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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如此,他越不敢抬頭。
“呵。”看到劉大人如此做派,花琉璃站起身道,“殿下與其向小女子賠罪,不如管一管身邊的人。好在他們編排的是家母,家母心胸向來豁達,不願意計較這種小事。若是你們編排到我國陛下或是皇子身上,小女子就要懷疑,貴國是不是有意與我大晉過不去了。”
這個劉大人犯了這麼大的錯,緊要關頭不是想著如何彌補,而是心虛逃避。這樣的人,居然能做太子少師與外交使臣。
由此可見,玳瑁國的內政不會好到哪去。
“鄙國絕無此意!”賀遠亭心中一驚,忙道:“鄙國一直崇拜大晉陛下仁明之德,怎會有冒犯貴國的想法。”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還會不明白,定是手下哪個官員或是護衛說話不小心,讓人聽了去,還傳到了福壽郡主耳中。
“不知是哪位狂妄之徒在胡言亂語,若是郡主知曉是何人,請您告訴在下,在下一定嚴懲,絕不包庇。”賀遠亭狠下心來,若是花琉璃指出是何人,為了平息這場矛盾,他就算不舍,也要把此人當場格殺。
屋子裡寂靜無聲,劉大人與另外兩名年輕的官員臉色煞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劉名士覺得時間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罷了,既然是誤會,就不用再提。”花琉璃的目光在玳瑁使臣身上來回掃視了幾遍,輕笑出聲,笑容天真無邪,“三殿下不必如此緊張。”
這種官員培養出來的太子,才會讓人放心,何必殺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只要有孤在,爾等都是庸脂俗粉。
第66章 自殺?
事實上, 花琉璃的不再追究並沒有讓玳瑁國使臣放心,反而讓他們更加憂心忡忡。願意提要求, 說明還有談的餘地, 可是連要求都不願意提,就表示事態已經變得更加嚴峻了。
賀遠亭出生皇族, 哪裡懂得如何討女子歡心, 他看著眼前這位美麗的晉國貴族女子,只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見對方有了離開之意, 賀遠亭想要挽留,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三殿下。”太子上前一步, 遮住賀遠亭的視線, “我家郡主體弱, 該回府休息了。”
“郡主……”話還未出口,賀遠亭就看到了華服公子眼底的寒意,他嘴唇動了動:“郡主慢走。”
“告辭。”花琉璃笑了笑, 路過劉名士身邊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偏頭看向他。
劉名士往後退了一小步,拱手相送。
見狀,花琉璃勾起唇角, 與太子並肩離開。
兩人一上馬車,花琉璃挺直的背脊鬆懈了下來:“我聽人說,玳瑁國名士多風骨,悍不畏死, 今日見了也不過如此,反而不如我們大晉的讀書人有血有肉,性格風趣。”
“玳瑁國皇帝昏庸無道,太子性格平庸,重文輕武不說,文臣之間的派系鬥爭也很厲害。”太子見她在自己面前,已經不由自主地卸去在外人面前的偽裝,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暖,“琉璃為何放過那個姓劉的人?”
“臣女娘親乃是了不起的名將,不是這種人說幾句話便能否認的,公正的史書會證明她的了不起之處。”花琉璃笑,“更何況他那種瞧不起卻畏懼的樣子,取悅了我。”
“只因為這些?”
花琉璃與太子的眼神對上,知道太子已經看透了自己的打算,只好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這種人教導出來的太子,永遠都不會是太子殿下您的對手。”
只有一個膽怯的玳瑁國,才不會與金珀聯合,跟大晉為敵。
“若是能讓琉璃開心,收拾他也沒有什麼干係。”太子笑,“玳瑁的內政早已經混亂不堪,少一個姓劉的,還有姓李的,姓王的,你不用顧慮這些。”
“怎能不顧慮。”花琉璃道,“臣女還想看到,在陛下與太子治理下,變得更加繁榮的大晉江山。”
太子沉默地看著她,良久後道:“好。”
馬車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花琉璃低頭看著太子漂亮乾淨的手,恍惚地想,這麼漂亮的手,真想牽一牽。
她手指動了動,偷偷往後一挪。
“孤不會讓琉璃失望的。”
太子輕笑出聲,笑聲像是無形的糖,輕輕包裹著花琉璃的心臟。她看著微笑的太子,幾乎無法想像,這樣的絕色男人,與其他女子在一起,會是怎樣的畫面。
“琉璃?”
花琉璃愕然回神,她看著太子潤澤的唇,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太子不再喚她郡主,而是直呼她名字的?
馬車還在前行,跪在馬車角落裡的兩個宮女安靜無聲,花琉璃視線微微下移,看向太子脖頸下整理得工工整整的衣襟。
太子見花琉璃忽然用手捧著臉晃了晃,忍不住笑道:“你這是怎麼了?”
“臣女腦子裡進了點水,想晃出去。”
“嗯?”太子聲音低沉悅耳,勾得花琉璃心裡的古琴弦在瘋狂跳動,恨不能演奏一曲鳳求凰。
“臣女說笑呢。”花琉璃掀起車窗簾子,忙道:“殿下,臣女的家快到了,臣女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