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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進宮也是如此。
如果對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阿鹿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最好在還沒有去的時候,就要了解清楚,哪裡方便跑,哪裡跑的快,哪裡有暗道。
當然,這圖,沒有暗道。
實際有沒有,阿鹿不知道。
陳舊的圖紙很快燒成了灰燼。
門口有敲門聲。
卻是神佑過來了。
難得的神佑自己起床,連衣服都穿好了。
就是頭髮還是亂糟糟,沒有拿梳子,因為她的梳子,直接在哥哥這裡有。
但是跟阿尋的目的一樣的,過來讓哥哥幫忙梳頭。
阿尋看到鹿哥幫妹妹梳頭,梳的是和自己一樣的書生頭。
上頭一個包包,後面的頭髮散落,很整齊。
這時候,小五也來了,他打好拳,一身汗,又去沖了澡,所以頭髮還濕漉漉的。
身上衣服也松垮垮的。
那兩顆鐵球,倒是摸的油光滑亮,很是綿膩的感覺。
等四人都收拾好,就一塊下山了。
洛娘子成了洛妃,俸祿賞賜一下子多了不少,送了很多精美的布料做的衣服來。
每個人都有。
在申城的一兩年,所有人都跟春筍一般,躥的極快,神佑的個頭都比在蠻荒的時候高了一大截。
比尋常女子都高很多。
所以儘管是女扮男裝,卻也從來沒有人發現。
他們都從預備班,順利畢業,成了真正的申學宮的學子。
如同當初那些送孩子去預備班讀書的家長們想的一樣,能進預備班,再進申學宮就容易許多了。
哪怕有考的稍微差幾分了,再走走關係也就過了。
實際預備班,也只有徐家寶這個倒霉催的孩子沒考過。
他差了幾分,他的祖母到申學宮大鬧了許久,申學宮終究讓步了。
畢竟他祖母,是能到皇上跟前大鬧的老姑母。
胖噠很險的考過了。
他自己都有點不可思議。
可是一旦考過,瞬間得意的不成,驕傲的像只孔雀一般,到處炫耀。
單單寫信回家說這件事,就寫了六封。
今日,胖噠不用跟神佑他們進宮,所以還在睡懶覺。
難得休沐日可以睡覺,打死他都不願意起床。
晨光微亮。
四個少年,下山了。
自從神佑在慕顏樓出名之後,哥哥們對她管的極其的嚴格,她再也沒有去過風月街。
倒是一行人下山的時候,比冥河縣寬三四倍的風月街,街頭走過來一個寬嘴紅唇的胖娘子,幾乎是跳到了鹿家的馬車跟前。
一副要碰瓷的模樣,把神佑嚇一跳。
卻聽到那胖娘子,激動的道:「鹿家小哥,我是露娘啊,上回去你茶館喝茶的露娘啊,你還記得嗎?」
小五好奇探出頭,看到那自稱露娘的,露出血紅的大嘴,嚇一跳,趕緊縮回了車裡。
阿尋也順著那車簾的縫隙看到了外頭的人,也是乖乖的坐著,連探頭都不敢。
倒是神佑,習慣的唯恐不亂,探出頭,好奇的問:「哥哥,原來你喜歡丰韻的娘子啊?難怪你天天請假,學正都說了,要不是你考試過關,非得罰你不可。」
阿鹿被胖娘子扒拉著馬車也是苦笑。
馬車那麼快,一個胖女子怎麼有力氣輕易的把車攔住,還抓著車不動。
前面的馬,可是馬王,要不是今天神佑坐車,大黑是不會出來駕車的。
這胖娘子長的油膩,身材也不甚很好,看模樣就知道琴棋書畫什麼的也拿不出手,她只是風月樓里三等妓人。
雖然比四等娼好一些,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京城競爭激烈,風月街的女子們工作壓力也大的。
阿鹿並不愛跟女子接觸,在他心底,對女子都很厭惡。
偏偏阿鹿越是如此,反而越受女子歡迎。
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他慢慢的重新建起了鹿家茶館,哨隊也重新建立起來,再加上有三當家的暗中幫忙,三教九流,阿鹿都打上了交道。
阿鹿對整個京城的布防極其熟悉,如果同樣熟悉的人,就會發現,鹿家茶館雖然小,可是幾乎把整個申城都包圍了。
每個位置一家,那個點都剛剛好。
有時候順手幫忙。
所以跟這個露娘認識。
卻不知道她攔著自己的車何意。
「鹿公子天人之姿,豈是我這樣半老徐娘可以肖想的,就是見到鹿公子來了,打聲招呼。」胖娘子肥碩的腰身攔著馬車,紅艷艷的唇一張一合,很是膩人。
早晨,風月街的路人並不多。
有看到這個場景的也並不驚訝,顯然露娘子並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
有纏不過的公子哥,給點賞錢就打發了。
露娘是撒潑碰瓷習慣了,看到鹿家小哥的車就纏了上來。
露娘臉很圓,鼻頭很油膩,性子一看也不好。
阿鹿心底覺得有些厭惡,因為露娘,讓他想起了他娘親。
就是那樣一個女子,自私自利的理直氣壯。
上次他只是順手幫了一把,卻讓人覺得可欺。
「你鬆手,我們還有事。」阿鹿冷冷的道。
露娘訕訕的,遞過來一份點心,鬆開手。
點心是紅紙包著的,已經成渣渣了,是一包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