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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後退一步,臉頰上的緋色還沒褪去,唇瓣紅紅的,帶著瑩潤的光澤。
神情慌亂,目光飄忽。
顧景琛在心裡輕嘖了聲,他眯了眯眼,桃花眼微勾,對單曦微用溫柔的語氣說:「有空嗎?我……」
「對不起,」單曦微完全不敢看他,她耷拉著眉眼,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左側看了看,聲音輕細而快速:「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說罷根本不給顧景琛再說話的機會,就連忙腳步匆匆地從旁邊走過。
等單曦微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顧景琛才收回視線。
他往前走了步,站在欄杆處,垂下眼望著路燈下往前走的女孩子。
正看的出神,身側來了個人。
顧景琛一笑,喚道:「哥。」
謝景臣沒理他。
顧景琛也不在意,又說:「上周你沒回家,爸媽和奶奶都念叨你呢。」
「明天回嗎?」
謝景臣還是沒說話。
男人身上充斥著淡淡的薄荷清香,被夜風一吹,散的更開,繞在鼻息間。
顧景琛繼續道:「別總抽菸,對身體不好。」
謝景臣凝眼直勾勾地望著越走越遠的女孩子,看著那道纖瘦的背影在路燈光芒的投射下顯得更加單薄脆弱,終於冷冷地開了口:「別打她主意。」
顧景琛眉梢一抬,笑了下,問:「讓你忍下那麼多護在身後的那個女孩兒,就是她啊?」
謝景臣的嗓音幾乎要沉到地底下去,冰的毫無溫度:「顧景琛!」
顧景琛只是笑,沒說話。
片刻後,謝景臣抬腳要走,顧景琛忽然開口:「哥……」
謝景臣停下來,瞥眼看向他,目光冷然淡漠,甚至閃過一絲反感。
顧景琛像是無聊地聳了聳肩,仿佛自己自討沒趣兒似的,將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另一句,再次提醒他:「明天,回家吧,就算為了奶奶。」
謝景臣沉默,仍舊沒有說話,在顧景琛說完後他就離開了禮堂。
顧景琛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將手搭在欄杆上用力前後搖了下,往遠處的夜空眺望,嘆道:「你就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
謝景臣開車去了酒吧,一推開包廂門就看到唐墨一個人坐在包廂里喝酒。
「喲,」唐墨見是他,揶揄道:「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謝景臣居然也來這裡泡妞喝酒?」
謝景臣沒好氣地罵:「你家太陽在晚上出來?」
唐墨勾唇笑,手裡端著一杯酒,往後一靠,便起二郎腿來,眯著眼打量將外套脫掉鬆開領帶坐在沙發里的謝景臣,猜測說:「你丫的欲求不滿?」
謝景臣又罵:「你丫的才欲求不滿!」
「幹嘛啊,吃槍藥了?」唐墨對謝景臣這副臭德行好奇死了,笑的賊壞,湊過來問:「還是……被哪個姑娘拒絕了?」
謝景臣:「……」
他仰頭喝了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深深舒了口氣出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謝景臣沒回答唐墨的話,只是反問他:「你怎麼一個人坐這兒?思考人生?不找個女人陪你聊聊?」
唐墨輕嘁,「老子又不稀罕女人。」
「唉不是,說你呢,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
唐墨在謝景臣一踏進他們這個幾個兄弟常來的私人包間後就敏銳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這會兒打破沙鍋問到底:「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謝景臣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簡單地說了出來。
主要是這事兒他也不能找單羲衍商量,要是單羲衍知道他把微微給親了,不和他動手才怪。
不能說,傷兄弟感情。
唐墨聽完很驚奇地感嘆:「我們清冷禁慾的謝總私下居然對一個女孩子做這麼狂野的事兒?看不出來啊,平常人模狗樣的,結果這麼不是人。」
謝景臣:「?」
「你找揍?」
唐墨擼袖子,「來啊,正好一身勁兒沒處發泄。」
說完又笑眯眯道:「不是我挑事兒,你都強吻人家了,這姑娘就這麼讓你給親了?沒扇個巴掌什麼的就跑了?」
謝景臣表情一僵,還未說話,唐墨就忽然湊近,手指在謝景臣的臉上戳戳點點,十分欠揍地說:「哎喲,瞧瞧,瞧瞧這臉,都被人家抓出血了啊。」
謝景臣一手肘把人給撅開。
唐墨靈活地躲回去坐好,抿著酒說:「得虧包廂里光線不好,不仔細瞅還真看不出端倪來。」
「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開完玩笑,唐墨正經起來,問謝景臣。
謝景臣有點煩悶地一口氣喝了好幾杯,唐墨在旁邊皺眉:「你他媽的悠著點,胃出血還得老子送你去醫院!」
「能怎麼辦,」謝景臣自嘲地嗤笑:「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唄。」
「你就不怕她對你越來越反感?」唐墨化身為感情大師,對謝景臣分享自己的看法:「你難道不覺得,欲擒故縱會更好嗎?」
「你看你現在啊,都把人家惹惱了,她這會兒正處在反感你的階段,你要是繼續死纏爛打,除了讓她更反感你,增加不了一絲的好感度。」
「可要是你晾她幾天,讓她錯以為你放棄了不會再有所行動了,再突然給她一個出其不意,就四捨五入是驚喜了啊!」
「要是到時候正巧她碰上個什麼事兒,你來個英雄救美會更加分,沒準一下子就把你當成了蓋世英雄頭腦一熱答應你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