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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珀使臣:“……”
真是渾身有嘴都說不清,這事若是鬧到了,會惹得晉國再次與金珀發生戰爭,他們現在拿什麼跟晉國打?
“把這個刺客先關押起來。”太子看了金珀使臣一眼,“請諸位好好休息吧。”
“殿下!”金珀使臣見太子什麼都不說就準備走,心裡更加焦急:“殿下,這事真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太子站起身,伸手扶住花琉璃的手腕:“夜裡突然跑出刺客,孤心愛的未婚妻受到了驚嚇,孤要送她回府休息。”
說完,也不顧金珀使臣們的吶喊,帶著花琉璃就走。
金珀使臣們傻眼了,這是相信他們,還是不相信他們的意思?
晉國人怎麼這樣,有什麼話直說不好嗎,非要折騰得人睡不好覺,心裡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寧王見太子走了,趕緊從椅子上起來,故作高深地看了金珀使臣一眼,然後搖頭走開。就像是大夫看到久病不治的人,既不把脈,也不拿藥,就嘆息兩聲就走。
那表情好像在說“沒救了,回家等死吧”,嘆得人心驚肉跳,滿身都是絕望。
“王爺……”金珀使臣伸出手,想要讓寧王說兩句準話,誰知對方乾脆利落地轉身,只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大理寺的人呼啦啦離開,留下焦急不已的金珀使臣。二皇子帶不回去,大皇子丟了,現在還擔上了行刺的罪名,他們回國後,肯定會被陛下砍頭。
“想辦法打聽,那些刺客究竟在大理寺幹了什麼。”為首的使臣冷靜下來,“還有,晉國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是太子,太子對他那個未婚妻好像非常看重,我們馬上備下厚禮,去給這位郡主送禮。”
“大人,她可是花應庭與衛明月的女兒。”另外一個使臣心情複雜,這兩個將軍打敗了他們,他們還要送禮去討好他們的女兒,這日子太難過了。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尊貴的皇帝陛下,我們受些委屈算什麼。”為首使臣咬了咬牙道,“就說是提前祝賀太子與她的大婚。”
“大人,還有個問題,咱們帶來的珍寶送得都差不多了。”為了能讓晉國的權臣們幫他們說幾句好話,他們送了不少好東西出去。沒想到這些人收禮的時候很痛快,正要他們辦事的時候,個個都不頂用。
“都湊一湊,身上還有什麼好東西,全都拿出來。”為首使臣嘆氣,“事關金珀安寧,不得不如此了。”
最後,為了能湊齊一份體面的賀禮,使臣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摳了下來。
太子把花琉璃送到花府門口,花琉璃從馬車上下來,對太子道:“殿下,等等。”
她在花府大門上敲了敲,大門打開,花琉璃點了幾個人:“你們護送殿下進宮。”
“是。”這幾人齊齊行禮,看這氣勢,很像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
“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勇將,雖然因受傷無法再上戰場,但反應很快,讓他們送你進宮,我會安心一些。”花琉璃伸手幫太子整理了一下衣襟,“明天事情很多,你回宮以後,找機會睡一會兒。”
“好。”太子沒有拒絕花琉璃的好意,他看了眼這幾個花家的護衛,各個都很健碩,只是有人缺了半隻手掌,有人缺了一隻眼睛。
他沖幾人微微頷首:“有勞。”
“小民不敢!”這些護衛原本擔心太子會嫌棄他們身體殘疾,都不太敢站得太近,沒想到太子殿下卻對他們如此溫和。
他們心裡有些激動,又覺得在戰場上付出的鮮血與汗水,並不是白費的。
百姓們尊敬他們,就連太子殿下,也對他們如此溫和呢。
花琉璃假裝沒有看到他們眼中的激動,目送太子車架離開以後,轉身回到府中。
“家主,刺殺失敗了。”
昏暗的屋子裡,謝駙馬面無表情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良久後他開口問:“為何會失敗?”
“我們靠近的二小姐是假的!”手下捂著身上的傷口,“為了讓屬下成功回來報訊,其他三人幫著引開了大理寺追兵,現在只怕凶多吉少……”
“假的?”謝駙馬冷笑出聲,“陛下果然防備著我們。”
“你逃回來的時候,可有人發現你?”
“回家主,沒有。”手下面色慘白,“屬下辦事不力,但求一死。”
“罷了。”謝駙馬道,“你先下去養傷,其他的事暫時不要多管。”
“多謝家主。”手下感激地行了一個大禮,起身退了出去。
屋子裡安靜下來,謝駙馬看著窗外的夜色,第一次有了“千算萬算不如天算”的疲憊感。
這麼多年的完美計劃,隱藏得極好的勢力,就因為一個發瘋的女兒,被毀去了大半。不僅勢力被毀,還連累謝家被皇家猜忌,進退不得。
如今京城越來越危險,他如果再留在此處,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家主!”一個小廝匆匆跑來,氣喘吁吁道,“急報!玳瑁國太子病重不治,已經在十幾天前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