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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則交給了譚堯他們,以及留下採集物證的物證科。
昏黃的燈光下,江豐市重案組除韓志興以外的所有人都跟著物證科的人一起,半蹲著身子用戴著手套的手在垃圾堆里挑挑揀揀,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丁澤陽的口罩下是一臉嫌棄,他問方思琪要了個鑷子,從一堆腐爛的米飯中夾出一根蟲子:「我就不明白了,這兇手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非要跟垃圾堆扯上關係呢?這下好,澡全都白洗了。」
方思琪翻著屋內的一個小垃圾桶說道:「只能是為了破壞自己來過的痕跡,別的我也想不到了。如果讓你選擇,你是辛辛苦苦的全部打掃一遍,還是像這樣扔垃圾。」
說著,她指了指靠在牆邊的掃帚,繼續道:「而且扔完後拿著掃帚又徹底把垃圾給弄混了,地上的什麼腳印、汗液、髮絲,估計也就是這麼一下全被弄沒了。」
丁澤陽歪著頭思考了會兒,最後答道:「好像是第二者簡單一點。」
隨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跟眾人說道:「說道垃圾堆,我今天晚上在局裡查信息的時候有個發現,林隊他們應該也發現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說。」
譚堯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他問道:「什麼發現?」
丁澤陽說道:「發現王璐屍體的那個垃圾場的老闆,和發現劉燁屍體的垃圾場的老闆是兄弟。」
江豐市重案組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直直的望向丁澤陽:「這麼重要的消息你怎麼不早說?」
丁澤陽一臉無辜道:「這麼簡單的事林隊他們肯定有發現啊,他們都沒說我以為他們已經排除了呢。」
一旁的物證科人員也是知道詳情的,連忙解釋道:「不是排除了,是那兩個垃圾場的老闆一個叫徐四,一個叫徐五。他們家一共有五個兄弟,我們這兒前五大的垃圾場都是這一家兄弟開的。」
正寧市大大小小的垃圾場也有十幾個,其中最大的那個就是徐家老大開的,後面挨個兒排序。第二大的就是徐二,第三就是徐三。
而發現王璐屍體所在的垃圾場就是徐四,劉燁所在的垃圾場是徐五的。
丁澤陽點點頭,瞭然道:「原來這樣,我說林隊他們怎麼不跟我們說呢。」
姜躍低下頭,繼續在一地的垃圾里翻找:「所以兇手在這兒扔垃圾是為了消除自己的痕跡,後面兩次直接扔垃圾場是因為懶得製造這個場景了?」
此時,方思琪從垃圾桶旁的一堆垃圾里里夾出一小坨不明物體放入物證袋中。
她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入後說道:「你說的這點很有可能,因為這裡的垃圾不像是家庭垃圾。」
方思琪在房間內的小垃圾桶旁發現了一小坨腐爛的物體,如果細看的話這是已經腐爛的肉,肉上還有不少細小的
毛。在這一坨肉里,有一小部分有一點凸起。
她指著物證袋裡的爛肉說道:「你們看,這個像不像解剖過的小白鼠屍體?這兒有些絨毛,雖然腐爛一大部分了,但這裡還有一點白色的尖部。」
眾人湊近一看,還真的發覺這個挺像方思琪所說的小白鼠。
譚堯接過仔細看了看,隨後對丁澤陽道:「你去問問林隊他們有沒有把死者的信息查出來。」
丁澤陽利落的起身,坐在外面僅有些灰塵的餐桌上,拿出自己不離身的寶貝電腦道:「問了還要發來,還不如我自己查來得快。」
說著手中一頓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約兩三分鐘後便查到了。
這名死者名叫陸平,性別男,年齡32歲。在24歲結過一次婚,28歲又離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二婚,與第一任妻子的孩子被判給了女方。
他之前也是正寧藝術學院的校醫,後來由於學校用不到那麼多校醫就進行了裁員,而陸平就是其中一個。
失業直到半年後他才又找到工作,是一家私人診所的醫生,有點類似於社區診所。
蘇玟玟聽完丁澤陽介紹,若有所思道:「之前是校醫,那他也可能閒的無聊在家解剖小動物做實驗?好像也不大可能啊。他該學的都學完了,也不做什麼科學研究,沒事解剖小白鼠好像說不過去啊。」
本來蹲在地上翻垃圾的譚堯站了起來,來到丁澤陽電腦前查看這個人的證件照。
看上去一臉堅毅與正氣,負責黝黑,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一個醫生,反而像一名軍人。
譚堯將資料往下劃,果不其然看到他曾經就讀於軍校。這麼來看,他最好的選擇已經是當一名軍醫,但他卻在正寧藝術學院做一名校醫。
他這麼做的原因,他的前期可能知道,但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這麼一個上過軍校的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給人制服並害死了?
而且不只只是陸平,劉燁也是如此。一個天天打籃球、跳舞的男大學生,也是身上毫無掙扎的就被殺害了。
除了王璐以外,這兩人都是身強體壯的高個兒男性,如果有人要害他們,他們不可能會沒有反抗能力。
在屍檢的時候,韓志興和正寧市重案組的法醫,兩人都沒有在劉燁和王璐體內發現任何類似於迷藥、安眠藥之類的藥物殘留。
所以,兇手到底是怎麼做到,在三名被害者完全沒有反抗的情況下將其以抽血的方式殺害的。
而且王璐沒有手機,兇手是如何和王璐進行的聯繫?還能讓王璐提前給父母打去電話說不回去了,就特地為了去見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