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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生日。」
單曦微倏的皺緊眉,表情倒是沒有多大變化,只是心臟不受控制地沉了沉。
她想起元旦那天他對她說:「微微,以後,每年的這一天就當你的生日吧,我的生日也是這天,我們每年一起過,好不好?」
後來她還是問了他一句:「你的生日,也是這天?」
現在想想,他那會兒明明猶豫了片刻,才「嗯」了聲。
單曦微抿緊唇,握著酒杯的手因為用力,指節都開始泛白。
她有點出神,思緒混亂。
她想到他說,他母親在他五歲那年就去世了。
所以是在五歲生日那天,失去了母親嗎?
單曦微的眼有些酸脹得發熱。
林夕以為單曦微什麼都知道了,所以就毫無顧忌地和她說了很多。
單曦微坐在座位上,身體僵硬。
明明是盛夏,可她卻全身好像沒了溫度。
她混混沌沌地想,可能是空調溫度調的太低。
手中的酒杯成了空的。
她喝的並不多,卻還是覺得自己好像醉了。
單曦微拎包起身,提前離了這場眾人歡笑的宴會。
她沿著走廊往前慢吞吞地走。
每走一步,耳畔就響一句林夕剛剛說過的話。
「如果不是他父親用你家人威脅他,他就是死都不會妥協答應和我的婚約。」
「說來也巧,那會兒你哥創立公司正需要為手頭的項目拉投資,你媽又被迫失業下崗。」
母親失業下崗……
她從來不知道。
母親每天都準時離開家,說出門上班。
她根本不知道母親失業過。
「其實他父母就是聯姻,據說還是娃娃親吧,兩家父輩有過命的恩情,關係好,所以當時就指腹為婚了。」
「他母親很喜歡他父親,但是他父親有喜歡的人,就是現在這任老婆。可因為他爺爺的臨終遺願,還有奶奶以死相逼,加上他母親執拗,喜歡他父親就想拿婚姻套住這個人,說什麼都不肯取消婚約,他父親反抗不掉,和當時的女朋友被強行拆開,只能娶了他母親。」
「可能對他父親來說,和他母親結婚、生子,都只是在完成長輩交代的任務吧,結婚有了孩子後都不怎麼回家,不關心他,也對他母親冷冰冰的不聞不問。」
「他母親有抑鬱症,他父親都不知道。後來就出了他在五歲生日那天親眼看到母親從他面前跳樓自殺的事。」
單曦微死死咬著唇,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到電梯旁,被幫忙摁電梯的服務生擔心地問了句要不要幫忙。
她搖搖頭,吸了吸鼻子,進了電梯,下樓。
林夕離開前笑著對單曦微說:「你知道他對我說什麼嗎?」
「他說——林夕,你不能做第二個謝書蘭,我也不會成為第二個顧延遠。」
謝書蘭是他母親的名字。
單曦微從會所出來,沒走幾步,就蹲了下來。
自從七年前父親出事後,她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今晚卻怎麼都控制不住,心臟難受地像被人在用刀剜。
眼淚止不住地順著眼角流。
她的心裡好像下了一場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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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松跟別人聚在一起談事情,結果被警察帶進了局子裡,原因是有人舉報他們聚眾吸·毒。
但其實謝書松根本沒有碰過這東西,不過他卻知道和他談公事的大佬沾了這個東西。
謝景臣被顧延遠一通電話召回去,讓他走一趟,看看他這個麻煩舅舅鬧出來的事怎麼處理。
謝景臣心想能怎麼處理,該怎麼辦怎麼辦。
他到警察局了解了下情況,交了謝書松該拿的罰款就回來了。
至於謝書松,謝景臣覺得有必要讓他好好思過一下,過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居然還這麼不著調不靠譜。
所以警察說關多久就是多久。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母親的親弟弟的份上,謝景臣根本都不會理會他的所有事。
謝景臣從警察局出來後就直接開車去了林若辦生日會的那家會所外面。
他停好車,剛拿起手機來要給單曦微撥電話,就發現會所門口不遠處的地上蹲著一個女孩子。
正是他要找的人。
謝景臣的眉心倏而擰起來,他立刻推開車門下去,大步朝她走去。
「微微!」謝景臣喚著她,步子邁得又大又急,很快就來到了她面前,蹲下身,輕聲喊:「微微?」
單曦微抱著膝蓋,耷拉著腦袋,正在啜泣。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謝景臣皺緊眉,著急地詢問她。
單曦微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哭?」他的嗓音很低,特別溫柔,生怕嚇到她一樣。
謝景臣問著,手已經捧住了她的臉,小心翼翼地用指腹幫她擦著眼淚。
她淚眼婆娑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因為眸子裡盈著淚,他的輪廓都是朦朧帶有重影的。
單曦微眨了下眼,新的淚滴落下來,視線卻清晰了。
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謝景臣愣了下,回抱住撲進懷裡的女孩子。
在她湊過來的那一瞬,他聞到了她身上縈繞的淡淡的酒香。
「喝酒了?」他的聲音很低醇,比酒還能醉人。
單曦微帶著哭腔應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