:
「咱們買綢緞回來,我來做,做了去賣,那一百兩可不能讓別人掙了去,有了這麼些銀子,咱們道觀三五年裡翻新都不成問題。」
一聽阿木這死要錢的話,明道人扶額,嘆了口氣說到:
「阿木啊,你這心也太貪了些,要你這麼說,別人還怎麼活?那綢緞不說,一二十兩的,就能買到最好的面料,確實不值這麼多,可那刺繡呢?那麼一件大氅,還是那種緞子在外頭的大氅,那繡花該有多少?該多精細?這能不值錢?人繡娘不做上十天半個月的,能做出來?那不值錢?」
明道人真心覺得這孩子是養歪了,真是恨不得什麼錢都自己掙,哪有這樣的,人再想掙錢,再缺錢,那也該量力而為,不然那就不是掙錢了,而是虧錢。這緞子買回來弄壞了難道就不心疼?不費銀子?
可他這樣的心阿木是不會理解的,因為繡花,他會啊!
「我會繡花,怎麼就不該我掙了?」
他會繡花?明道人和泉道人又一次愣住了,傻傻的看著自家這個孩子,只覺得眼前的男娃突然間有點變形,會做衣裳?會做鞋子?如今還會繡花?難不成一開始他們弄錯了?這其實是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