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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打得好!”花琉璃說出這句話後,見太子笑看著自己,乾咳一聲:“臣女的意思是說,殿下不要處處忍讓他人。”
“孤是太子,若有做得不夠妥當的地方,別人說上幾句,也沒關係。”太子溫柔大度地一笑,“沒事的。”
這麼溫柔,這麼體貼,這麼寬容的太子,竟然還有人說他睚眥必報、刻薄、記仇?
這些人的良心何在?
“天黑了,孤送郡主回府。”太子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與花琉璃並肩走在石階上,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為他們周身染上了一片金黃。
“真美。”花琉璃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影子,兩人的影子被夕陽拖得很長很長,最後一起在消失在一片樹蔭下。
走下石階,山下的小攤販大多已經離開,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商販還在收拾攤子。
忽然遠方傳來駿馬的急馳身,一個穿著太監袍的面白無須男人大聲道:“公主出行,無干人等速速避讓。”
花琉璃有些驚訝,這是哪位公主架子如此大?
太子殿下出門,都沒這樣的陣勢呢。
第52章 白蓮
護衛著公主車架的侍衛們氣勢洶洶, 十分地趾高氣昂。那騎在馬背上的藍袍太監,高昂著下巴, 看路邊收攤小販的眼神, 就像是在看骯髒的蟲子,滿是不耐煩。
小販們有些沒反應過來, 早上那些王爺公主郡主們從這邊經過的時候, 那些下人也只是讓他們不要大聲喧譁,並未說不讓他們擺攤的事。
“這是哪來的公主, 架子這麼大?”一個穿著灰色外袍的中年男人一邊有條不紊地收攤,一邊小聲對身邊的婦人道:“京城裡的那些太子王爺公主, 都沒這般張揚。”
“說不定是其他小國的公主。”坐在小凳子上抽旱菸的老人敲了敲煙槍, 慢條斯理道, “咱們大晉泱泱大國,不與這些沒見識的小國計較。”
“不對啊,叔。”灰袍中年男人小聲道, “那個騎馬的太監,穿的是咱們大晉的太監袍。”
正說著, 太監已經騎馬行至他們面前,聽到他們竟然膽敢討論自己,藍袍太監二話不說, 揚起馬鞭就朝灰袍中年男人抽下去。
鞭子來得又急又快,發出了破空聲。
一把劍把鞭子攔了下來,藍袍太監面帶不愉地看向攔住他的女子,對方穿著兩色的衣裳, 髮髻雖然簡單,但是髮飾精緻,看上去像是家有富餘的小女子,或是哪個世家大族的丫鬟。
“小姑娘,雜家勸你不要多管閒事。”藍袍太監見對方手裡的劍是真傢伙,把鞭子收了回來,“大晉律例,百姓不可持劍上街,姑娘好大的膽子。”
“公公見笑了。”鳶尾沒有收回劍,反而攔在中年攤販前,“在下乃長安侯旗下正八品女子校尉,有護衛百姓之責,除在宮中拜見外,皆可佩戴武器。”
“不過區區八品女子校尉,也敢在雜家面前舞刀弄……”藍袍太監忽然面色一變,把話都吞了回去。
長安侯?
那不是大晉第一女將軍衛明月的封號?!
他臉色變來變去,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他退也不是,進也不是。退,則丟了樂陽長公主府的顏面,進則得罪衛將軍的人。聽說衛將軍與花將軍手下的士兵,特別的兇悍,曾有青寒州的官員裡通外敵,被衛將軍知道以後,當場砍下了他的頭顱,掛在城門上示眾。
想到這點,藍袍太監心裡有些發憷,這個八品女子校尉,該不會一劍戳死他吧?
“何人在此地鬧事?”京城護衛軍統領聽說有貴族鬧事,嚇得扔掉喝了一半的涼茶,匆匆趕了過來。
他可是聽說了,太子還未離開道觀,若是這些人驚擾到太子,那可就麻煩了。
當他三步並做兩步跑到現場,看到太子與福壽郡主占據著最好的看熱鬧位置時,絕望地抹了抹臉。
哦豁,沒救了,他就站在一邊等死吧。
“怎麼回事?”樂陽長公主聽到兵甲武器撞擊在一起的聲音,柳眉輕皺,掀起車窗簾子一看,見京城護衛兵竟然把公主府的車駕圍了起來,頓時大怒道:“豈有此理,竟敢攔住本宮去路,誰這麼大的膽子?!”
護衛軍們眼角餘光偷偷瞥向還在看熱鬧的太子,垂著頭不敢說話。
樂陽長公主見這些護衛們既不說話也不願退下,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來人,去前面探探怎麼回事?”
“殿下。”公主府的下人過來道,“王公公似乎與衛將軍的手下起了衝突。”
“她衛明月算什麼東西?!”聽到“衛將軍”這三個字,樂陽長公主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甚至帶著幾分敵視的意味,“這裡是京城,不是她的青寒州。你們帶人把她的狗腿子趕走,不必顧忌。”
花琉璃把樂陽長公主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側首看了眼樂陽長公主乘坐的那輛馬車,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鳶尾、玉蓉。”花琉璃淡淡開口,“當街毆打百姓,該如何處罰?”
“回郡主,當褪去長褲,當眾責十杖。”玉蓉高聲答道,“嚴重者,當發配邊疆,充作苦役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