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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案情節嚴重,性質惡劣,警方連夜對阮麗瑩進行了逮捕。
南韻和陸野他們幾人做完筆錄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十二點了,一行人走出公安局大門的時候,剛巧遇到被刑警羈押過來的阮麗瑩。
阮麗瑩披頭散髮,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裡面卻穿著真絲睡衣,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落魄,神色中還帶著幾分難掩的倉皇,顯然是直接從家裡被帶走了。
公安局的大門很寬敞,兩波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阮麗瑩看到了南韻,神色中當即斥滿了不甘與怨毒。
南韻也看到了阮麗瑩,胸膛中殘存的怒火瞬間復燃。
她恨阮麗瑩,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她面色鐵青地瞪著阮麗瑩,咬牙切齒:「你罪有應得!」
阮麗瑩頓下了步伐,想要咒罵,然而還不等她開口呢,負責羈押她的那位刑警用力地推了一下她的肩頭,厲聲催促:「老實點,快走!」
阮麗瑩被推了一個踉蹌,不得不聽從警察的命令,低頭垂手,老老實實地往公安局裡面走,頹敗又瘦弱的背影看起來如同一隻落魄的狐狸。
狐狸成了精,滿腹心計、千算萬算,沒想到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阮麗瑩和陳俊河的綁架罪確鑿無疑,並且還是以敲詐勒索為目的,雖然並未成功,但性質惡劣,最少也要被判個五到十年的有期徒刑。阮麗瑩還是主謀,教唆陳俊河綁架,並且還有引誘他謀害受害人的嫌疑,只會被判的更重。
南韻一走出公安局的大門,就長舒了一口氣,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被搬走了。
今天是她這輩子過得最驚心動魄的一天。
很多事情都沒有如果,但她還是會設想,如果今天真的讓阮麗瑩得逞了,她可能就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就算看到了也是布滿陰霾。
陸野一直牽著小姑娘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再次溫聲安撫道:「沒事了,都過去了。」他又用指尖輕輕地撓了一下小姑娘的手背,語氣篤定地向她保證,「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南韻的心頭一暖,也鎮定了不少。
幸好她有也子。
要是沒有也子,她今天一定在劫難逃。
也子是媽媽留給她的最好的禮物。
仔細想想,她應該感謝五歲那年的那一場大雨,不對,應該是感謝那場差點把她燒成了傻子的高燒,要不是因為那場高燒,媽媽的車也不會被困在大雨中,她們也就遇不到也子和他舅舅了。
這輩子能遇到也子,是她最幸福也是最幸運的事情。
她抬頭看向了他,勾起了唇角,很認真地說了句:「謝謝你呀,陸先生。」
陸野的神色中也泛起了笑意,柔聲道:「不客氣,我的陸太太。」
夜空如水,明亮的星子如同釘在夜幕上的鑽石。
正月的氣溫依舊很低,尤其是夜裡,寒風颳得人臉疼,卻刮不走心頭的愛與暖意。
氣氛剛剛好……如果沒有徐臨言和林琅的話。
南韻和陸野在這邊你儂我儂、眉來眼去、一你言我一語互訴衷腸,徐臨言和林琅抬頭望天,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是儘量降低自己的瓦數,當兩顆不那麼亮的電燈泡。
但是到後來兩顆電燈泡才發現,人家倆可能就沒把他們倆放在眼裡。
這就不能忍了!
哪怕是把他們倆當電燈泡呢,也算是對單身狗有最基本的尊重了,結果你倆竟然我們倆當空氣?肆意踐踏單身狗的尊嚴?
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徐二少忍無可忍地開口:「你倆膩歪夠了沒?這兒是公安局門口!想膩歪回家膩歪!」
林琅符合:「就是!有完沒完了?怎麼還沒羞沒臊的?」
這一唱一和的架勢,像極了夫唱婦隨。
南韻被他們倆說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臉都羞紅了。
陸野壓根就沒搭理他們倆,依舊把他們倆當空氣,低頭看著自己的小姑娘,帶著笑意說道:「陸太太今天辛苦了,我請你吃飯,想吃什麼隨便點。」
也子要是不提,南韻還不感覺餓,他一提她就餓了,並且餓得不行。
這一晚上過得緊張又刺激,他們都沒來記得吃晚飯,上一頓飯還是中午呢。
想了想,她回道:「我突然好想吃肯德基呀。」
炸雞這種又香又脆又油的東西,吃多了膩,長時間不吃還饞,尤其是在度過了一場壓力巨大的危機之後,更想吃點油炸的東西安撫心靈。
陸野:「好,想吃什麼就給你買什麼。」
南韻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唇角。
這時候徐臨言接了句:「肯德基有蛋卷麼?」他又看向了林琅,故意逗她,「問你呢,蛋卷。」
林琅一愣,瞬間漲紅了臉。
她小的時候特別喜歡吃蛋卷,所以她爸媽就以「蛋卷」當做了她的小名。
小時候她倒沒覺得「蛋卷」這名字多清奇,長大後卻越發覺得這名字沙雕,於是就開始勒令身邊人不許再喊她「蛋卷」。
已經有好多年沒人喊她蛋卷了,徐臨言冷不丁的這麼一喊,她當即羞恥萬分,緊接著惱羞成怒,瞪著徐臨言咆哮:「你喊誰蛋卷呢!」
徐臨言眉頭一挑:「誰叫蛋卷我喊誰呢。」
林琅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她哥——在場除了這個人,沒人知道她叫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