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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韻:「這還差不多!」
陸野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低下了頭,咬住了她的唇,撬開牙關,迫不及待地吻了起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親吻他的姑娘了。
這一吻來勢洶洶,南韻毫無防備,也無力抵抗,但這是在病房裡,她特別擔心會忽然有人進來,乖乖配合了一會兒就開始扭動身體,匆匆結束了這個吻。
被迫淺嘗輒止,陸野完全沒有得到滿足,還想再吻,小姑娘立即推開了他,紅著臉說道:「門口有人。」
陸野斬釘截鐵:「他們不會進來。」
南韻態度堅決:「那也不行!」
陸野無可奈何,長嘆了一口氣,神色悶悶不樂,像極了沒有得到糖果吃的小孩。
南韻趕忙安撫道:「回家再說。」
陸野一怔,驚喜不已:「我能回家了?」
南韻點了點頭:「恩。」得知他出車禍的那一刻,她就暗自發誓,只要他活著,她一定要帶著他回家,再也不和他分開了。
陸野追問:「什麼時候?」
南韻無奈:「那肯定要等你出院呀。」
過了一個多月無家可歸的日子,陸野現在一心只想回家:「我現在就能出院。」
「……」
真是三歲小孩。
南韻沒好氣:「你說能出就能出?你是醫生麼?」
陸野無話可說。雖然急著回家,但是他也沒忘了自己還在演戲,為了不穿幫,只好強安奈下心頭的急切,從容不迫道:「醫生說明天就能出院。」
南韻:「那就等明天醫生來了再說。」
醫生那邊也已經安排好了,陸野氣定神閒:「恩。」隨後他輕輕颳了刮姑娘的鼻尖:「去洗個臉,你都要哭成小花貓了。」
南韻不滿:「你才是小花貓呢。」不過她還是準備去衛生間洗個臉,然而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左腳忽然綁了右腳一下,身體瞬間失衡,整個人迅速朝著左前方栽了過去,陸野想去扶她都沒來得及。
前方還有個凳子,她直接把凳子撞翻了,摔倒在地的那一刻,凳子還砸到了她的腦袋上。
生疼。
渾身在疼。
疼得她雙眼發黑,倒吸冷氣,趴在地上起不來。
陸野嚇了一跳:「阿韻!」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大長腿優勢,一步就跨到了她的身邊,屈膝半蹲,一把就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迅速將她抱到了病床上。
南韻疼得直冒眼淚,陸野站在床邊,急得不行,連聲追問:「摔哪兒了?」
「哪都疼……」南韻回答得有氣無力,然而話還沒說完,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瞬間忘記了身上的疼,瞪大了眼睛看著安安穩穩地站在地上的男人,「你不是骨折麼了?!」
陸野:「……」
南韻瞬間明白了什麼,胸膛里的擔憂與餘悸頃刻間轉化為了滔天怒火,抄起枕頭朝他砸了過去:「你又騙我!」
陸野並未迴避,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憑她沖他發泄怒火。
等小姑娘砸夠了,他才急切地解釋:「我不是故意騙你,我只是想回家!」
南韻都快被氣哭了,剛才她擔心他擔心的要命,結果這人竟然又在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面無表情地瞪著他:「你這輩子都別想回家了。」
言畢,她直接跳下了病床,快步地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陸野立即去追她,緊緊捉住了她的手腕,想說些什麼勸她留下,想求她原諒,可又不知道該這麼說。
他又騙了小姑娘一次,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南韻神色冷漠,毫不留情:「鬆手。」
陸野眉頭緊蹙,滿面焦灼,目光和語氣中皆帶上了哀求:「阿韻……」
南韻又氣又委屈,眼眶又紅了:「鬆手!」
陸野:「對不起……」
南韻垂下了眼皮,落下了兩滴眼淚。
她是真的委屈,不明白為什麼他要一直騙她。
是覺得她特別好騙麼?
還是覺得她傻?
陸野自責又心疼,將小姑娘攬進了懷中,不斷地跟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南韻將臉埋在他心口,低聲哭了一會兒,囔著鼻子,十分堅決的說道:「我不原諒你。」
陸野現在也不奢求小姑娘的原諒了,輕嘆了口氣:「都是我的錯,你怎麼罰我都行。」
南韻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情緒平復了一些,從他懷中掙了出來,嚴肅警告:「你不許跟著我。」說完,她轉身就走。
徐臨言他們幾個人一直守在門外,滿心期待地等待著好消息。
然而病房門打開後,南韻板著臉從裡面走出來的那一刻,大家就有了股不好的預感。
南韻一言不發,用目光將他們五個人挨個掃視了一遍,最後氣急敗壞地喊道:「騙子!一幫騙子!」
騙子們:「……」
南韻沒再多給他們一個眼神,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消多言,計劃失敗。
走廊內的五個人面面相覷,既不敢去追南韻,又不敢進病房。
前有豺狼,後有虎豹的感覺。
進退兩難。
氣氛死寂了整整一分鐘,誰都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大口喘息。
最後是陸宇翎輕咳了一聲,率先打破了沉默:「啊……那什麼,我、我媳婦兒明天就回家了,我先回家收拾房間了啊,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