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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魚?」方雲彤忽然愣了一下,指著一行字,「小黃魚一百根,大黃魚五十根……是多少?」
「……小黃魚大概三千克,大黃魚一萬五千克。」何秋水在心裡算了算,有些不確定的應道。
有些地方舊俗稱金條做黃魚,小黃魚也就是一兩的金條,折合今天的單位應該是大約三十一克黃金,而大黃魚也就十兩的金條,自然是三百一十克了。
再按照當前金價大概三百七一克來計算,那就是六百多將近七百萬的價值,更加上大小黃魚原本作為民國時期鑄造的金條,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因此它的實際價值應該比金價核算要高得多的。
方雲彤算完數,當場就傻了,「……阿水,姐,你發了啊!」
何秋水:「……」我知道我就是有點被嚇著了:)
何秋水覺得自己就是個土包子,她這輩子頭一回見到那麼多錢,捧在手裡這本冊子沉甸甸的,跟一塊燙手山芋似的,她都不敢端著。
「不行不行,我不能拿這些東西,我去找我爸跟舅舅……」她說著就要出去找老何跟方斌。
方雲彤一把拽住她,「你傻啊,這是你的東西,憑什麼不能拿?」
「可是……我……我才回來的,而且……」她抿著唇,神色不安,「而且一直是三舅公幫忙保管打理的……」
「你覺得不好意思?」方雲彤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又嘆氣,「你不用不好意思,三舅公早就從這份嫁妝上拿足好處了。」
何秋水愣了一下,剛想問為什麼,就聽見門被敲響,方雲樹在外面道:「彤彤,阿水,你們出來一下,爸媽跟姑父有話要說。」
兩個姑娘暫時放下之前的討論,一前一後的去了客廳。
「過來坐,我們說說阿水這份嫁妝的事。」方斌招招手,一副大家長樣。
何秋水於是坐到了老何身邊,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不放。
知道她心裡不安,老何就沒掙脫手,還伸過另一邊手拍了拍她,安撫道:「別怕,沒事的。」
她點點頭,垂著眼聽方斌說起話來。
在以前,有能力的人家給女兒準備的嫁妝,就不會只有金銀,因為那些是會花完的,所以肯定還有田地和店鋪,為的是讓女兒以後能繼續錢生錢,不用擔心坐吃山空。
「財物都好好藏起來躲過一劫,但房子和店鋪當時被沒收了,後來才發還。」方斌輕描淡寫的帶過了這些東西遭受的苦難,只道,「小長房的幾位長輩都很重諾,為了保住這些東西費了很多苦心,也擔了風險,於情於理咱們都該謝謝他們。」
「我跟友誼商量過了,湖城這邊兩家鋪子,以前是兩家糧店,現在是一個金店一個超市,這麼多年原來的店鋪早就沒了,這些年都是小長房管著的,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順水推舟送給他們。」何友誼是老何的全名。
方斌繼續道:「至於還有一間門面房,就繼續留給阿水,不要賣,我打聽過那邊可能要拆遷,到時候能換不少東西,阿水,你覺得怎麼樣?」
何秋水還沒說話,老何就道:「應該的,咱們一直在容城,在這邊占兩間鋪子沒什麼用。」
何秋水聞言就點點頭,細聲細氣道:「我聽我爸的。」
她是沒所謂這個店鋪的,就是還有點被那些黃魚嚇到,「還有那些、那些金條……」
她才說了半句方斌就擺擺手,「那些金銀珠寶古董家具你自己拿著,以後可以傳家的,實在沒錢了還能送去拍賣,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方太太接著道:「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拿,這些東西你舅舅跟你媽都有的,現在她不在了,又只有你一個女兒,當然都給你了。」
何秋水愣了一下,抬頭下意識的去看方斌他們,見他們都點頭說是,尤其是方雲彤還說了句:「我就說啊,也不知道你怕什麼,不偷不搶的。」
「……我沒有拿過那麼多的錢。」她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得靦腆。
方斌笑笑,又說起嫁妝單子裡另一樣東西,「還有就是那幾塊地,都被人建了房子了,這個怎麼解決?把地賣給他們算了,還是收回來?」
「人家住得好好的,收回來就得趕人走,這事兒咱不能幹。」老何想了想道。
方斌點點頭,「那就賣了它,跟他們收錢。」
他們那些人跟小長房還不一樣,小長房是對他們家有恩的,其他人算什麼?
說完了這些事,方斌就道:「都去休息罷,明天咱們去清點東西,叫車來把家具都運走。」
何秋水把單子給了老何,腦袋暈乎乎的回房休息,可是卻怎麼都睡不著。
實在沒忍住,打電話給了嚴星河,「嚴醫生,我得了一大筆錢,睡不著了,怎麼辦?」
半夜三更被吵醒還頭昏腦漲的嚴醫生沒回過神來,哦了聲,「有多少?一個億嗎?」
「把古董都送拍賣的話,不止一個億。」何秋水悶悶的說了聲,「我都嚇壞了。」
「真的假的,你做夢了?」嚴星河不太相信,還以為她胡說呢。
結果等他聽何秋水說完來龍去脈,他覺得自己在做夢:「……」我覺得被嚇壞的那個人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嚴醫生:……現在富婆還看得上我嗎?在線等,挺急的。
阿水:……我說看不上了你信嗎,你還要還房貸我要你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