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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三寶是綠豆海帶、椰汁西米搭配雪耳,冰凍的。」何秋水介紹道,「海帶跟雪耳解暑還滋潤,還冰涼涼的,比較適合夏天。」
嚴星河哦了一聲,好奇道:「有夏三寶,是不是還有冬三寶?」
何秋水點點頭,「冬三寶是紅豆、糯米小麥和香芋西米,是熱的,能祛濕暖胃,現在不賣。」
她下著單,問他:「還要別的麼?」
「椰奶清補涼和椰奶龜苓膏,全部都各要兩份罷。」嚴星河應道,放下了菜單,掏出手機準備掃碼付錢了。
何秋水飛快的給他重複了一遍,「總共十八份,一共221塊,收你兩百二好了。」
嚴星河笑著點點頭,掃完碼還笑了聲,「我總算不是吃白食了。」
「主要是你要的太多,我送不起。」何秋水吐吐舌頭,嘟囔了一句,轉身去廚房幫忙打包。
嚴星河繼續抱著小胖揉揉捏捏,過了一會兒她聽見溫妮叫何秋水去廚房的聲音,片刻後她拎著幾個紙袋子出來,裝了他要的糖水。
遞給他時還囑咐一句:「小心點,別撒了。」
然後把另一個罐子也遞給他,「這是嫂子下午剛做的醃水果蘿蔔,酸甜的,可以當零食吃,得明天才好吃,回去了你放冰箱。」
嚴星河垂著眼,看著她比自己矮一頭還多的頭頂,心裡忽然輕輕一動,湧上一個新的念頭來。
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家人一樣,她正在絮叨著交代自己要做什麼怎麼做,然後抬頭關切的問了句:「記得了麼?」
他下意識的點點頭,嗯了聲,何秋水立刻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根本沒記住我說的什麼吧夏目,我說那個豆腐花的薑汁是用黃糖跟薑汁煮的,還有一份花生粉,可以自己分成兩份吃兩個口味。」
原來她說的是這個,嚴星河眨眨眼,覺得有些囧,臉都有些發熱起來,忙點點頭,這次是真的記得了。
「那你快回去罷,回去以後最好再放冰箱冰鎮幾分鐘,更好吃。」何秋水從他懷裡拎過小胖,肩膀明顯的一歪,小胖貓立刻掙脫束縛跳到地上去。
嚴星河又點點頭,「……下次見。」
何秋水彎著眼睛朝他笑笑,送他到門口,一不注意就讓小胖溜了出去,然後一把抱住了嚴星河的褲腿,不讓他走了。
「哎呀……」何秋水著急的跑出來,揪著它的脖子後面那塊肉一拎,小胖貓騰空而起,張牙舞爪的喵嗚起來,惱羞成怒的樣子。
「人家要回家,你幹嘛非要人陪你玩!」何秋水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白皙的臉孔瞬間就紅起來,不知道是被曬的,還是被氣的。
嚴星河看著被她拎起來的小貓咪,有些心疼,哎了聲,到底也只說了句:「……我過兩天再來看它。」
何秋水隨意的擺擺手,急匆匆的又回了屋子,嚴星河看一眼她沒入門帘後面的背影,猶豫一瞬,也轉身急急往前走。
被太陽炙烤的空地上有人聲響了一瞬,汽車發動離開的聲音也只有一會兒,又迅速安靜了下來。
「你們等他回來問了就知道,真是氣死我了,他故意的哎,就在我面前秀恩愛,好像生怕我不曉得一樣,我是瞎子嗎?」楊藝從一回到家就開始抱怨,絮絮叨叨的,越說越生氣。
全家人就聽著她說,也沒怎麼勸,得讓她把氣都出了,才能談講道理的事。
嚴星河就在這個時候回來的,進門先叫人,「奶奶,我回來了,帶了糖水,阿蒲,跟弟弟一起去洗手,五分鐘後過來吃糖水。」
接著又跟嚴克文和閆嘉打招呼,連嚴星瀾他們都問候到了,偏偏漏了楊藝,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他將手裡的甜品放進冰箱,就回自己房間去了,楊藝立刻指著他的背影讓大家看,「看看,看看,就是這樣,好像我錯了似的,我怎麼他了我!?」
大家心說您怎麼他了心裡沒數麼,面上還要笑著勸她,「小孩子嘛,一時沒轉過彎來也是有的,說開就好了。」
「是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三嬸也彆氣了。」
「他愛談戀愛就談戀愛,跟誰談都行,離結婚還早著呢,萬一最後沒在一起呢,您跟他吵豈不是傷了母子情分。」
楊藝嘴角一拉,「萬一他明天就跟我說要結婚了怎麼辦,你們都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真的一點都不好,牙尖嘴利的,一點都不尊重長輩的,這樣的人怎麼可以進咱們家來。」
眾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不尊重長輩可不是小事,日後進了門可能要讓老人受氣,再往遠了說,母親品行不正,可教不出什麼好孩子來。
客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嚴克文想說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就聽見嚴星河出來了,「媽,你怎麼不跟大家說說你故意抬秦曼莉來刺激秋水的事?」
「秋水已經說了跟秦曼莉以前是同事,您也聽秦曼莉說過原來的首席舞者是因為受傷才離開舞團的,還特地刺她的心,您都不愛護小輩,她一個跟您無親無故的人,憑什麼尊重您?」
嚴星河越說聲音越嚴肅冷淡,之前沒想太多,現在一說起,他都替楊藝覺得臉紅。
楊藝被他當場拆穿了小動作,有些尷尬,「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她當著我的面就跟你眉來眼去……」
頓了頓,她立刻又找到了另一個攻擊點,「那她還大庭廣眾底下跟你摟摟抱抱的,是不是有傷風化?這麼隨便的女孩子,家長就這麼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