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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擱什麼啊,我才不會偷懶呢,我這學的快著呢,倒是那陷阱那邊,我昨兒剛改了幾處,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唉,早知道早點起了,也好第一時間看到。師兄也是,怎麼不試試呢,指不定就喊起來了呢。」
這傢伙,倒打一耙的本事那真是不小,即使往日他在系統里的時候,確實也有留著幾分心思在外頭,被人喊了,也算是容易驚醒,可昨天是啥情況?就他那對著山羊下狠手的勁頭,還有餘力管著外頭?沒讓阿青以為是變成了植物人,喊了人來看,那都是好的。
「阿青說,喊你的時候,你除了打呼還是打呼,理都不理他,見著喊不醒這才走的,你這麼說,可真是冤枉了他。」
「行吧,行吧,下次我在早點睡,想來就沒這個問題了。師兄還是心疼我啊,不然肯定能喊醒,大不了打上幾下對吧。」
得,這可真是理他爹了,什麼都是他有理,聽著這樣,劉老頭也笑了,搖著頭在不多話。
倒是阿木,這速度的,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每日要練的那一趟拳就已經打了大半,可見他如今在五禽戲上的熟練度有多高,當然這個老劉頭是看不出來的,作為一個普通人,看門人,他只要看到阿木遵著觀主的囑咐,將該練的練了,這也算是盡職盡責了。
瞧著收了功,阿木再顧不得去給師傅請安什麼的,急吼吼的就往外頭去,腳下像是生了風一般,一溜煙的就入了林子,那外頭還在幹活的看了,一個個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嘀嘀咕咕間都忍不住說,這到底是道觀弟子,到底是從小學藝的,看看,這身手靈活的,都能成仙了,呵呵,這樣的議論好在是沒讓人聽到,不然還真是成了笑話了。
這邊笑話不笑話的且不說,那阿木和阿青在林子裡收拾獵物,復原陷阱的也可以不講,畢竟都不過是尋常生活瑣事,來來去去的,也就那麼幾樣。倒是一早跟著風老頭去了城裡的泉道人這會兒臉色那是相當的不好了。
「師叔,這瞧著是不對啊。」
做在城門口附近的茶寮子裡,泉道人一碗水端在手裡,這都快一炷香了,也沒下去一口,為啥?還不是讓這進進出出的人的面相給鬧的嘛,來來去去的,近半的人瞧著都是近日有災的,你說,這心情能好的了。
「可敲出什麼了沒?」
「師叔,這面相不是您更厲害些?怎麼問我?」
「唉,再厲害,就那麼一眼,看出來的也有限的很,都是苦人啊。」
「可這算卦……要不咱們試試?我這幡子帶著呢,一會兒去街上走走?」
「走走吧,倒是算卦也常見的很,想來咱們也容易得些詳細的消息。」
消息是得了,不過是看了五六個人,貧富都有,商戶學子不差,城裡鄉下的不缺,幾乎每一個等級都有,再連著他們無意間流露出的話,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可正是因為知道的多了,這叔侄兩個的臉色……那是更難看了。
甲說:聽說,新來的同知大人是大皇子母家的旁支,富貴的很……他幫著做花園子的時候,不過是多幹了幾日,就得了百多文的賞錢……
乙說:東面江里最近水匪又鬧起來了,搶了好幾戶過路的商戶……
丙說:糧庫倉大使家的小姨子被送到了某某某家當了妾室,而且這嫁妝……聽說那一輛車重的,一路都是車痕,有人猜是銀車……
丁說:江邊江防營近來動靜不小,偏偏規矩一下子立了起來,都不允許人靠近那營地千米之內,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去剿匪,好些人正在觀望……
……
「師叔,這聽著,江防營……」
「早年我見過那周千戶,那不是個安生人,眉頭上還有個刀疤,一看就知道是個狠人,還是那種愛走歪路的,這一次的事兒只怕和他牽扯不小。」
「若是這樣,咱們可要去看看?」
「看什麼?不用看了,你都看了這麼些人,心下也該有數了才是,兵災啊,只怕是免不得了,唉,天下蒼生……這樣,一會兒咱們寫封信,直接送到知府衙門,官和官的事兒,咱們不好插手太多,能給提個醒,也算是盡了心了,到底咱們是出家人,倒是這倉大使這裡……銀車……銀車……只怕那常平倉……一會兒多勸著人存些糧食吧,再不濟我回去和隔壁的老和尚說說,讓他徒子徒孫的,也出來走動一二,說說這積功德什麼的,但願到時候,能有人多幾分善心,也能多幫上幾個人……」
道家早年因為和皇家,和官宦牽扯多,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虧,還曾被什麼黨爭,什麼奪嫡的牽連了去,傷了不少的元氣,如今……可不敢在多嘴多舌了,就像是佛家說的,世人都有因果,太過干涉……賠進去道家的氣運可怎麼好。還是見招拆招,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正緊。
想到這個,風老頭眼睛裡帶上了幾分悲戚,看著這路上的行人也多了幾分不忍。上頭角力,下頭受苦,這樣的結果,千百年都不曾變過,也難怪那些光頭們總愛說眾生皆苦了。
第21章 佛道、準備
做過的總有痕跡!這話在偵緝查探的時候常被引用,並奉為圭旨。只是一直以來,人們都習慣了在事後引用,卻大多忘了事前其實一樣可以遵循這個規律,去探尋一些蛛絲馬跡,為將來做一切預判。好在這事兒從來不過是一張窗戶紙一般,一捅就透,所以即使開始沒想到,這會兒被風老頭一封信點穿的孫博雅立馬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