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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願意出錢,那就都好說了。
方斌也沒多要,甚至還低於市場價三成的價格出售了這些地,簽好字據後帶著方雲樹就往回走。
走到半道兒,他忽然問了句:「你說的你表妹的男朋友……是怎麼回事?」
方雲樹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爹會問這個,猶豫半晌,才說出當時在嚴家嚴星河跟自己要的那個保證,「……所以我才想,小嚴先生跟阿水,可能真的有些關係的。」
方斌沉吟半晌,「小嚴先生那個媽……他家老太太什麼態度?」
「老太太倒好,看樣子很喜歡阿水,要不是她特地給我看阿水的視頻,我也不會認出來。」方雲樹說著又想起當時老太太說的話,「對了,嚴老太太當時的確是說這是小嚴先生女朋友拍的,還讓我幫忙點個關注。」
方斌聞言笑了起來,緊皺的眉頭鬆開,「他家老太太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小嚴先生多虧了她教導,要是讓他媽教……呵。」
嚴家那個小兒媳,要他說就是被寵壞了,好日子過得太順了,又被人捧著,就有些沒分寸。
也不能說她心眼不好,大是大非肯定拎得清,但就是小細節不好,看人沒眼光,只看一方面,喜歡的是個糞球也喜歡到底,不喜歡的做得再好也不得她心,還過分要面子,寧願吃暗虧也要面上光,還不許別人忤逆。
可惜,嚴家其實沒哪個人聽她的。
要是嚴星河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大呼正確。
他今天休息,先是帶阿蒲他們一塊兒去接嚴星渝,然後在路上往家族群里發消息,特特@楊藝,「聽說秋水繼承了她姥姥姥爺給她媽媽的嫁妝遺產,有老多少錢了,起碼一個億,民國時期的黃魚就一百多根,媽你以前給我介紹的那些姑娘能有這麼多嫁妝麼?」
「哎呀,要不然我們直接結婚罷,你以前不是覺得跟別人提起她沒面子麼,現在有了,感覺怎麼樣?」
他是故意擠兌的楊藝,楊藝看了險些被他氣哭,跟老太太罵他:「他是故意的,我是他媽,又不是想害他,我不是早就不反對他了麼!?」
「可是你不是打心底接受人家呀。」老太太推推老花鏡的眼鏡腿,有些不耐煩,「行啦行啦,年輕人的是你別管就是了,以後你們也不要一起住,遠香近臭。」
楊藝撇撇嘴,神色間還是有些不情願,但到底沒說什麼。
老太太又說她:「你少和秦家的來往,我知道你喜歡聽人家捧你,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人家,真是虧得你不是官太太。」
不然克文非叫她連累進去吃牢飯不可。
楊藝聽到這個,倒是有些赧然,哦了聲,算是應承了,嚇了老太太一跳,還以為她吃錯藥了,不然怎麼突然腦子好了。
這邊嚴星河擠兌完他媽,也接到了嚴星渝,回去的路上又接到何秋水的電話,「從湖城帶了醉蟹,你明天來吃呀。」
語氣很歡快,跟昨晚的忐忑完全不一樣,嚴星河一聽就笑了,「事情都解決好了?」
「嗯,解決好了。」何秋水笑著應道,「我都回到家了。」
嚴星河聽了就道:「恭喜你啦,找到了舅舅,還成了小富婆。」
何秋水聞言咯咯笑了兩聲,「嚴醫生,我……」
嚴星河嗯了聲,問她想說什麼,可是她卻又不肯說了,他就算好奇也沒辦法。
這個周末真是過得跌宕起伏,街坊鄰居們突然見到有輛小貨車停在糖水鋪何家的門口,都好奇的來打聽消息,聽說這一水的黃花梨是秋水親姥姥留給容珍珍的遺物後,都紛紛稱奇,「哎呀真的是叫我說什麼好,要是珍珍身體再好些,就趕上這好日子了。」
又問何秋水:「就留了這麼一套家具,沒別的了?」
有別的,可也不敢說啊,何秋水便道:「就這套家具,還有幾間湖城的店面和幾畝地,都兌給那邊親戚了,反正我又不會去湖城住。」
「你傻啊,就算留下什麼別的,那年代也保不住啊。」自有熱心人士替她合理的補充完整。
只有自家人才知道另外帶回來的還有什麼。
何天看了眼箱子,嚇得趕緊又蓋上,「六、六叔……這些……都是我六嬸的啊?」
「現在是阿水的了。」老何抽了根煙,吐著白煙道。
何天跟溫妮立刻又去看何秋水,「阿水打算怎麼用?」
「……不缺錢啊,要不然……存起來?」何秋水眨眨眼,遲疑道。
「對對對,趕緊去銀行開個保險柜存起來,可不能放家裡,招賊。」溫妮連聲附和道,「等你要結婚了,缺錢了,再用。」
何天立刻點點頭,「明天我開車帶你出去,咱們存起來。」
何秋水點點頭,到底沒動心思換成房產,畢竟黃金也是硬通貨來著。
認親這件事暫且這麼過了,至於方家說的宴會,還早著,她倒也不擔心。
只是多少覺得有些不真實,她背著人跟嚴星河吐槽:「要是讓人知道我有那麼多東西,會不會綁架我?」
嚴星河哭笑不得,「所以說你別告訴別人啊,你就該連我都不告訴才對,萬一我存心不良呢。」
今天他值班,剛跟王冠去看了一下他一個特殊交班的病人出來,走到了配藥間外面,正準備拐進去洗個手。
就聽見那頭的小姑娘沉默片刻後嘟囔了一句,「……你才不會,我不怕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