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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遠亭看著桌上幾乎沒有動過的菜,面上有擔憂之色,似乎在害怕太子誤會。
嘉敏面色更加不安,太子會不會懷疑,讓花琉璃喝酒這件事,也有她的功勞?她似乎被太子的冷臉嚇著了,扔下賀遠亭獨自留在桌邊,也跟著匆匆離開。
太子抱著花琉璃下樓,把她放在馬車,就忍不住揉了揉手臂,這種抱法太考驗臂力了。
“對方很有戒心。”剛才“醉醺醺”的花琉璃坐起身:“幾乎表現得滴水不漏。”
“你不懷疑他?”
“不。”花琉璃搖頭:“在我裝作醉酒時,故意含糊地提起他不能回玳瑁的原因,他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只要是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聽到與自己有關的事,都會有些下意識的好奇心。
不感興趣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真正的聖人,另一種是假裝不在意的人。
“這件事對我們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你先朝地上呸三下,對老天爺說你是童言無忌。”
“什麼?”花琉璃沒反應過來。
太子嚴肅認真道:“你剛才跟賀遠亭說的那些話,有些不吉利,萬一被老天爺當真可怎麼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老天爺:我很忙的。
第140章 探病
“老天爺那麼忙, 不會有時間管我們的。”花琉璃失笑。
“可是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長得好看的人, 連老天都會多關注幾分。”太子牽住花琉璃的手, 輕輕捏了捏:“就當是哄我一下,好不好?”
“真是拿你沒辦法。”花琉璃呸了三下, 雙手合十:“老天爺, 童言無忌,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兩人甜甜蜜蜜膩歪了好一會兒, 馬車在花家門口停下,花琉璃抖了抖衣服, 對太子道:“近來京城可能會傳出一些謠言, 要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 只擔心你……”
“殿下,你又忘了?”花琉璃笑著打斷太子的話:“身為花家人,生來以萬民與國家為重, 我的區區名聲不重要,只要國富民強, 天下百姓能安穩過日子,才不算負了祖宗教誨。更何況,有殿下你站在我身後, 我又有何懼?”
太子怔住,是了,平日與琉璃在一起嬉笑怒罵,倒是忘了花家人刻在骨子裡的忠誠與大義。
“我只你。”太子張開雙臂抱了抱她:“不過你不要忘了, 待此事了了,就該我們大婚了。”
花琉璃推開太子:“那接下來幾天,就要委屈殿下了。”
她下馬車,醉醺醺地靠在婢女身上,注意到旁邊有其他馬車經過,垂淚痛哭道:“殿下,臣女告退。”
正經過的馬車,十分可疑地減緩了速度,但是在花琉璃跨進花家大門後,馬車速度又加快起來。
到了第二天,便有不少人得知,太子與福壽郡主鬧矛盾了。據說事情鬧得還挺大,從不飲酒的福壽郡主因借酒澆愁,當天夜裡便舊疾復發,驚得花家上下連夜請御醫治病。
還有人看到,早上花應庭去宮裡見了陛下與太子,不知太子說了什麼,花應庭離開的時候面色非常難看,隨後便稱舊傷復發,不能再做禁衛軍統領,上奏摺請辭。
昌隆帝駁斥了花應庭幾句,沒有恩准他的請辭奏摺。
眾人怎麼都沒有想到,在他們以為花家會受陛下猜忌的時候,花家萬事都沒有。就在他們以為,皇家對花家深信不疑時,卻因為太子的婚事,鬧出了矛盾。
一個是陛下捧在手心的太子,一個是被花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寶貝女兒,眼看著再過一兩月就能成婚了,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事來。
有跟花家交好的,上門探望病重的花琉璃後,回來搖頭嘆息:“福壽郡主這次病得不輕,連向來堅毅的衛將軍都紅了眼眶,只怕是不太好了。”
若福壽郡主真被太子給氣死,花家豈不是要對皇家心生怨氣?有人不安,甚至還有人鼓足勇氣去勸太子,去花府探望病重的福壽郡主。
“孤身為男子,豈能為一女子低頭?”面對前來勸解他的人,太子當場冷臉:“諸位不必勸孤,孤是不會同意的。”
勸解太子的人沉默了。
當初是你們姬家主動求娶福壽郡主,現在鬧了矛盾,連人家的病重都不顧,當真是無情。
眾人無法,有人想起五皇子近來與太子關係很是親近,便轉頭求到五皇子面前,讓他去勸一勸太子。
誰知五皇子去了東宮後,也被太子掃地出門,顯然是誰去勸都沒用。
宮裡的太后娘娘與陛下倒是賞賜了不少東西到花家,就連賢妃都跟著送了不少珍貴藥材。
“本宮就知道,太子那個狗脾氣不會好到哪裡去。”賢妃以前覺得花琉璃有些討厭,現在對她只剩下同情:“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鬧成這樣?”
英王眉頭緊皺,面色有些不好看。
賢妃注意到他的表情:“你可不要去花家,你若是去了,太子與她的矛盾會變得更大。”
“母妃放心,兒子知道。”英王跟賢妃含含糊糊說了一些話,起身離開臨翠宮。
騎馬經過花家大門時,他在門外駐足了片刻,沉著臉走遠。半路上遇到玳瑁國的三皇子賀遠亭,對方邀請他去酒樓喝酒,他心中本就煩悶,於是同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