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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大當家在的時候就是這樣,一旦殘廢了,就丟俘虜洞,自然什麼活都不用干,但是也活不久,因為跟被拋棄沒有差別。
陳縣令若有所思,看到那個扶著梯子的單腿老漢,正舉著梯子,準備跳到另外一個家門口。
他跳的比較費勁,在雪中一步一個坑,可是步伐卻很穩。
脊背挺直。
的確,這白骨村的殘廢,是陳縣令見過狀態最好的殘廢。
他在申學的時候,跟著學長們見過那些殘廢的傷兵,那些人,真正是比死了還慘,一個個面容麻木,生無可戀。
又走了一會,忽然見到一大群娘子,身體壯碩,腰肥胸大,個子也甚是高大,笑嘻嘻的從他們跟前路過。
彼此間說笑。
而且似乎都穿的極少。
但是不是風月街那種暴露的少,而是很輕便。
連羅裙都沒有穿,穿的居然是兩腿分開的那種有點像褻褲,但是連襠的裙子。
立刻就有個學生,開口呵斥道:「想不到山野鄉村,居然會有這樣傷風化的打扮,實在是讓人羞恥。」
三當家微微皺眉。
這些書生神煩。
讀書人真是討厭啊,自己也是讀書人,怎麼就沒有他們這種討厭勁呢。
「呢絨布盛行,公主都誇獎,就是這些娘子做出來的,他們的衣著也是為了方便幹活,織布的時候若是穿著那些大大的襦裙,一不小心把裙擺卷進機子,整匹布就壞了,所以娘子們自己做了一種褲子,如何到你們眼中就有傷風化了呢,真是心中想的髒,看的也髒。」
小五正好過來匯報審訊的情況,聽到那書生的話,直接大大咧咧的懟回去了。
那書生被這麼嘲諷,臉色頓時漲紅,要是平日,一定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罵回去。
可是看著嘲諷自己的是那個圓臉少年,身上還背著兩個鐵球,哐當哐當的,走過來,跟一尊鐵塔一般,他訕訕的閉嘴了。
倒是人群中的陳少爺,看到這個圓臉少年,新仇舊恨,一眼就認出來,他是那奴僕的弟弟,雖然剛剛是他救了自己一行人,他還是忍不住拽了個書袋道:「牝雞司晨,霍亂之源。」
他的話音落下,只覺得周遭都安靜了下來。
頓時覺得心中得意。
這個泥腿子,估計都不懂自己說的什麼意思。
不過好像有點太安靜了,連縣尊都沒有說話。
他看眾人眼神都望向了一處,他也順著眾人的目光,抬頭望去。
就見一群膀大腰圓的婦人當中,走出來一個娘子。
一時間陳少爺只覺得滿腹詩詞都成了絕唱。
腦海里卻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美,很美。
媚,很媚。
魅,很魅。
美、媚、魅……
像是雪中綻放的梅。
像是花中包含的香。
這就是人間絕色。
這樣一個娘子,居然朝自己走來了。
越來越近。
眾位學子們都覺得呼吸急促,手腳侷促。
連見過京城風月的陳縣令都有些不自在。
就見那娘子窈窈窕窕的走過來。
然後陳縣令身邊的小女童,一把沖了過去,伸手就抱住了那女子。
一頭就埋進了女子的胸前。
眾書生都覺得喉嚨生澀。
三當家臉色難看極了,這些色胚,那什麼眼神,我弄死你們全家……
小娘子抱著那女童,臉上漾出了一個笑容。
一瞬間,更是,山雪失色。
陳縣令也失色了。
倒不是真的被對方顏色傾倒,而是面前的女子,長的居然和宮中的容妃有些相像,只是顏色比那容妃要好看一百多倍。
第91章 紡織女工
「申國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這首詩,據說是公主伊某日醒來,看到正在梳妝的小昭後所作。
一下子就流傳盛世。
皇上原本寵愛棋妃,對小昭後多有疏遠,可是聽到這首詩之後,居然又回到了小昭後身邊,讓小昭後重獲盛寵。
申國學子們對公主伊那是絕對的崇拜。
可是也有一些老學究,覺得這詩好像寓意不對,不是很吉利。
不過公主伊的不少腦殘粉,立刻就罵回去了。
讀書人罵人,頭頭是道。
小公主還是稚子,作詩,純粹就是所見說想,覺得自己母后貌美,讚美詩作,哪有什麼不吉利的說法。
最終那不和諧的聲音全都被蓋下去了。
這首詩也流傳甚廣。
陳縣令和自己的同窗一直有緊密的書信往來,對京城大小事都很熟悉。
京城時不時就有公主的傳說,陳縣令雖然沒有見,對公主的大小事也算是熟悉了。
其他不說,公主的文采的確是非常好。
那首鵝鵝鵝,天真浪漫,有童趣。
這首佳人詩更是恢弘大氣。
據說因為這首詩,小昭後已經成為世間最美的女子。
流傳三國。
不過陳縣令曾經見過小昭後,只覺得容顏中上,真說傾國傾城,是沒有的。
甚至連她身邊的善于丹青的容妃都比小昭後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