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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來怪去,只能怪金珀無事挑釁他國。現在好了,輸得史上留名,年年納貢不說,還割城讓地,連累他們玳瑁也里外不是人。
當年的三國鼎立多好啊,不知道三角形最穩固?
現在倒好,自己砍去一條腿,大家一起做晉國的小弟,開心了?
玳瑁朝臣們嘴上說著不懼外敵,實際上大家心裡都明白,打是不想打的,打是肯定要輸的。像金珀那樣,輸得歷史留名,割城讓地,連皇子都被擄去做俘虜,那是萬萬不能的。
也正是因為此,他們來了晉國後,才想弄清楚昌隆帝究竟有沒有攻打玳瑁的打算,哪知昌隆帝連見都不見他們。
玳瑁使臣們神情凝重,看向三皇子的眼神愧疚又無奈,但是卻沒有幾個像劉名士那樣,站出來堅決地反對美男計。
關乎國家興亡,很多東西就不那麼重要了。
什麼男人的尊嚴,皇子的尊貴,都是虛妄。
眾人在沉重的氣氛中用完午飯,三皇子沐浴更衣,梳發束冠的時候,臣子們看他的眼神,猶如在目送遠去和親的公主。
“我們往好處想,也許這位郡主不會對三殿下做什麼。”等皇子乘坐馬車離開後,使臣甲安慰其他人。
“可若是她看不上三殿下,又怎麼願意替我們美言?”使臣乙愁著臉道,“我們做的這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眾人痛苦地沉默無言,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該祈禱福壽郡主看上三殿下,還是該祈禱三殿下不會受到福壽郡主的染指。
下午的蹴鞠比賽還沒開始,賽場四周已經擠滿了觀眾。因是女子蹴鞠比賽,觀眾們為了支持自己喜歡的球隊,還特意換上了與隊員服裝顏色相似的衣服。
花琉璃不知道支持哪支隊伍,但是由於嘉敏支持紅牡丹隊,她只好換上了紅色的裙衫,連額墜都換上了紅寶石。
“我的天。”嘉敏見花琉璃從花府出來,忍不住捂了捂眼,“你以後少穿這種顏色的衣服。”
“為何?”花琉璃爬上馬車,朝嘉敏笑得很好看。
“我怕別人罵你是禍國妖精。”同是女人,嘉敏卻忍不住偷看花琉璃。花琉璃本就長得細白柔嫩,紅衣穿在她身上,猶如修為大成的妖精,初來人間,渾身帶著妖媚與純潔懵懂的矛盾氣息。
她若是男人,大概很想掀起她的袖子,看一看藏在袖子下的細白手腕,聞一聞柔嫩脖頸處的幽香。
“謝謝你的誇獎。”花琉璃用手裡的繡花團扇遮住半邊臉頰,故意笑得妖冶道,“我很喜歡。”
“停止你做作的表演。”嘉敏把花琉璃推得離自己遠一點,“我不是男人,不吃你這一套。”
“郡主竟待我如此無情?”花琉璃笑容散去,柳眉輕皺,一雙美目中仿有無限憂鬱,“你忘了我們曾經的生死相依,不離不棄了嗎?”
嘉敏捂住胸口往後退了退,提高音量道:“你別、你別,就當我怕了你,好不好?”
方才還是魅惑人的妖精,現在就是被雨打落的可憐紅花。像花琉璃這樣的女人,如果真心去魅惑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一定會死在她的裙角下。
就連她一個女人,都有些受不住,更別提男人。
想到這,她又開始懷疑英王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為什麼會拒絕娶這樣的絕色?
兩人到了蹴鞠場,果然有不少公子才子過來獻殷勤,嘉敏看了看裝羞怯虛弱的花琉璃,板著臉扮惡人,把這些人全部趕走,帶著花琉璃找到了田珊與姚文茵。
“福壽郡主。”姚文茵看到花琉璃有些不好意思,見花琉璃要坐在自己旁邊,趕緊掏出手絹擦了擦並沒有什麼灰的椅子。
看到這一幕的嘉敏:“……”
小堂姐怎麼忽然對花琉璃這麼殷勤?
“多謝。”花琉璃對姚文茵展顏一笑,提著裙擺坐下。
“不用謝。”姚文茵紅著臉小聲道,“郡主今日真漂亮,你的存在,足以讓所有鮮花失色。”
嘉敏驚恐地看著姚文茵,這隻舔狗是誰,她的小堂姐不可能這樣子的!
然而現實重重給她打了一巴掌,小堂姐不僅誇了花琉璃,還紅著臉掏出提前準備好的零嘴,雙手端在花琉璃面前,讓她挑喜歡的吃。
看著小堂姐那臉頰發紅,含羞帶怯的樣子,嘉敏很想抓住她的肩膀拼命地搖,讓她清醒一點。
說好的一起討厭花琉璃呢?
不久前我們還一起把木雕當做花琉璃使命戳,今天你就對人大獻殷勤,就算是當叛徒,也沒你這麼爽快的啊!
田珊沒有穿紅衣服,但是為了支持紅牡丹隊,她身上的衣服繡了紅牡丹隊的隊徽,就連手裡的團扇上,也繡著紅牡丹必勝五個字。
她看到姚文茵終於放下了對花琉璃的偏見,主動示好跟花琉璃做朋友,心裡十分欣慰,她終於不用當為難的夾芯板了。
女子蹴鞠比賽十分精彩,你來我往比分要得非常緊,最後紅牡丹隊艱難地贏了這場比賽,看台上滿是歡呼聲與噓聲。
嘉敏吼得嗓子都啞了,花琉璃遞給她一瓶花露,她接過後仰頭就喝了下去,倒是沒懷疑裡面加了其他東西。
“這是什麼?”嘉敏咂摸了一下嘴,“還挺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