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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瑤眼眶微微發紅,她對花琉璃說採花不好,太子卻說喜歡這些花。她是太子表妹,傾心他多年,為什麼他要為一個外人,這麼打她的臉?
“你還有事?”太子終於正眼看了一下謝瑤。
“太子表哥,我沒什麼事。”謝瑤期待地看著太子,希望他也能邀請自己去東宮。
“既然你沒事,那就早點出宮。”太子面無表情道,“孤跟福壽郡主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謝瑤:“……”
你們的事,就是去吃飯?
都到你東宮門口了,多請一個人吃飯,能吃窮東宮嗎?
謝瑤看著太子與花琉璃離去的背影,心裡既委屈又憤怒,滿腔的恨意不知如何發泄。
太子回到東宮第一件事,就是把花插到花琉璃提起過的花瓶里。
他盤腿坐在地毯上,把花束擺好,扭頭看花琉璃:“孤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
“殿下為什麼會這麼認為?”花琉璃趴在桌上,探頭去看太子。
“因為這兩日琉璃遇到孤,都不太說話。”太子把花瓶擺到顯眼的地方,情緒低落地笑道:“孤以為做錯了什麼事,讓你討厭了。”
花琉璃有些心虛,前兩日在宸陽宮裡見到太子,她確實跟著母親匆匆走掉了,但不是太子有問題,是她問心有愧。
太子殿下待她那麼好,她卻因為太子的美色,起了那麼邪惡的心思,所以前兩天一看到太子,她就覺得心虛。
她躲在家裡抄了整整兩天的經書,自覺心靈已經得到洗滌,靈魂已經得到升華,才能理直氣壯地見太子。
“殿下您誤會了,您並沒有做錯什麼,是臣女自己的問題。”花琉璃心虛地把腦袋縮了回去。
“是在擔心玳瑁國使臣死亡的那件事?”太子走到花琉璃身邊坐下,溫柔地解釋,“你不用擔心,大理寺已經把整個案子查清楚,這件事跟貴府的人沒有半點關係。”
“幸好那日有殿下陪著臣女,不然就是玳瑁國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花琉璃趕緊借著這個話頭說了下去,“只是不知是誰,會這樣算計我們花家。”
“無論是誰,孤與父皇都相信,花家人不會做出這種小人行徑。”太子猶豫著伸出手,在花琉璃頭頂輕輕摸了一下,“所以,你不必憂心。”
感覺到頭頂上的手掌,花琉璃下意識去摸,不小心抓住了太子的手指。
溫軟的手指在掌心划過,她不自在地鬆開手,乾咳道:“能得陛下與太子信任,是臣女等一家人的榮幸。”
“琉璃在孤面前,不必說這麼客氣的話。”
宮女端來了水,太子在盆中洗乾淨手,一邊擦手一邊道:“還是因為孤的身份,讓你顧忌了?”
好看的人,一皺眉一垂眼,都能牽動人的心神,花琉璃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無法看著太子露出不高興的神情了。
她嘆口氣,她能拿太子怎麼辦呢?
洗乾淨手,花琉璃擦去手背上的水珠,忽然想起方才神情不對勁的謝瑤,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殿下,臣女覺得謝瑤有些不對勁。你身份尊貴,最好不要與謝瑤單獨相處。”
“多謝琉璃提醒,孤記下了。”
琉璃不喜歡其他女子靠近他,看來他並不是一腔空歡喜。想到這,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瞧著太子這個笑,花琉璃的心臟又開始彈琴了。看來她抄的經書還不到位,等下回去以後,繼續抄,要多抄,發自內心的抄。
至少不能把魔爪伸向太子殿下。
謝瑤回到公主府時,樂陽長公主已經到家了。她看著走進殿的謝瑤,臉色非常難看:“養你有什麼用處,連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她今天去見了賢妃與容妃,賢妃那個賤人的態度不必再提,沒想到一向沒什麼存在感的容妃,竟然也拒絕了她的聯姻提議。
容妃膝下的二皇子寧王,腦子跟二傻子似的,在諸位皇子中,既沒有顯眼的才華,也沒有出眾的武藝,竟然也敢拒絕她的提議?!
在宮裡受了一肚子氣,樂陽長公主對謝瑤這個女兒也越加不滿:“若是你姐姐還活著,我也不用受這些氣。”
大女兒無論是從氣質還是容貌,都比二女兒強上很多,若她還活著,以她的容貌,早就能籠絡住這些皇子,哪還需要她舍下臉,去與曾經瞧不起的人談條件。
聽到母親又提到已經死去的姐姐,謝瑤垂首掩飾住眼底的寒意:“母親,英王與太子都受了花琉璃的迷惑,女兒也沒有辦法。”
一個皇長子,一個太子,本就是皇子裡身份最特殊的,偏偏都跟瞎了眼一般,瞧上了矯揉做作的花琉璃。
謝瑤不在乎英王喜歡誰,她只想知道,太子究竟有多喜歡花琉璃。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不斷抱怨的樂陽長公主,沉默地回了自己院子,找出一塊翠綠的令牌。
“父親說過,憑藉此令,能夠調動鄰郡的殺手。”謝瑤摩挲著令牌,發出嗤嗤的笑聲,“太子表哥,既然你對我這麼無情,就不要怪我。”
“畢竟……只有死去的男人,才無法去招惹其他的女人,對不對?”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愉悅的事,笑出聲來,“你死了,我即使嫁給你的牌位,也是你的妻子,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