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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星河:「……」這你也知道????
見他似乎疑惑,還有些不信,何秋水就道:「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那會兒我媽剛走,班裡有男生欺負我沒媽,張嬸知道後就領著我去學校找那男同學跟他家長,堵得他們都說不出話來,還說再有下次就把他吊起來打,哼哼,以後再也沒人欺負過我。」
小表情還挺得意,嚴星河忽然問道:「你確定那個男生不是喜歡你?」
「我呸!喜歡一個人就故意欺負她?」何秋水翻了個白眼,「都什麼德性,這明明是校園霸凌!」
「你不會覺得這是對的罷?」她說著忽然有些受驚的看著嚴星河,一件警惕和打量。
嚴星河頓時就笑了起來,舉起雙手以示清白,「我沒做過這種事,也不贊成,就是聽說有這麼個情況,一時好奇。」
何秋水呼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嚴星河剛想問她這是什麼意思,門帘就被掀開了,張嬸推著張錚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吐槽:「都什麼人吶,真是的。」
這才知道是張錚先前分手的那個女朋友,跟楊寧雲的老公跑了,楊嬸不知怎麼想的,知道後竟跑來找張錚的麻煩。
眾人紛紛勸她彆氣了,又喊張錚坐下吃完糖水再出去,張錚搖搖頭,問何秋水:「阿水,咱嫂子呢?」
「廚房,你幹啥?」何秋水指指小門,抬頭問他。
「我大嫂娘家嫂子工作的口罩廠要倒閉了,清倉一大批口罩消毒液之類的東西,拉了一車回來,我來問問嫂子要不要。」張錚應了聲。
解釋完他就去廚房找溫妮了,半晌何天跟著他一塊兒出去,推了個小推車,十來分鐘後又回來,拉了一推車的箱子。
嚴星河忙放下手裡的蘇打水,起身出門去幫忙,搬回來一看,是一箱醫用外科口罩跟幾箱免洗的消毒洗手液。
他習慣性的看一眼批准文號,械字號的,執行的也是醫護人員使用的那個標準,便好奇道:「怎麼會要倒閉,不賣給醫院麼?」
張錚搖搖頭,「不知道,反正說成本上漲,做不下去了,準備破產,把東西都賣了給工人發工資。」
溫妮拆了一箱洗手液,每個桌子上放一瓶,收銀台放一瓶,然後拿張紙,寫上「飯前請洗手」幾個字,然後貼在牆上。
「這東西留著罷,說不準哪天就能用到。」嚴星河拿著盒口罩,說了句。
他的原意是指感冒的時候能用上,何秋水卻道:「感冒躲幾天不出去就好了,戴不戴沒所謂了。」
老何這時出了來,聞言接道:「那不一定,萬一有什麼大範圍流行性感冒呢,端午的時候我去你忠德叔家,那邊有個在天橋算命的半瞎,我們一道喝酒,他就說今年是豬瘟,說不得明年就要人瘟嘍。」
「嘁,都是封建迷信,信不得。」何秋水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一臉看不上。
老何嘿了聲,「你小的時候我抱你去那邊玩,他也給你看過八字,想不想知道他說你什麼?」
這個何秋水就好奇了,「他說什麼?」
「你不是不信麼,封建迷信的東西,不聽也罷。」老何笑眯眯的擺擺手,拒絕了她。
何秋水被他堵了一下,頓時鼓鼓臉,嚴星河看她吃癟,抱著小胖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最後還是張錚的母親問了,老何才道:「說她命太好,能飛上枝頭,但身子弱,少時多災難,得到婚後才能此生順遂。」
何秋水聽了:「……」果然是迷信要不得,我怎麼沒覺得自己有要飛上枝頭的跡象:)
第四十四章
日頭漸漸西斜, 糖水鋪里的街坊們陸續散去,店裡又重新安靜下來,只有外賣小哥不時踏著烈日進出。
嚴星河抱著小胖, 捏著它肉肉的小爪子,給它剪指甲, 換來它親昵的舔舐。
耳邊是何秋水跟溫妮的對話,「外賣訂單越來越多了, 要不然夏三寶多做點?」
「昨天有個客人打電話問龍眼冰送不送外賣, 家裡那個保溫箱能不能裝?」
「那得讓你哥開車去送, 小電動放不下那個保溫箱。」
「要不然家裡再買輛車得了,又不貴。」
都是些家長里短,竊竊私語的,伴著揀豆子的嘩啦聲,還有空調發出的低低的呼呼聲,室內室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手機上收到消息,他打開來看,原來是奶奶喊他回去吃飯, 說大姐二姐都回來了,連出差在外的大伯母也提前結束工作回來了。
他回了句好,然後拿手機拍了一段小胖的小視頻給老太太看,老太太問他哪裡來的貓, 他說:「別人家的,我借來抱抱。」
半晌應付好老太太,他抱著貓起身, 走近櫃檯前,對何秋水道:「幫我打包幾份糖水?」
何秋水正在記帳,問言抬頭看他一眼,點點頭:「好啊,你要帶回去當宵夜?」
「給家裡人帶。」嚴星河解釋一句,又壓低聲音含糊的道,「回去我媽肯定要攻擊我,先收買一下其他人。」
一聽這話何秋水就吐吐舌頭,有些心虛的轉了轉眼睛,「……那你要點什麼?」
嚴星河改成一手托著貓,一手拿著菜單看,邊點邊問:「紅豆雙皮奶,綠豆沙,椰汁玉米馬蹄爽,薑汁豆腐花,薏米白果腐竹糖水,芝麻糊西米露,還有夏三寶……夏三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