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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游也向來寵他的小姑娘,只好把駕駛權讓給了她,自己憋屈地坐在車后座上。
地鐵站在學校北門附近,他們住在東門對面。
南韻騎著車出了小區大門,右轉北上。這條路上的車不是特別多,所以她騎得特別快,伴隨著明媚朝陽,盡情地體驗著飛一般地感覺。
林游也不得不提醒道:「你騎慢點。」
南韻笑著問:「你害怕了?」
玩超跑的人怎麼會怕車速快?
他是單純地怕她出事。
輕嘆了口氣,林游也帶著些無奈和縱容地回道:「恩,有點怕。」
南韻捏了捏車閘,放慢了車速,還順帶著調侃了他一句:「看不出來我林哥還挺惜命。」
林游也置若罔聞,略帶嚴肅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在路上騎車慢點,你怎麼不聽話?」
被批評了,南韻有點不服氣,狡辯道:「現在不是車少麼,我平時騎得都挺慢。」
林游也:「下次再讓我發現你騎這麼快,以後就別想騎車了。」
南韻還是不服氣,聲音小小地嘀咕了句:「你怎麼年紀越大越囉嗦了。」
風往後刮,林游也把她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沉聲反問:「你再說一遍?」
南韻一本正經:「我說我林哥越來越成熟沉穩了。」
小姑娘長大後,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林游也無奈:「我發現你越來越不聽話了。」言畢,他抱緊了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威脅,「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南韻臉紅了:「流氓!」
小時候她犯錯誤,他懲罰她的方式是抄課文或者做數學卷子,等她長大後,懲罰方式就變成了「體罰」。
相比起「體罰」,她更願意去做數學卷子,最起碼還能掌握主動權,「體罰」就是單純的被罰,還無力反抗。
「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我要住寢……啊!」因為說話分了神,南韻沒注意停到前面的車正在減速,一個猛子撞到了人家的車尾上。
那是輛紅色的法拉利超跑。
電動車質量有點好,直接把法拉利的車尾撞凹進去一塊,還蹭掉了一塊漆。
看清車標的那一刻,南韻整個人都是凌亂的,腦子裡面想的全是:「要賠錢了,要賠好多錢,完了完了完了。」
法拉利車主感覺到撞擊後,立即踩下了剎車,下一秒就從車上跳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車後。
這是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打扮時尚一身名牌,手腕上戴著塊勞力士,一看就是位富家公子哥。
公子哥脾氣有點暴躁,看見自己愛車被撞破相了,瞬間火了,怒不可遏地瞪著南韻,破口大罵:「我艹你媽沒長……」
罵到一半,他忽然看到從電動車后座上下來一人,罵聲戛然而止,震驚中又帶著點惶恐與尷尬,「陸、陸……」
林游也打斷了他的話,啟唇輕緩,語氣漠然:「路這麼窄,你忽然剎車,不是等著被人撞嗎?」
南韻懵了,雖然是法拉利忽然減速,但追尾確實是她的錯,她男人這麼說不是火上澆油麼?
她本以為公子哥一定會暴跳如雷,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公子哥竟然態度良好地回了句:「是是是,對對對,都是我的錯。」
南韻:「……」
緊接著,公子哥又客客氣氣地問了她一句:「您的電動車沒事吧?」
南韻:「……」
林游也冷冷地掃了公子哥一眼,隨後關切地詢問自己的小姑娘:「崴腳了麼?」
今天沒有體育課,小姑娘穿得涼鞋,有三厘米左右的鞋跟。
剛才撞車之後,她立即把腳放到了地上,林游也擔心她會崴腳。
南韻搖了搖頭:「沒有。」
林游也舒了口氣。
公子哥竟然也跟著舒了口氣——這要是敢崴一下,他今天都得被打斷腿。
林游也沒再理會那位公子哥,不容置疑地對小姑娘說道:「下來,我帶你去學校。」
闖了禍,南韻也不敢反抗了,乖乖地把駕駛權交了出去。
林游也並沒有立即上車,而是板著臉看著小姑娘,語氣中略帶幾分嚴肅:「以後還敢騎那麼快嗎?」
南韻這回終於長記性了,搖頭啊搖頭,弱弱地說道:「不敢了。」
林游也這才放過她。
等他騎著電動車帶著南韻走了之後。公子哥也趕緊坐上了法拉利,慢悠悠地開著車跟在他們倆身後,並謹慎保持了一段距離。
去學校的路上,南韻越想越奇怪,抱著自己男人的腰,忍不住問了他一句:「也子,你認識剛才那個人麼?」
林游也不假思索:「不認識。」
南韻還是有點奇怪:「那他為什麼那麼聽你的話?」
林游也語氣自然:「因為我說得有道理。」
「可是我記得追尾就是後方車輛的責任,因為後方車輛沒有保持安全距離。」南韻剛剛考完駕照,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林游也面不改色:「機動車和電動車不一樣。」
南韻也沒那麼傻:「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剛才那人那麼生氣,在氣頭上也不可能那麼明事理。」
林游也直接換了話題:「你以後騎車小心點就行了,集中注意力,少跑神。」
南韻的關注點瞬間被轉移了,不滿道:「都是因為你說晚上要罰我,我才跑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