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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常年在關外,沒見過京城的熱鬧,兒臣便陪她在城裡走走。”
“嗯。”昌隆帝點頭,“左右你把她當做妹妹看待,閒暇時也該陪她在京城裡多走走,多看看。”
太子盯著牆上的燭台沒有說話。
昌隆帝把陶人塞到太子手裡:“回去睡覺,明日記得上朝。”
太子捏著醜醜的陶人回到東宮,把陶人順手擺在桌上,才發現陶人下面刻著幾個字。
昌隆二十三年春,小女手制。
摩挲著這幾個字,太子輕輕笑了一聲。
難怪陶人這麼丑,原來是小孩子做的。
洗漱更衣時,一件東西從衣服調出來。伺候的太監撿起來一看,這是……一團草?
“殿下,此物可要留著?”太監小聲詢問。
太子從他手裡把東西接過來,凝神看了一會兒:“你們都退下吧。”
“是。”宮侍們齊齊退下。
太子順手把草編的蝴蝶壓在了枕頭下面。
小孩子長大以後,編的蝴蝶也還是丑。
花琉璃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給一群小美人編小兔子,可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都編不好,然後嘉敏郡主突然冒出來,對她肆意嘲笑。
夢醒後,花琉璃覺得這個夢非常不吉利。
花琉璃眼神憂鬱地看著窗外的陽光:“天氣漸漸暖和了,我找嘉敏郡主玩會去。”
作者有話要說:嘉敏:??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第33章 眼見為虛
“駙馬, 嘉敏這孩子近來好像不怎麼愛出門。”順安公主有些擔心,“是不是上次劫匪的事, 嚇著她了?”
逗蛐蛐兒的駙馬道:“近來進京的考生多, 她老實待在家裡也挺好。”
順安公主瞪他一眼,把手裡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擱:“就知道玩蛐蛐, 信不信本宮把你養的那個大將軍……”
“噓。”姚駙馬趕緊坐直身體, 緊張道:“你別亂說,我那蛐蛐已經改名了。”
夫妻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似乎回憶起了什麼,齊齊不再提“大將軍”三個字。
“公主, 駙馬, 花府的福壽郡主遞來請柬, 邀郡主出府一敘。”下人帶了一張拜帖進來。
順安公主接過拜帖看了一眼,想也不想便道:“去請郡主出來,就說福壽郡主要見她。”
“你說誰請我?”嘉敏接過拜帖看了一眼, 抖著手把拜帖扔到一邊:“就說我不得空,不去。”
“郡主, 這是公主的意思。”傳話的丫鬟表情有些為難。
嘉敏抓起拜帖,大步走到前廳:“母親,您不是跟我說, 離花琉璃遠一點嗎?”
“是讓你遠著她一些,可現在是她邀請你。”順安公主避開女兒憤怒的雙眼,“那你就去吧。”
“我不去。”嘉敏不好意思告訴父母,她看到花琉璃就不自覺犯慫, 所以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閨女,今日不同往時,衛將軍都回京了,你還是乖乖去吧。”順安公主站起身,“更何況福壽郡主與她母親不同,是個嬌弱溫柔的人,跟她玩耍又有甚關係?”
“衛將軍回京是好事,但也不代表我要去哄她女兒開心。”嘉敏猛搖頭,“我不去。”
“聽話。”順安公主抓了一疊銀票塞給女兒,轉身往門外走,“中午廚房不準備你喜歡的飯菜了,你跟福壽郡主好好玩。”
嘉敏:“母親……”
“父親,母親這是什麼意思?”確定母親不會改變主意,嘉敏扭頭問姚駙馬,“我真不想出去。”
“年輕不知命珍貴,老了徒後悔。”姚駙馬嘆息一聲,“乖女兒,聽你母親的話,跟福壽郡主好好玩,銀子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
說完,他也塞了一把銀票給嘉敏,提著裝蛐蛐的籠子,匆匆溜走。
捏著這疊銀票,嘉敏臉色變來變去,最後還是咬牙往大門方向走去。
剛走到大門口,她就看到花琉璃穿著淺色束腰裙,細細的腰肢如柳枝般柔軟。嘉敏忽然想到一句詩,叫“盈盈一握若無骨,風吹袂裙戲蝶舞”。
可是想到這個柔弱無骨的女人,能夠提劍刺翻十幾個男人,還任由他們屍首被野獸拖走,嘉敏腦子就只有“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不斷地循環。
“嘉敏姐姐。”見嘉敏出來,花琉璃朝她甜甜一笑,輕聲軟語,似水如煙,聽著讓人骨頭都要軟下來。
嘉敏大步走到花琉璃身邊,小聲道:“你找我想幹什麼?”
“嘉敏姐姐,我只是來找你玩,你不要這麼緊張。”花琉璃眨了眨眼,“難道姐姐不想見我?”
見花琉璃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嘉敏郡主深吸一口氣:“你不用來試探我,你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別人。”
“我知道郡主是信守承諾的人。”花琉璃伸手挽住嘉敏的手腕,輕輕一拉,“不過我們是有生死之交的姐妹,談這些多傷感情。來,我們邊走邊玩。”
嘉敏絕望地回頭看了眼公主府大門,不知這一去,她還能不能手腳俱全地回到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