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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太監卻沒有理會裴濟懷,他看著花琉璃:“因為你的存在,破壞了他們好幾次計劃,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花琉璃默然無語,她只是一個柔弱多病的美少女而已,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從小被領養我的人毒打叫罵,在地上學狗爬哄他們全家開心。”藍衣太監突然瘋狂地低聲笑起來:“七歲進宮,領班的老太監更是畜生不如。十歲那年,我因生辰年月與英王一樣,高貴的賢妃娘娘便讓我到英王身邊伺候。這一切,都只是因為賢妃娘娘覺得,我的八字能為英王擋災。”
“本宮是見你小小年紀,被老太監打罵,才找了個理由讓你去我兒身邊伺候。”賢妃差點被氣笑:“我兒乃皇親貴胄,有陛下的龍氣護體,需要你一個小太監擋災?”
“賢妃娘娘當然不會認下這種事。”藍衣太監嘲諷笑道:“你這種女人,連拋棄子嗣都能做到,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既然這麼不滿意,當初你就該繼續回到那個老太監身邊。”賢妃脾氣大,受不得別人冤枉:“何必留在我兒身邊伺候?”
藍衣頓了頓:“若不是留在英王身邊,我又怎麼會知道,你對另外一個兒子這麼好?”
“本宮只有一個兒子。”賢妃冷著臉重申了一遍。
很快有人把藍衣太監搜找到的東西,呈了上來,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個御醫。
這些東西里,有已經黯淡失色破碎的襁褓布料,有發黃的太醫院脈案,還有一些與賢妃、英王有關的東西。
“你是瘋子嗎?”賢妃在裡面看到一條自己無意間丟失的手帕:“本宮不是你的生母。”
“母親不願意認兒子便罷了。”藍衣太監聲音漸漸平靜下來:“我這一生,生來被人厭棄,死時無人憐惜,只怪命不好。”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賢妃不是你的生母,你做下的這一切,會讓你再也找不到親生父母?”花琉璃往藍衣太監面前走了幾步,她的眼神里沒有厭惡,也沒有憐憫:“你在宮裡這麼多年,難道真的以為,田家與賢妃,能在後宮裡,帶走一個活生生的孩子?”
“當年兩位后妃產子,宮中守衛森嚴。臨翠宮裡是伺候賢妃娘娘還是能產的太醫、穩婆、宮女就有幾十人,你覺得抱走一個孩子,還不讓其他人發現,可能嗎?”
當時容妃與賢妃都想生下皇長子,肯定早就派人盯住彼此的寢宮。如果有這種事,最高興的就是容妃,又怎麼會幫著賢妃隱瞞?
藍衣太監眼神變得慌亂起來,他瘋狂地搖頭:“我不信,你在騙我!”
“你既然能去太醫院找到二十一年前的脈案,為何就不查一下,當年賢妃產子時,在臨翠宮產房伺候的人員名單?”花琉璃眼神很乾淨,乾淨得讓原本已經發瘋的藍衣太監,漸漸冷靜下來。
“也許你潛意識裡,知道賢妃不是你親生母親的。”花琉璃嘆息:“可你的童年太苦了,你想要一個母親,想要一個仇恨的對象,便聽信了他人的誤導,開始受他們的利用。”
“事實上,你若不是英王隨侍,連被他們利用的價值都沒有。”花琉璃憐憫地看著他:“你這一生太不容易了,告訴我們利用你的那個人是誰,我們幫你報仇。”
藍衣太監愣神了片刻,隨即冷笑:“福壽郡主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會輕易上你的當?”
“陛下,這是二十一年前所有與賢妃娘娘有關的脈案。”太醫把一疊發黃的脈案交給昌隆帝:“二十一年前,賢妃娘娘有孕三月時,脈象確實有雙生之兆,可是由幾位御醫大人重新請脈以後,才發現脈象有誤。關於這些請脈過程,太醫院皆有記錄。”
“這麼多記錄,你卻只找到賢妃娘娘脈象疑似雙生的脈案。”花琉璃扭頭看著藍衣太監:“你這一生,唯一憐憫過你的只有賢妃娘娘,而你卻聽信他人的謊言,試圖毒害她的兒子。”
“我不信,這不可能!”藍衣太監瘋了,他瘋狂地看向賢妃:“母親,母親,我是你的孩子對不對?”
賢妃冷漠搖頭:“本宮由始至終,只有姬明昊一個孩子。”
“那襁褓呢,這個襁褓呢!”藍衣太監猶不放棄:“這個襁褓,只有皇子才能用。”
“這些布料,在二十二年前,由玳瑁使臣贈送。”趙三財道:“後來咱們大晉皇室雖然不再使用這種布料,玳瑁皇室卻不曾斷過,哄騙你的人若是有心,自然有辦法取來這些布料。”
“玳瑁……”藍衣太監喃喃自語:“我被騙了?”
“那我親生父母是誰?!”他看向眾人:“生下我,卻又拋棄我的人是誰?”
沒人能回答他。
此時在某個院子裡,男人收到屬下傳來的消息。
“主公,計劃失敗了。”
男人眼神陰冷地盯著屬下看了很久:“這次又是為什麼?”
提到“又”這個字,他心情竟然神奇地平靜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反派:為什麼我要說“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