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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傾斜歸傾斜,自我保護還是要的,誰讓他還是個寶寶呢!所以……
「師傅,師傅,那個冰洞釣魚,你看若是……這樣,這樣……竹竿子那麼一拉……不是比一個人占著一個冰洞和那麼一群魚比力氣強?」
既然他還小,出頭不方便,那推給師傅不就成了?從這樣一個曾天下遊走的成年人,還是頗有些名望的一觀之主的嘴裡說出來,就是執行效果也會好一些吧。阿木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帕拉帕拉的響。而明道人也不負自家徒弟的期待,不過是說了一個大概,明道人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也不問阿木怎麼想到的,為啥要先和他說,只順手拿著燒火的柴火,在地上畫出個大致的走向來。點著那圖,細細的分析道:
「如果順著水流……那這或許還能跟容易上手些。不過如此一來,這漁網就必定需要結實些的,不然分量一上來,一時沒拉住,只怕水下就斷開了,白辛苦一場。漁網也一定要大些,此外,粗麻做的到底不夠堅韌,若是用藤……又略微粗糙了些,嗯,這個可以以後在考慮,若是試著可以,總有法子。至於人手……」
明道人妥妥是個實幹型的人才啊!這才知道,就能點出這裡頭的幾個訣竅,阿木聽著除了點頭,已經不知道說啥了。就他學的初級漁夫本事來看,這確實都是問題,畢竟這是現實,不是遊戲,沒那種自帶屬性的器具,所以該小心的還是要謹慎些才更符合現狀。像是明道人這樣,從水流到材料一樣樣的過,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阿木看著自家師傅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崇拜。心下對自己這一手更是十分的自得,看看,果然師傅還是很靠譜的對吧。
靠譜的明道人不但是技能問題想的周到,人情世故也一樣很周到。
「這樣,先被往外說,我一會兒先和老村長說說,試試這法子,若是可行,再告訴其他人,免得大傢伙兒白高興一場,至於你……」
明道人說到這裡,抬頭看了看還在那邊忙著照顧老頭,一時沒注意到自己這邊的村民,然後轉頭深深的看了阿木一眼,並眼帶慈和的伸手摸了摸阿木的腦袋,側身,避開幾分,低聲說道:
「不管這事兒成不成,你的心總是好的,若是成了,那就是你這做了一件功德善事。即使不成,也算是給出了一個眾人齊心的理由,以後這掉冰洞的事兒,應該也能避免些。阿木啊,你能這樣,師傅很高興,也不枉你被道君看中一場。」
這是明道人第一次明確的說阿木那些奇奇怪怪本事的來源,也是第一次明確的表現出對阿木得到這些本事的歡喜,這種突如其來的讚賞,讓總是被師傅懟,懟的都快成抖m的阿木一時倒是有些適應不良起來。
哎呀,這麼溫和,這麼慈愛的小眼神,讓人家好害羞的好不。阿木扭著手指,拘束的扯開了一個不自然的笑,難得結巴的說到:
「師傅,他們……他們挺不容易的。若是能過的好些,那,那咱們香火也能更好不是。」
最後一句瞬間讓明道人臉上的慈愛笑容消失了,順帶還板了起來。這表情讓阿木恨不得立馬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讓你這張嘴胡說八道,這嘴巴,怎麼就這麼不著調呢。
「那個啥,師傅,我也就是隨口胡說的,真的,我真沒這麼介意香火的事兒……」
還香火?這是嫌棄明道人的臉色不夠黑嘛?阿木覺得,今兒肯定是開門開錯了方向,影響到了大腦,怎麼一開口淨說些自己都知道不該說得呢!
好在到底不是在道觀,即使明道人想給阿木來個狠的,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成,畢竟還要維護一下道觀的形象問題。所以他只是伸出手指點了點阿木,然後瞪了他一眼,轉頭去尋了老村長。徒留下撫著額頭,開始為回到道觀後水生火熱生活苦惱的阿木。
阿木的法子行不行?若是以前估計是不行的,可如今不是一年比一年冷嘛,就像是到了小冰河時期一樣,明明不是大北面,可這河面愣是結冰結的都能直接拉車了,這樣的情況下,那真是很行了。
所以嘍,不過是試了一次,感覺靠譜,這整個村子的青壯年們就都忙起來了,連著老頭老太的,都在家折騰起了漁網,力求能在這手藝被人偷學去之前,狠狠的掙上一把大的。
什麼?這手藝不教別人?呵呵,就在這冰面上幹活,青天白日的,露天的情況下,即使你不教,難不成就沒人看著學?都不傻,這事兒也簡單,看上幾趟,再不濟試上幾回,能有搞不清楚的?再說了,這村子裡多是外村嫁過來的媳婦,還有那嫁到外村的閨女,聯姻這麼一串,你說能瞞住誰?若是來求告學學,你又能推卻幾個?
從一開始,老村長就明白,這事兒啊,除了搶個頭道,趕在別人都會這手藝之前,賣上個好價錢之外,其他的那是真沒什麼可遮掩的了。既然這樣,老村長索性大方了一回,也不和人說什麼保密不保密的,沒得平白得罪人,只顧著抓緊時間干自己的!
而村中人齊心協力的結果自然也是相當好的,不說試頭一遭的時候得了多少,賣了多少錢吧,這個大半因為沒經驗,損失較大,不能統計成平均數。後頭全村動員狠幹了五天的結果是,幾乎按照人頭,每一個出力的都能得上3兩的銀子。
別看這銀錢似乎聽著不多啊!按照這時候的消費水平來算,這幾乎能頂的上以往尋常正常五口人家一兩個月的開銷了。而且還是米糧全都外買的那種。而如今這居然是一個人的?還是就這麼五天的結果!那一家子出力人多的又該分得多少?要是幹上一個月,那有是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