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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儀躺在病床上觀察著薛茗,心中暗想,果然那個男人離開之後就不偽裝了嗎?
薛茗發現那些影子血腥的醫護人員似乎非常正常,並沒有攻擊自己的打算。但也放不下心,雖然南儀還病著,但她還是從外面找了一個黃包車夫,打算帶著紅秀和南儀離開這個恐怖詭異的醫院。
診金是方博文出的,很貴,聽到他們要離開,醫護人員並不贊成。在他們看來南儀這種情況就應該在醫院好好的休息,但是薛茗非常堅持,並且端出了驕縱大小姐的架子,無奈之下醫護人員只好放行。
被一個人高馬大的車夫抱著從醫院出來的南儀心底不斷的往下沉,
果然那個男人不在了,所以這位大小姐不僅僅是不願意偽裝下去,甚至還想要把自己這個骯髒低賤的戲子趕走嗎?
「紅秀!」薛茗先在紅秀耳邊里吩咐了什麼,隨後紅秀點點頭離開了,而薛茗就登上了黃包車。
看著高高在上坐在黃包車裡的薛茗,南儀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依舊是這樣的美麗的臉蛋,依舊是這樣動人的氣質,但是為什麼,為什麼……
下一秒,薛茗伸手,從黃包車夫手上扶了一把南明,讓南明跟自己坐在一起。黃包車很大,南儀的身體很瘦小,薛茗的身材也苗條,自然是擠得下的。
「做好嘍!」黃包車夫叫了一聲,就開始拉動黃包車。
怕南儀身體虛弱,薛茗伸手把他抱在懷裡,至於男女之別,對不起這孩子發育不良,她真的沒什麼感覺。不過為了怕外人窺視,薛茗還是把黃包車的棚子放下來,擋住了南儀和自己的臉。
躺在薛茗的懷裡,南儀知道自己這一次又誤會她了,在這個車內小小的空間裡,口鼻之間全都瀰漫著薛茗身上的甜香,南儀開口道:
「我們要去哪裡?」
「去醫館。」醫院總給薛茗一種不好的感覺,但這孩子的病也不能耽誤,再加上下午薛茗自己也沒什麼事情,因此也就打算好好給這個孩子治病。
「醫館?」南儀重複「但我們剛剛……」
「你身體虛弱,並不是打幾針葡萄糖就能補回來的,找大夫開幾幅補身體的藥,對你更好。」不得不說薛茗想的非常周到了。
當然了,如果醫館裡也是那種東西。那麼全城差不多也都是那玩意了,那麼也沒必要躲。聽到薛茗的話,南儀睜大了眼睛,這才顯得有點孩子氣。這個女人,自己又誤會她了嗎?
見南儀不說話了,薛茗也懶得說話,跟方博文說了一早上的話已經夠了,她好渴。更何況她本就不是那種多話活潑的性格。
醫館很快到了,大夫診治出來的結果出了繞一點,但和西醫的差別也不大。好在這孩子沒有傷到筋骨,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薛茗在一貫里,借著討來的茶水,依舊是看到了死人臉。她絕望了,這個城裡,還真的都是那玩意啊。
不過,方博文,紅秀和南儀都沒有照出死人臉,這是什麼原因呢?
薛茗陷入了沉思,南儀又有點不高興了。他為什麼總是誤會這女人呢?他不明白。他的經歷註定了他本人不會那麼容易的信任別人,可他也不是那種會把人往壞了想的,他的想法一向客觀,這樣才能更好的判斷信息,更好的活著。但獨獨自己的想法總像是針對薛茗一樣,一直把她往壞了想,自己也真是太過分了。
「這個……」南儀一看就不像是有錢的,因此大夫開藥的時候忍不住打斷了薛茗的思路。
一個滋補的藥方其實想開有很多種方式,但你從裡面找一個適合的,有時候不單單需要一個好的大夫,還需要很多的錢。
薛茗抬眼,示意大夫繼續說下去
「有一味藥材,是十多年的何首烏價格稍微……」老大夫的意思非常非常的明顯了。
「……」薛茗皺眉,老大夫嘆口氣,繼續提筆寫字,可南儀低著頭沒有看這一切。
「滋補的藥材,不是人參燕窩之類的嗎?」薛茗是真的不大了解這些東西「何首烏夠嗎?」
「噗」不等老大夫說什麼,南儀突然就笑了。果然,果然是這樣。
其實並不是自己故意把她往壞了去想,而是這個人有時候的做法,真的非常非常容易讓人誤會啊。
「你笑什麼?」薛茗皺眉「能有在他身體承受範圍內更好的藥嗎?」
「有倒是有,就是……」大夫還是那個意思。只要錢到位,什麼都有。
\"用最好的藥,對了,要不傷嗓子的。\"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薛茗突然又開口加了這麼一句,南儀頓時抬頭,雙眼帶著一絲亮晶晶的光。
他是個戲子,薛茗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那麼薛茗突然加的這句話,容不得南儀不多想。一股淡淡的幸福感慢慢的包圍了這個少年,他身體顫了顫,這次居然是有點不敢直視薛茗了。
薛茗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上一個副本的經歷教會了她要尊重NPC,如果可以,她也是願意對這些可憐人伸出援手的。
藥很快就抓好了,醫館的小藥童甚至還為南儀煎了一碗藥,讓他服用下去。隨後又把那些藥包交給南儀,告訴他要怎麼煎藥。
薛茗見狀揮揮手,又給了三個銀元
「你們幫他煎藥吧。」在醫院裡醫生處理南儀的傷口時,薛茗雖然心驚肉跳到依舊是看到了,那傷口並不是月季造成的,當時月季手上並沒有什麼藤條。再看看這小戲子的穿著打扮和醫生的診斷。常年被虐待和營養不良,不就證明了這個孩子過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