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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節目組把蕭然的房間折騰得跟個兇殺現場似的, 盛向晴和陳子健死活不肯邁進去一步。
最終分組為, 秦郁絕謝厭遲以及鄭千意留在房間內尋找線索, 其餘人去別墅的其它區域查找。
雖然房間裡到處都是用紅顏料塗抹上去的偽造血跡。
看上去一片狼藉,但是翻找下來, 卻沒辦法任何指認性的線索。
「鬱郁,床底好像有東西,我夠不著。」鄭千意趴在床底看了一眼, 然後尋求幫助。
秦郁絕俯下身, 果然看見一個不明的方塊狀物體躺在床底。
她伸手夠了下,觸到了個冰涼的外殼, 只是上面帶著些濕潤的液體觸感。
她將東西拿了出來。
鄭千意被嚇了一跳,捂著唇退後了一步。
節目組似乎是為了製造效果,在那件物品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血紅色顏料。此刻也沾了秦郁絕一手的血色, 看上去有些駭人。
「沒事,一個打火機而已。」她分辨了手中的東西, 然後仔細端詳了一下,確定沒什麼異樣。
看來,是節目組的惡作劇。
只不過手中沾了一手顏料的感覺並不好。
秦郁絕轉身來到一旁的洗手間。
謝厭遲正在裡面, 挑揀著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挨個看了下品牌和介紹。動作不緊不緩,看上去似乎是根本沒把遊戲沒放在心上。
秦郁絕擰開水龍頭。
但誰知道這個水龍頭是漏的,在擰動的那一剎那,水流四濺開來,強而有力的水柱直挺挺地朝著她的身上噴去。
謝厭遲眉頭一皺,反應迅速地扣住她的手腕,側身向前,將她往自己身後一扯。
水流盡數澆在了他的身上,而秦郁絕衣服上卻沒濺到幾滴。
謝厭遲抬手關了水龍頭,眉頭依舊緊皺未松,他轉頭上下掃了眼身後人的衣服,然後一言不發地鬆開手。
「謝……」秦郁絕反應過來,一句謝還沒道完,卻突地被打斷。
「手伸出來。」謝厭遲說。
秦郁絕一愣,然後聽話地將手伸出去。
謝厭遲從一旁的掛鉤上扯下一個毛巾,捂住水龍頭將它打濕。然後轉身靠著洗手台,握住秦郁絕的手腕,低頭認真地替她一點點擦去手上的顏料。
整個過程,沒多說一句話。
秦郁絕微怔,看著謝厭遲的臉。
他垂著眼,長睫如羽,打出一片陰影。而且眉宇間看不出半點隨意和不耐,反而還似乎注意著自己的力道。
「另外那隻手上有嗎?」謝厭遲問。
秦郁絕搖頭:「沒。」
「嗯,那就行。」謝厭遲將手中的毛巾隨意地搭在一旁,然後直起身,終於抬眼看她。片刻後,唇角一松,輕輕笑了,「所以把自己折騰得一身花,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聽著他的調侃,秦郁絕頓時收回了剛才的那點感動,毫不客氣地回嗆:「你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可能發現了吧。」謝厭遲懶洋洋地說。
可能?
這是什麼形容詞。
秦郁絕問:「你發現了什麼?」
「以後再說。」謝厭遲低笑著直起身,走到門口時又頓住步子,回頭看她,將眼一彎,「我怕人家哭鼻子。」
搜查時間結束,輪到討論時間。
然而所有的人都鴉雀無聲,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尷尬地對視著,沒有一個人開口。
看來,大家都是無功而返。
再這樣下去,投票時間就要白白浪費掉了。
終於,在冗長的沉默後,秦郁絕捏了下眉骨,緩緩開口道:「第一輪能夠獲取的線索實在是少,所以,也只能從選擇動機上分析。」
「動機?」盛向晴有些不明所以。
「嗯。」秦郁絕點了下頭,解釋道,「實話實說,第一個晚上就讓人出局,是件很得罪人的事。所以我覺得這個殺手大概率可能是我們這群人裡面,最不害怕會讓蕭然前輩生氣的人。」
這段話無疑讓人豁然開朗。
的確,如果自己是殺手,選擇第一個殺死的對象時,都會顧忌到綜藝出鏡太少可能會得罪人這點,所以儘量選擇和自己關係好,不會生自己氣的人。
蕭然前輩和其它人的關係一直都是保持在安全距離內。
唯一一個能和他親近的,只有鄭千意了。
鄭千意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但顯而易見的,她不擅長口舌和爭辯,只是反覆重複著「真的不是我」。
顯然,這是徒勞無功的。
而且根據目前的分析,她的確是最有可能的人。
十分鐘過去了,揚聲器里傳來聲音:「現在開始投票,玩家寫下名字之後放入面前的箱子裡。寫完之後,請各位玩家回到自己的房間。」
秦郁絕很快就做好了決定,寫下名字,放進了投票箱內。
在漫長的幾分鐘過去後,導演的聲音再次響起:「玩家鄭千意獲得五票,已被處決,各位判斷錯誤,遊戲繼續。」
大家都知道一輪就找到真兇的可能性不大。
但投錯了人,心裡還是不免會感到有些難堪。
而且有五人投給了鄭千意,那麼除了鄭千意之外,還有一個多出來的人,到底投給了誰?
而還沒來得及細想,隔壁房間就傳來盛向晴的尖叫聲。
僅僅持續了幾秒,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