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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其他人說話,太子率先開口道:“沒關係,他們不會介意的,對嗎?”
賢妃等人只能點頭,你是太子,我們得罪不起,所以你說什麼都對。
“郡主帶來的香囊真好,才這麼一會兒,蚊蟲就不見了,連奴婢等人都跟著享福了。”東宮的宮侍們又是一頓夸,仿佛花琉璃送來的不是驅蚊香囊,而是什麼厲害的物件。
看著東宮隨侍諂媚的嘴臉,英王想嘲諷兩句,可是想到他們吹捧的人是不福壽郡主,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吹捧過後,東宮太監把剛才發生的事,向花琉璃說了一遍。
“那兩日從父皇私庫里也拿了些寶石出來,加上大皇兄送來的那些,我挑揀色澤最好的那些寶石做成首飾,給你送了過去。”太子握住花琉璃的手:“此事與你無關,只怪那些多嘴多舌的人亂傳謠言。”
“只要殿下信我,其他人的愚蠢之言,我不會放在心上。”花家的女兒,必要的時候可以不拘小節。
“可臣女有一事不明。”花琉璃扭頭看向二公主:“除了二公主以外,還有誰知道,櫻桃宴當日,臣女戴的珊瑚釵,曾是英王的東西?”
二公主面色風雲變幻,隨後看向身後幾名親信宮女:“你們誰泄露了消息?”
幾個宮女嚇得面無人色,通通跪了下來。公主送了英王哪些寶石,除了她們以外,再無他人知曉。現在宮裡傳出這樣的流言,除了她們以外,還有誰更可疑?
“事關儲君婚姻大事,你們竟敢如此兒戲!”二公主氣得全身都在發抖,連說三個好字:“既然你們都不願意說,那你們就一起受罰,我用不起你們這樣的好宮女。”
花琉璃看了眼二公主的表情,她憤怒的樣子不像是作假。
宮女們齊齊求饒,磕頭作揖一番,很是熱鬧。
大概見公主不願意鬆口,有個宮女心一狠,牙一咬:“請殿下容稟,奴婢前幾日發現,她半夜偷偷出過屋子。”
被指出來的宮女,是個穿著綠衫的宮女,她被指出來以後,神情有些慌亂,連忙推諉。
“你不用辯解了,那天夜裡我發現你神情有異,所以並沒有喝下你端來的水。”指認的宮女道,“其他喝了水的人,當天夜裡都睡得格外香甜,大概也不知道你偷偷出過門。”
綠衫宮女面色慘白,她大概知道自己已經暴露,辯無所辯,突然冷笑著看向二公主:“公主,你是氣奴婢亂傳謠言,還是氣奴婢破壞了您的計劃?”
“你在說什麼?”二公主皺眉看著她,“你這賤婢,造謠生事便罷了,還想攀咬本宮一口?”
“公主可還記得福生?”綠衫宮女笑出了眼淚:“若不是你,他怎麼會對自己虛構出來的身份深信不疑?”
英王與賢妃聽到“福生”二字,面色有些難看,此人正是前些日子,說賢妃是他生母的瘋太監。
“胡言亂語!”二公主指著綠衫宮女:“把她拉下去,行杖刑,本宮這裡容不得造謠生事的人。”
“等等。”太子不讓人把綠衫宮女帶走:“孤最喜歡聽別人編故事,來,你繼續說。”
“太子殿下,奴婢與福生進宮不久後便相識,只是福生不受管事公公待見,他便不讓我表現出兩人相識。”綠衫宮女淚如雨下:“他到了英王殿下身邊伺候後,日子漸漸好過其他,哪知從兩年前開始,他突然跟我說,他可能是賢妃娘娘的孩子。”
“奴婢懷疑其中有詐,多次苦勸他,直到前些日子他才跟我說,他定是賢妃娘娘的兒子,因為這一切都是公主殿下告訴他的。”綠衫宮女死死盯著二公主:“這些年來,奴婢與福生相依為命,甚至打算等公主出嫁後,就懇求公主讓奴婢與福生結成對食。可這一切,都被二公主毀了!”
“笑話。”二公主氣急反笑:“本宮騙他,說他是賢妃娘娘的兒子,對本宮有什麼好處?整座宮裡誰不知道,賢妃娘娘對本宮有養育之恩,本宮與賢妃娘娘情同母子?”
“是了,奴婢原本也這麼認為。”綠衫宮女臉上露出大仇得報的瘋狂笑意:“可您卻忘了,奴婢是您的貼身宮女,您的一言一行,都在奴婢的眼裡。您大概不知道,櫻桃宴前一夜,你在睡夢中笑出聲來,口稱娘親女兒為你報仇之類的話。”
“您哪是與賢妃情同母子,您分明恨不得她去死!”
花琉璃被皇宮裡的恩怨情仇驚呆了,她忽然覺得有些遺憾,剛才應該帶點零嘴過來的,邊吃邊看才更有氣氛。
“來點?”太子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拿著包松子糖放到她手裡。
花琉璃餵了一顆給太子,自己吃了一顆,見剛才還情緒激動的幾個人,都望向他們這邊,溫柔一笑:“你們繼續,不用顧慮我們。”
青衫宮女的哭聲頓了頓,抹去臉上的眼淚繼續道:“這一切真正的幕後黑手並不是福生,而是她!”
她伸手指向二公主。
被宮女這般指認,二公主反而不氣了,她挑眉反問:“這不過是你一面之詞,無憑無據便誣陷我。說到底,你只是氣本宮不願護住你,就倒打一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