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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花府拜訪。”英王扶著田大人坐進馬車,扭頭嚴肅地對田銳棟道,“你都這麼大了,該懂事了。”
田銳棟恍然大悟,他明白了,英王被順安公主氣瘋了,拿他出氣。
鳶尾走進屋子,把香爐中的薰香換下,轉頭見郡主靠在軟榻上,一邊吃果脯一邊看京城裡各位官員的奇聞八卦,笑著道:“郡主,聽說田家人跟英王爺來了,您要不要換身衣服。”
“英王來幹什麼?”花琉璃把手裡的書放下,接過婢女端來的水漱口,這些書儘是胡說八道,竟然說太子性狂妄,喜奢華。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某個皇子故意請人寫來抹黑太子的。
“想來是為了田家的事。”鳶尾手腳麻利地給花琉璃換好衣服,“您若是不想去,奴婢讓玉蓉去回絕三公子那邊。”
“去看看,我整日待在屋子裡,也沒什麼樂子。”花琉璃用筆描了描眉,細柳葉眉讓她看起來更加柔弱了。
“郡主,您且收斂些,那是王爺。”鳶尾與玉蓉一左一右扶著花琉璃,朝院子外走去。
主僕幾人走到前殿門外,裡面傳來三公子與英王的交談聲。
“舍妹體弱,這次從外面回來後,一直在請醫問藥,今日才勉強能用下些飯食。”
“是老朽看慣家奴不力,讓郡主受苦了。”
“這事本不該怪田大人,歹徒用心險惡。幸而舍妹逃過此劫,沒有受什麼苦楚。家父家母視舍妹如掌中珠玉,她若是出了事,晚輩無顏面對二老了。”
“三公子寬容,老朽卻不能原諒自身過錯,這些賠禮還請公子收下。”
“大人您太客氣了,這些禮物太貴重,晚輩不能收。”
“收下吧,這是鄙府上下的一點心意。”
“田大人,您這樣太見外了。”
“應該的,還請賢侄不要嫌棄。”
一番推讓後,花長空只能無奈地收下這些賠禮,田大人似乎更加愧疚了,話里話外的意思是這些賠禮還不夠,下午就讓兒子送更多的賠禮過來。
“臣女見過王爺。”花琉璃聽事情談得差不多以後,才捂著胸口慢慢走進正廳,朝在座眾人見禮,“貴客來臨,小女子有失遠迎,請諸位貴客恕罪。”
“妹妹,你怎麼來了?”花長空站起身,擔憂地看著她,“不是讓你在屋子裡好好休息嘛?”
“三哥,我這都是老毛病了,就算天天悶在屋子裡又有何用?”花琉璃虛弱地走到椅子邊坐下,朝眾人歉然一笑。
英王發現花琉璃走路時步伐虛浮不穩,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不由得擔心道:“郡主可用藥了?”
“多謝王爺關心,已經用過了。”花琉璃朝英王微微一笑,蒼白無血色的唇,像是黯淡的桃花,惹人憐惜。
田銳棟見小仙女病成這個模樣,既擔心又愧疚,低著頭不敢看花琉璃。
“請王爺不用擔心,舍妹自小身體不好,多養幾日便能恢復了。”花長空越是寬宏大度不責怪田家,田大人就越是愧疚,尤其是聽到花郡主時不時掩嘴輕咳後,他更是坐立不安,恨不得現在就把家裡的好藥材搬到花家來。
與順安公主府的冷臉相比,花家幾乎稱得上熱情好客。
田大人想到自己以前還在懷疑過花家會擁兵自重,就覺得羞愧不已。能養出如此善良溫和的兒女,花將軍自然也是風光霽月的人物。
他怎麼能用自己的小人之心,去揣度保衛國家的將軍,實在太羞恥了。
臨別前,英王看著面帶病色的花琉璃,忍不住道:“郡主,請一定要顧惜身體。”
花琉璃沒想到英王會特意囑咐這麼一句,微愣後笑道:“多謝王爺。”
送走英王與田家人,兄妹二人互相對望一樣,齊齊懶洋洋地窩進了椅子裡。
“三哥,你又糊弄人家多拿東西出來了。”
“小妹,養面首很花錢的,三哥這麼努力攢家當,都是為了你。”花長空搖了搖食指,“更何況這怎麼能是糊弄,是對方心甘情願往我們家送的。”
說完,他朝花琉璃抱了抱拳:“還要多謝小妹出手相助。”
花琉璃拉開手帕遮掩住臉頰,羞怯一笑:“三哥,你胡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王爺。”回到府中,田大人猶猶豫豫地看了好幾眼陪他們回府的英王,“愛美之心雖然是人皆有之,福壽郡主確實貌如春花,但您已經與林舟之女訂下婚約,若是有其他的想法,一併放下吧。”
“舅舅,您在說什麼?”英王失笑,“花家那個丫頭相貌確實有幾分,但是長得瘦瘦弱弱,跟個黃毛丫頭似的,我能對她有什麼心思。”
田大人瞥了英王一眼,都是男人,他也有過年輕的時候,年輕男人喜歡哪種女人,他還不知道?
“是微臣想多了。”田大爺改口道,“銳棟那孩子就喜歡這種女孩子,讓微臣以為您也會喜歡了。”
田銳棟:“哈?”
他不是一向喜歡妖嬈性感的美人嗎,以前他爹還嫌棄他眼光俗氣,怎麼這會兒全變了?
合著他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用完就扔一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