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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好像不怎麼善於互動,搞不熱觀眾的氣氛,但她畢竟是露臉的遊戲女主播,技術又不錯,所以人氣也還行。」丁澤陽說明道。
「她最後一場直播是什麼時候?」譚堯問道。
「這個視頻就是。」丁澤陽指了指播放到一半的視頻說道,「這個是她今天下午的時候直播的。我之前快進到最後看了下,她最後一句話說的是家裡的親戚都到了不方便繼續直播,說完就直接下線了。」
他將視頻下方的進度條拉倒最後,此刻視頻中的遊戲界面已經關閉,而周怡的直播器占滿了整個屏幕,她的模樣也變得清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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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周怡說道:「今年過年是在我們家,現在親戚都來的差不多啦,我也不方便繼續直播要去陪親戚嘮嗑了。大家新年快樂,我們明天新年在見喲!」
隨後視頻便是一片漆黑,到此就結束了。
視頻照現在看來是沒有什麼異常的,但畢竟沒有從頭到尾仔細看完,所以之後重新再看幾遍是少不了的。
「現在的直播都是實名制,也肯定有綁定手機號,你查一下。」譚堯出聲提醒道。
丁澤陽一拍腦門,頓時覺得自己有些蠢,這麼明顯的一點他都沒有想到:「是,譚隊。」
「每個人從丁澤陽那把近一個月的直播視頻拷貝一份,在除夕夜能把一個女孩子叫出去的肯定是熟人,不排除她直播的時候有提到,每個人都仔細看看。」譚堯對眾人說道。
所有人聽聞都拿著u盤去拷貝周怡的直播錄屏了,蘇玟玟在一旁排隊等著的時候提出了個想法:「譚隊,你說這個兇手是不是在搞什麼儀式活動啊,比如祭祀這種。」
擺成特意的造型躺在的血泊中,實在有點像某些狂熱的信教徒做出來的行為。而且據她所知,這個造型跟任何一個舞蹈動作都對不上,硬要湊的話也可以說有點像芭蕾舞的姿勢,但總覺得很怪異。
「很有可能。」譚堯讚許的看了她一眼道,「所以我們也要找找看有沒有哪種教的象徵圖案,或是進行某些儀式時特定擺放的圖案與之相似的,但舞蹈動作暫時也不能排除。」
蘇玟玟現在雖然因為身懷特殊能力的事,已經有些相信鬼神之說了。但她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會這麼狂熱的相信他們所謂的神,甚至願意犧牲他人的生命。
她一直覺得有自己的信仰挺好,但信到殺人就不可饒恕了。
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就是龐大的工作量了,每個人分配好自己看幾月幾日到幾月幾日的錄屏,防止看重複增加眾人的工作量。
隨後眾人戴著耳機坐到各自辦公桌前,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爭取不漏過任何一點細微的線索。
譚堯在看錄屏前拿著紙筆,一條條的寫下現在的疑點。
1.把周怡叫出去的熟人是誰?
2.擺成的形狀有什麼意義?
3.手機在哪?
4.自願跳下去的還是被推下去的?
5.現場的血跡是否全為周怡的血?
6.大冬天為什麼周怡只穿著裙子,她的外套呢?
譚堯拿著簽字筆有節奏的敲擊著記錄著疑點的紙張,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目前主要的就這六點,第一點等周怡的家屬來了也許可能會有收穫,畢竟周怡想要在除夕夜出門,理由不說清楚的話她的家人多半是不會同意的。
而且能讓周怡在除夕夜出去,關係肯定不一般,可能是男朋友之類的。--
第二點,他們現在猜測兇手可能是狂熱的信教徒,他是在進行某個儀式,又或者是舞蹈動作,但這兩種猜測都需要他們尋找大量的資料去佐證。
第三點,現場沒有發現死者的任何私人物品,譚堯猜測她大概率就拿了個手機出門。如今現場手機也沒有,所以很大可能是被兇手拿走了,而拿走的原因有很多種,手機中可能存有跟兇手有關的內容。
第四點的話譚堯更傾向於後者,哪怕是關係再好的人,想要讓對方自願跳樓也是近乎不可能的。
不過這一點他不是很著急,現在韓志興還在做著屍檢,等屍檢報告出來應該就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了,第五點也只要等技術大隊的鑑定結果出來就行。
最後一點,死者本身就沒穿外套就出門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那麼只有兩個可能性,要麼是死者跳下去前把外套脫了,要麼就是掉下去後兇手幫忙脫了。
譚堯捋清了思路就開始打算跟眾人一起看周怡的錄屏了,可還沒看一會兒,周怡的家人到了。
蘇玟玟再一次目睹了死者家屬從打死不信,到將信將疑卻抱有希望,再到最後的難以置信、崩潰的嚎啕大哭的模樣。
今天本是一年中最開心的日子,坐在一起看看春晚、打打麻將、收收紅包,享受著這難得的家人團圓的日子。
可這一場悲劇讓這一家的人新年徹底結束了,迎來的是可能長達數年的悲痛,一生都難以釋懷。
想到這兒,蘇玟玟心中雖是難受的有些胸悶,但在譚堯跟她說過後就在努力適應,因此這次她盡力的隱藏住了自己的情緒,需要自己的時候就上前做一個安慰者。
待到周怡的父母認完屍後,劉雅前去詢問起周怡的事。
「周怡她在出門前有跟你們說些什麼嗎?」劉雅倒了一杯熱水給他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