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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沒有推動。
她略微氣惱,漲紅了臉, 死死咬著嘴唇。
「讓我送你,」謝景臣低聲懇求,「好不好?」
單曦微不說話。
兩個人像是在僵持,誰都不肯做出讓步。
片刻後,單曦微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口道:「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放過我?我真的……」
她頓了下,緩了緩情緒,才繼續說:「……不喜歡你了,別再糾纏我了可以嗎?」
「不喜歡?」謝景臣短促地笑了聲,像是自嘲,又仿佛含著某種深意。
「我知道我昨天做的過分……」他說到這裡,停頓了幾秒,然後話鋒一轉,突然沒頭沒尾地答應了單曦微:「好,我懂你的意思。」
「但能不能,再讓我送你一次?」
單曦微搖搖頭,「不了。」
謝景臣的手緩慢地收回來。
她抿抿唇,嗓音一如既往地柔軟:「謝謝。」
謝景臣垂落的手攥成拳頭。
她真的……太狠了,知道怎麼往他心口上扎才會讓他疼。
她明知道他受不得她這樣疏離客氣的道謝,卻還是嗓音柔軟神色如常地說給了他。
單曦微抬腳往前走去,胸腔里的心跳止不住地狂跳,她閉了閉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來。
聽他的意思,應該是會就此收手了。
終於,要結束了。
可是……
單曦微輕輕蹙了蹙眉頭,她停下來,一扭頭,發現謝景臣正在幾米遠處跟著她。
她走他就走,她停他也停。
單曦微攏緊眉心,一向好脾氣的她在他面前頻頻失控,她有點煩躁又很無力地問:「你到底想幹嘛?」
「送你,回去。」他凝望著她漂亮的雙眸,態度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
「我不需要,」單曦微抿了抿唇,「你……你別跟著我。」
隔著幾米的距離,卻好像隔了千山萬水。
有那麼一瞬間,謝景臣望著眼前這個無數次闖進他夢裡的丫頭,卻感覺像是才認識她一樣。
是不是他把那個快樂無憂的微微弄丟了?
如果當時事情發生時,他在她身邊的話,如果他能抱抱那個無助難過的微微,她會不會稍微好受一點。
他好多次這樣問過自己。
六年的缺席,要怎麼去填補那一大片的空白。
他緩慢地繼續往前走,直到停在她面前。
單曦微警覺地在他靠近時還往後退了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微微,讓我抱抱你好不好?」謝景臣低聲溫柔地問。
單曦微猛的掀起眼皮來,目光警惕,而後不說一句話轉身就走。
像是被他又戲弄了,看起來還很生氣。
然而她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他從後面一把擁住。
男人的手臂力量太大,她整個人被她圈抱住,完全動彈不得,也無法掙脫。
單曦微下意識地就要出聲,卻被他抬起來的手捂住了嘴巴。
她聽到他在她的耳畔格外溫和地繾綣說:「別說話,也不要喊,除非你想讓辛姨看到我在對你做什麼。」
單曦微完全震驚了。
他怎麼能用那麼溫柔的語氣,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
她當然知道他在威脅她,可面對這種赤·裸·裸的脅迫,她竟然真的……沒有辦法。
不能喊,也掙不開他的桎梏。
單曦微氣極了,一腔委屈又憋悶的情緒無處宣洩,於是衝動地張開嘴,一口咬住了他手掌尺側的掌骨上。
男人寬闊的胸膛緊緊地同她纖瘦的後背貼合著,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強烈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蹦的歡快。
好像是他的,又似乎是她的。
也許,他們兩個人的心臟都失了控。
被她狠狠地咬住手,謝景臣一聲不吭,只是很縱容地說:「可以再咬狠點。」
男人彎著腰,偏頭,呼出來的熱氣都灑落在了她的側頸,灼燙了她的肌膚。
熱度一路蔓延擴張,幾乎席捲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單曦微的眼睫快速地撲閃,如他所願。
手上的疼痛愈發劇烈,他環著她的那隻手臂就收的更緊。
仿佛恨不得將她揉碎融進自己的骨血中才滿意。
微微,微微……
這個名字每天都被他在心裡一遍遍地輕喚著,成千上萬次地反覆練習,一點點地刻入骨髓中,烙印下永遠都無法磨滅的印記。
單曦微不知道為什麼,被他這樣擁著,忽然有點難過。
說不上來的難過。
她緩緩減輕了力道,鬆開了咬著他手掌的嘴。
單曦微輕吸了下鼻子,用了幾秒鐘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啟唇,嗓音柔柔輕輕的,特別無奈地說:「謝大哥,你放過我吧。」
謝大哥。
謝景臣的眼眸徹底沉下去,他抿了抿薄唇,而後又好像笑了下,在她的耳邊低聲一字一句地回:「不、可、能。」
說罷,他鬆開她,轉而攥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說地扯著單曦微往回走。
「一個星期前,你答應了我以後都會叫我『景臣哥』,是你食言在先,那我剛才說的懂了你意思的話也可以不作數。」
謝景臣憑藉著一個男人的優勢,打開車門就把單曦微給塞進了副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