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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山上的人的確是沒有太大的心機的,因為原本都是盜匪出身,還是覺得如果對方是壞人,一棍子敲暈就行。
後頭跟著心驚膽顫過了峽谷的重直,這會子忍不住反駁道:「料事如神?那是神棍吧。」
說起料事如神,還有誰能比得上他們重家。
他們重家老祖,前國師重芳若是還在,他們重家何至於此。
豁嘴老漢聽到他的話,也不氣惱,只是繼續走,走到了一個山崖跟前,停了下來,道:「前面是藤橋,風大,搖晃,客人小心嘍。」
重直看的兩腿都在打晃。
爹啊!
他們真是去送信的,為何一個小山村會有這麼複雜的地形。
走過峽谷還要過懸崖。
重花卻是一臉激動:「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遇此險境,我還以為我要一輩子老死在京城了。」
就見那豁嘴老漢,三兩步,跟飛一般,搖搖晃晃,幾步就過了那藤橋,在懸崖對面,笑嘻嘻的等他們。
陽光照在豁嘴老漢的臉上,裂開的笑容很是得意。
重直看著老父親,也跳上了藤橋,手抓著兩邊的麻繩,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走到中間的時候,還站著使勁扭屁股搖了搖。
看的重直滿頭大汗。
輪到他自己的時候,走到中間,兩邊的風大的灌耳,整個人都在搖晃,手心濕漉漉的,他簡直是要哭了。
好不容易搖搖晃晃,走到了對面,只覺得雙腿一軟,直接坐倒在地。
「花兄,我走不動了,休息一會吧。」他喘著氣喊道。
老族長看到兒子這麼不爭氣,實在是鬱悶。
不過還是抱歉的對著豁嘴老漢笑了笑,一塊坐下休息。
「花兄,你不害怕嗎?」重直靠在一棵樹上,看著那懸崖上搖晃的藤橋,想著自己回去還要再走一遍,就兩股顫顫,嚇的不成。
「我不怕,當年我請芳老祖算過,我是能過天命的人,你也是,不用害怕。」
重直沒有想到還有這一茬。
在重家,前國師的話絕對是聖旨一般的存在。
「老祖真的這麼說?」他一臉激動。
重花得意的點頭。
「芳老祖德高望重,他的話從來沒有錯過,若是有生之年能再見他一樣,老朽死而無憾了。」老族長也靠著樹,看著前方的懸崖,嘆息道。
豁嘴老漢站在一邊,用菸斗敲了敲樹,問:「休息好了沒,好了的話我們繼續走。」
重花立馬要站起來,卻不小心閃了一下腰,重直連忙攙扶著。
於是許久都很彆扭的父子,相扶著站起來。
然後是彎彎曲曲的山洞。
昏暗的山洞,呼嘯的風。
父子一直都手拉手。
走的比平時更穩許多。
終於,走到了洞口。
看到了陽光,草原。
重直長長的呼吸了一口,像是重見天日一般。
忍不住就喊道:「爹。」
手被老父重重一掐。
「爹……跌宕起伏的黑洞,老漢,你們村這路可真夠難走的啊。」
豁嘴老漢笑道:「就到嘍,你看到對面的木屋沒,那就是鹿家的屋子。」
對面風景秀麗,廣袤的草原,遠處還有馬群,近處有一座整齊的木屋,很是好看。
走了這麼久,看到面前的景色,居然莫名生出值得的感覺。
重直父子也甩開了手,走到了對面的草原上。
遠遠的,就見一個女童和一個老頭,面對面盤腿坐著。
「你輸了!不准耍賴。」女童得意的聲音傳來。
「為師怎麼會輸,那顆棋不算,再來一遍。」老頭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不管,我都讓你三手棋了,你自己說輸了給我當馬騎的。」
重直父子聽到這對話具是呆住了。
然後居然真看到那老頭趴下,給那女童當大馬,轉著圈騎。
而且老頭神色並不屈辱,還是一臉笑容的問:「開心了吧,先生當馬,比你家大黑如何?」
小神佑笑嘻嘻的道:「馬馬虎虎咯!」
一老一小玩的正開心。
給大公主當馬騎不算丟人,反正他這輩子欠她的。
國師很努力的還發出了嘶嘶的逼真的馬叫聲,很是得意。
「吁……吁……吁」
國師叫的正歡快。
抬頭,看到迎面走來三個人。
第125章 天機不可泄露
重直父子暈乎乎的坐在了草地上。
他們想像中如果能再見到老祖,五體朝拜是必然的。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再見是這樣一個場景。
老祖居然在給一個女童當馬騎……
還有更丟臉的相遇嗎?
沒有了。
重花和重直頭都低低的,不敢看老祖,生怕他尷尬。
同時心中一包同情淚,老祖真是混的太慘了。
莫非老祖也是被這山寨擄來的?
剛剛一路通過和那豁嘴老漢閒聊,他們知道了這所謂的白骨村,前身實際是一個土匪窩。
這山里地位最高的居然是一個孩童。
也就是他們送信的信封上的人。
恩,也就是他們老祖背上騎的人……地位確實很高。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壓根不敢相信,有人敢把國師當馬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