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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美人的眼神是最好的。”
“那你之前為什麼說花琉璃是個小賤人。”
“還不是為了幫你出氣?再說了,能做賤人的,相貌都不會差。”
眼看著兩個人吵了起來,田珊習以為常地剝桌上的果子吃,不參與兩人之間的戰爭。
反正她是看明白了,不管她們現在吵成什麼樣子,在花琉璃面前,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
“郡主!”一個婢女匆匆跑上樓,神情激動,田珊認出她是順安長公主身邊的人。
“何事?”嘉敏見這個婢女神色匆匆,以為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也顧不上與姚文茵拌嘴,“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宮裡傳出消息,陛下讓福壽郡主做太子妃了。”婢女氣喘吁吁道,“現在康王爺正帶著禮部的官員去花家提親,長公主殿下說你與福壽郡主是好友,讓你趕緊回去,跟公主一攜禮去花家賀喜。”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陛下讓花琉璃做了太子妃?!”嘉敏震驚地看著帶來消息的婢女,好半天才道,“這個消息,準確嗎?”
“婢女不敢騙您,奴婢還聽說,陛下是當著很多朝臣的面,向花將軍提出的結親,可見對這門親事有多看重呢。”婢女心裡很高興,自家郡主與福壽郡主是好友,等太子登基後,郡主就是未來皇后的好友。
以後就算郡主沒有父兄,只要有皇后娘娘撐腰,夫家的人也不敢慢待她。
“陛下這是……”
有多不想不開啊。
嘉敏已經聽不到婢女嘰嘰喳喳的聲音,她的腦海里,已經浮現一幕又一幕太子妃暴打太子的畫面,最後陛下震怒,花家被斥責,她這個花琉璃的表面朋友,也因此受到皇家的厭棄,從此在京城裡過著抬不起頭的日子。
慘,太慘了。
自從她腦子進水,跑去跟花琉璃過不去時,就一腳踩進了悽慘的深淵。
“郡主,您可別發呆了,長公主殿下還等著你回去呢。”
“嘉敏,你快回去吧,別讓殿下等久了。”聽到婢女的催促,剛從噩耗中回過神的姚文茵伸手推了推嘉敏,小聲道,“我們也該回家了。”
她的表面很平靜,內心卻在咆哮。
那麼好那麼溫柔的福壽郡主,為什麼要嫁給太子?
太子此人,嘴毒脾氣壞,還不懂體貼人,福壽郡主嫁給他,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
陛下實在是陰險,肯定是知道私下談婚事花家不會同意,才故意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裝作很隨意的提了出來。
以花將軍對陛下的忠心,定是不會讓陛下在眾臣面前丟臉的,所以只能咬牙答應下來。
只是苦了福壽郡主,嬌滴滴水嫩嫩的一顆大白菜,就要被太子給拱了。
實在太讓人痛心了。
昌隆帝是個行動派,這件事跟花應庭提了過後,當天就讓康王帶著禮部官員,抬著大堆大堆的禮物,上花家提親了。
衛明月看著堆滿院子的禮物,看著一直陪笑的康王,無奈地接過康王手裡的庚帖,再把一個木盒放到康王手裡。
木盒裡裝著花琉璃的庚帖。
把福壽郡主的庚帖拿到手,康王鬆了口氣,不擅交流的他,乾巴巴說了些祝福的話,便找不到詞兒可說了。
好在禮部官員都是能說會道的人,把花家從頭到腳誇了一遍,才與康王離開花家。
把太子的庚帖放到桌上,衛明月扭頭看了眼花應庭,花應庭趕緊道:“這事不能怪我,陛下當著那麼多大臣的面提出這事,我實在沒法拒絕。”
“我知道。”衛明月心裡明白,太子與陛下近來的態度,早就明示了這件事。而琉璃明顯對太子也是有意,所以她並不反對這門親事。只是有點擔心,以後太子若是做錯了什麼事,女兒萬一動手打了太子,他們家該怎麼幫著善後?
自琉璃出生,他們就沒想過讓她進宮,現在的情況,實屬意料之外。
他們教了琉璃怎麼揍男人,沒想讓琉璃揍太子啊。
“唉。”花應庭愁得頭髮都要掉了,“明月,現在該如何是好?”
“還能如何,去花家列祖列宗前,多少幾炷香。”衛明月淡淡道,“來人,去把郡主請過來。”
“求他們保佑琉璃不對太子動手?”
“不。”衛明月笑了笑,“求花家祖宗們保佑太子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花應庭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隱隱有了危機感,明月這是在暗示他最近蒼老了嗎?
“娘親,你找我?”還不等婢女來請,花琉璃自己先走進來了,衛明月指了指身邊的空位,等女兒坐下後,把太子庚帖放到了她手裡:“琉璃,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願與太子成親?”
花琉璃捧住庚帖,看著衛明月沒有說話。
“你若願,娘親再不提此事。”衛明月伸手摸了摸女兒的發頂,“你若是不願,為娘這就進宮替你拒了這門親事。”
花琉璃搖了搖頭:“娘親,女兒一直以前以為,情愛大多都像在邊關看到的那樣,生死別離陰陽相隔,又或是像您與爹爹這般,恩愛甜蜜,生死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