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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它們不是傻子他是傻子好吧,這是關心則亂,忘了這麼一茬了。不過說起這個事兒,明道人看著這山林的神色也變得莫名起來,總覺得有一種糾結的悔意,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的矛盾。
阿木不知道這是為啥,泉道人卻十分的明白,忍不住幫著說出了口:
「往年你們師祖在的時候,這前山還能見著狐狸,當時我們還曾戲言,不知道這狐狸什麼時候能成精,也曾幻想過精怪故事裡那種捉妖的事兒,如今……除非是樹木成精,不想就是這些東西真有了機緣,也見不到了。」
「說到底,還是咱們搶了它們的生存之地。」
這話說的怎麼聽著像是動物保護著的調調?阿木背心一個激靈。腦子裡莫名想起了以前曾聽說過的,M國拍個什麼片子,為了一條蛆蟲的死亡鏡頭,被動物保護組織生生的拖了一天,直到那蛆蟲自然死亡才敢繼續拍的可怕境遇。
他家師傅不會變成這樣吧?嗯,肯定不會,畢竟吃起肉來,他們比自己也沒慢到哪裡去,所以這不過是突然有所感悟而已,並不是那種強迫症患者。
哎呦喂,那他可就放心了,這心一落下,阿木這賤賤的嘴就又上了台,手指了指周圍的山林,對著明道人說到:
「師傅啊,這山從咱們道觀立下的那一刻起,這動物們後退就已經成了定局了,誰讓咱們看上了呢?人和動物爭地,什麼時候動物贏過咱們?若非如此,咱們也不會從大河流域那麼一小撮地方發展成如今這樣偌大的地盤了。」
這話說的好有理,他們都沒法反駁。明道人聽著一聲不吭起來。說不過就動手,明道人低下頭,開始收拾起野豬,泉道人見著這一幕,摸了摸鼻子,瞪了阿木一眼,隨即也開始幫忙,只是這嘴上卻沒停下。
「說起來這山如今卻是和以往不一樣了,早年的時候,師兄,這裡好像就已經不屬於咱們道觀的範圍了吧,來采點果子,都要十分的小心,對了,還有前頭,朝南的那個位置,我記得那年我幾歲來著?好像二十?還是十九?就在那處列了頭鹿,當時將師傅樂的,當天就急吼吼的下了山,換了好些米糧回來……」
話說到這裡,泉道人猛地停下了回憶,眼睛開始有些泛紅了,有些事兒其實不能回想的,一想就會覺得苦,覺得難,覺得委屈,覺得物是人非。雖然當時他們自己或許並不這麼覺得,可回想以前的路,還是有些心疼自己,心疼師傅。
「那時候咱們這道觀不過是兩進,還常常衣食不濟,能得個鹿,那簡直就是在給咱們送銀子,師傅怎麼會不歡喜。」
聽著泉道人的話,明道人也有些緩過來了,甚至還多了幾分反思。看向這山的眼神也變得坦然了起來。
「靠著這些獵物換銀子,才有了咱們這麼多年的衣食,靠著這山,咱們才能攢下如此的家業,說來也是我矯情了,做都做了,得都得了,還講什麼慈悲?那可不是咱們道家人該說的話。」
「這樣其實也挺好的,我瞧著還比以前多了幾分秀氣。」
「那是果樹多了,花多了,聞著也沒有了動物的腐臭氣。」
話說開了,阿青也湊了上來,說起了俏皮話,順帶還指著那些果樹算計起出息給兩個長輩聽。
「剛才我們就估算了一下,今年許是樹木重新規整了一下,沒了相互擠著的妨礙,這些樹長得都十分的不錯,果子結的也比往年多些,師傅你們看,光是這毛栗子,只怕每一顆都能產個三五百斤,這可是有一片呢,到時候曬乾了磨了粉,咱們家裡三五個月的糧食都用愁了,還有這些果樹,讓阿木做成果脯,怎麼也能賣好些日子,給咱們換回來些布匹米糧,這麼一算,大半年的開銷都能靠著這些東西頂住了。」
阿青作為大師兄,日常承擔的事兒很是不少,採買什麼的,如今也常是他在負責,時間一長,倒是也養出了幾分管家的本事來,說起這些頭頭是道的很,聽得明道人臉上都露出了幾許的笑意。
養孩子那不是說給吃給穿,不讓他們餓死就是養好了,讓孩子有本事手藝,有養活自己的能力,甚至進而有承擔責任的本領,這才是對孩子最好的教育。從阿青身上,這種養成一個好孩子的成就感那是相當的強烈,特別是還有阿木這麼一個熊孩子對比的情況下。
「阿木,和你師兄好好學學,別一天到晚的折騰,不知道算計,你自己說,這些日子你都折騰什麼了?腦子全放在了花錢上了。」
阿木覺得自己十分的冤枉,他這花錢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以後能更好的掙錢?不然這樹木難不成自己就會移動位置?自己長好不成?不過這會兒他不敢反駁,知道自家師傅其實更多是心情不怎麼好,下意識的和他鬥嘴解氣罷了,所以忙裝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一叢白菊,淡淡的問到:
「那這樣,今年咱們不買茶了?用這白菊湊合?好歹也省點花銷。」
這是賣乖嗎?這是噎人呢吧,明知道這兩個大人喝茶是日常習慣還給他們來這一套?明道人還沒開口呢,泉道人立馬上前一步,給了個毛栗子,
「混小子,如今還說不得了不成?山上不是有茶樹嗎。要你這麼作態?」
咦,這還真不是作態,阿木見著自家師叔有打那茶樹的意思,顧不得自己的腦袋了,忙拉著師叔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