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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曦微還是搖頭,拒絕說:「我不玩。」
謝景臣也順著單曦微地話道:「我也不加入了,你倆玩。」
等秦城和蘇鶯放起風箏來,單曦微和謝景臣在不遠處的地方找了個長椅坐下。
單曦微時時刻刻注意著蘇鶯那邊的狀況,問謝景臣:「你認識的?」
「他就是LT公司的那位總。」謝景臣頓了頓,繼續說:「富家少爺,自己在外面瞎弄著玩,家裡的產業大著呢,時間到了就回去接手自家的公司去了。」
單曦微回想了下,LT的總裁叫……秦城。
剛才她和秦城說了幾句,還以為這人是長期在國外生活最近才回來的海歸,說話時不時的蹦出個英文來,就連介紹名字也是說的英文。
現在看來,都是套路,就是故意的。
單曦微輕撇了下嘴,有點擔心蘇鶯會被秦城給騙到。
她很認真地咬著嘴唇思考,要怎麼告訴鶯鶯,現在跑過去也太莽撞唐突了。
哎,算了。
鶯鶯好不容易沒有因為哥哥丟下她而鬱悶失落,她不能破壞掉。
還是先告訴哥哥一下好了。
單曦微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蘇鶯和秦城在一起放風箏的照片,發給了單羲衍,又發過去一段話:【有個男人在撩鶯鶯,現在正在濱湖公園和鶯鶯一起放風箏。好像還約了晚上一起吃飯,哥你什麼時候過來?】
單曦微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單羲衍回復她,有點心急。
她正猶豫不決要不要給單羲衍打個電話,謝景臣忽然開口,安撫她說:「別著急了,你著急也沒用。」
單曦微抿著唇看向他,謝景臣抬手摸了下她的發頂,勾著唇淡笑,慢條斯理道:「你不是你哥,無法感同身受,有些事還是需要他自己走出來,微微,別人怎麼強迫都沒用的。」
「可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謝景臣看向正在小跑著和秦城一起放風箏的蘇鶯,話語略帶疏懶:「你難道沒看出來,蘇鶯在賭嗎?」
「賭你哥到底在不在意她。」
「反正你已經把信息傳遞給你哥了,接下來怎麼發展,都是他們之間的事,你幫不上忙。」
謝景臣嘆了口氣,手伸過來握住她的,笑說:「有這個時間關心別人的事,不如好好考慮一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答應我啊?」
單曦微心底一驚,被他握住的手的指尖輕輕彈跳了下,她濃密卷翹的長睫止不住地亂顫。
女孩子抿緊嘴巴,忽而慌亂起來,有點不知所措地吞吞吐吐道:「我……我還沒……沒想好……」
「沒關係,」謝景臣很寵溺地笑了下,嗓音溫柔:「我說過了,不著急,多久我都等。」
他瞥眼間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鋪子,鬆開單曦微的手,起身對她說:「我離開一下。」
單曦微還以為他要去公共衛生間,點了點頭,輕應:「嗯。」
等他轉身離開,她扭臉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有點失神。
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去想那些事,只是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沒有人提及,她就不會去想他曾經有六年都有未婚妻的事。
但剛才他問她考慮的怎麼樣,她心底第一反應是六神無主。
單曦微垂下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努力平復下瘋狂跳動的心臟,很認真地在心底問了一遍自己:「你還介不介意?」
她發現,她說不出不介意來。
她只要一想到,曾經有六年,他是別人的未婚夫,心裡就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悶的透不過氣。
哪怕她明確地清楚,他和林夕曾經也僅僅只是一個名義上的關係,甚至可以說是他為了敷衍兩家只做個樣子,可她還是無法不去介懷。
畢竟,那場婚約算是被謝林兩家人認可過的關係。
謝景臣走回來的時候,發現單曦微有點無精打采地垂著頭凝神發呆。
就連他站在她身側她都沒有發現。
「微微。」謝景臣話語繾綣地喚了她一聲。
女孩子像是被外界打擾到,輕蹙著眉仰起臉來。
背著手的謝景臣忽然拿出一根粉色的棉花糖來,送到她面前。
單曦微神情微怔,她的瞳孔放大了些,某些回憶湧上心頭和腦海,不由自主地播放著,像是一幀幀電影畫面。
十六歲那年,在他出國前的幾個月,他有次周末去她家玩,就給她買了棉花糖,一路拿到家裡給她。
後來他和哥哥躺在鋪在草坪上的野營墊上,閉著眼睛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她就用手撕一塊棉花糖餵進他嘴裡,這樣幾次後,她很調皮地悄悄地把半個檸檬湊到他嘴邊,他一口吃下去,登時酸的臉都皺起來,表情非常豐富,惹得她忍不住得逞地哈哈笑。
單曦微從回憶里抽離出來,從他手中接過這根棉花糖來,揚起唇來莞爾淺笑。
謝景臣在她的身邊坐下,往遠處看了眼,發現蘇鶯和秦城跑的遠了些。
單曦微慢吞吞地吃起棉花糖來,她吃東西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像一隻優雅的貓兒,不緊不慢。
謝景臣在旁邊支著頭,雙腿交疊,眉眼含笑地瞅著她看。
過了會兒,男人開口說:「微微,我也想吃。」
單曦微咬棉花糖的動作忽然停滯住,她掀起眼皮來錯愕地看向他,一兩秒鐘過去,她才用牙齒撕了一塊棉花糖,卷進嘴裡慢慢含掉,很無辜地指使他說:「這個我咬過了,你再去買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