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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都是什麼啊。
果然和阿飛主管說的一樣,人都有命。
老闆的命就是一輩子矜貴冷漠,唯獨敗在謝小姐手裡。
這下好了,國外的洽談也不管了。
古人說的,從此君王不早朝,還真有幾分道理。
放不下。
永遠放不下。
本能是沒辦法戒掉的東西。
他愛她。
作者有話要說:蕊蕊:他不回來,她只能碰瓷啦。要裝好一點。
(默默改成了貴妃側躺的姿勢暈倒)
☆、正文完
裝暈這件事, 如果要不動聲色的裝滿兩個小時。
在各種專業儀器和醫生的檢查下,閉緊眼不睜開, 真的有點難。
謝蕊睫毛不住顫動。
聽著身旁醫生討論:「這、數據一切如常啊。怎麼好端端的,人就是不醒呢?」
「會不會是吃了什麼藥物?抽血檢查一下吧。」有個醫生提議。
抽、抽血。
安詳躺著的小仙女有點裝不下去了。
唐澤怎麼還不來呀。
好艱難。
她等著等著,有點委屈。
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有點想哭。
就在她快忍不住,要睜眼破功的時候, 四周靜默一瞬, 她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
莫名的,她就是知道,那是唐澤。
醫生在門□□談:「檢查過了, 小姑娘身體很好, 很正常。但就是…老是不睜眼,我們也奇怪。」
這話就有點明晃晃在說謝蕊的暈倒, 太過蹊蹺了。
「你們出去吧。」
男人聲音低沉,有一點寂寥的苦澀。
是唐澤呀。
他來了。
謝蕊手指一顫, 憋住氣,不敢動了。
男人站在房間,似乎看了她許久。
謝蕊大氣也不敢出。
他都來了, 就是在乎她。
那為什麼不過來呢。
仿佛過了很久, 又仿佛只是短短几瞬,他終於走到她身旁。
謝蕊心臟不安分地跳動。
唐澤站在她一步之遙,終於伸手。
他用指尖描摹她的臉,從鼻尖到眼睛,再到唇。
遲疑又帶留戀。
她羞得渾身泛起一層粉。
握住小拳頭, 猛地睜眼看他。
男人和她對視。
他輪廓俊朗,模樣卻好像更成熟,眼神更深沉。
看起來甚至有些憔悴。眼睛裡紅紅的,堆著血絲。
謝蕊眼睛一酸,坐了起來:「唐澤。」
她緩緩開口,眼睛都花了,淚眼朦朧里盯著他看。
她差點以為他不會再來了。
只要這麼一想,心裡就難過的喘不過氣,像被什麼東西壓著,沉甸甸,又悶又疼。
唐澤靜靜望著她。
半晌開口,聲音暗啞:「我要拿你怎麼辦。」
她裝暈,他早就看了出來。
卻給自己一個藉口,好回到她身邊。
一見到她,哪怕理智再努力,情感如同失控洪水。
他很想她。
一直。
他這個人,很自私。
就像野獸抓住了獵物,除非是死,否則會牢牢咬住,絕對不鬆開。
她例外。
他第一次放手。
但是現在她這麼鬧一下,又把他這麼難纏的人拉到身邊了。
男人心裡掙扎萬分。
謝蕊細細看著他。
他比生日那天長大了好多,他終於徹底變成大人。
可是眼睛眉毛乃至五官,都沒變。
生氣了,不愛說話的性格也沒變。
他皺著眉,就是有煩心事了。
謝蕊坐起來,輕輕去拉他胳膊,細聲細氣:「我讓你不開心了嗎。」
她語氣溫柔,眼神也帶著濃濃依戀。
她和往常判若兩人。
眼裡全然沒有對他的厭惡恐懼和排斥。
唐澤一時怔住,有些恍然。
這麼多年了。
他終於再一次看她溫柔待自己。
這有點像是夢。
是因為他決定放棄了,所以她才不再討厭他嗎。
這樣一想,心裡剛剛生起的微弱歡喜,一下子苦澀萬分。
他眼眸黯下去:「你沒事。我走了。」
他站起來。
不預備再待下去。
難道她不知道嗎。
對一個放棄的人來說,溫柔就是虛偽的凌遲。
一刀一刀割著肉,生疼又沒辦法避開。
他甚至貪戀這種痛苦。
有點病態。
見他要走,謝蕊急了。
她裝了兩個小時休克,甚至被抽了一管血,都還忍著不動。
就是為了現在。
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唐澤。」她喊住他,從床上一下蹦下來。
她沒穿鞋子,光著腳站在地上。
男人聽到響聲,轉身,扶住她。
一握住她的手臂,下意識收緊。
謝蕊盯著他抿緊的唇,眨了眨眼抬起手:「抱。」
男人頓住半晌,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她不是一向最討厭他的接觸麼。
少女手臂伸開,毫無芥蒂等待被擁抱的姿勢。
天真的像孩子。
男人垂下眸。
僵硬片刻,俯身將她滿懷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