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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夜殷雄沒有急急忙忙的跑開,而且有些好奇又有些探究。
因為今晚席間,小公主說的那些練兵的法子,他以前聞所未聞,覺得有些幼稚,像是孩童玩耍,行軍上戰場,站好隊列什麼的有什麼用處!可是鹿歌卻很重視。
他注意到鹿歌聽的時候,手輕輕的敲擊桌子,遇到不懂的,立刻相詢,問的很仔細。
如同在申學宮課堂一樣,若是有紙筆,說不定鹿歌都會立刻記下來。
「你懂的真多。」殷雄有些忸怩的誇讚道。
他對公主了解不多,也不太想了解,可是今日,卻覺得好像很不一樣。
兩人之間有些安靜。
剛剛鹿歌在的時候,三人可以互相爭辯討論,說笑,此刻卻不知道說什麼。
李伊仁今日也難得的放鬆,她這段時間很鑽牛角尖,總是沉浸在感情的崩潰和混亂之中。
她覺得自己很可笑,甚至想,把殷華那些紅顏知己通通弄死一遍。
可是又想到他的紅顏知己居然有那麼多,自己要統統弄死都很費勁,又覺得可笑起來。
今日李神佑的哥哥過來,一起說話,仿若又回到了那年在國師殿一起下棋的場景。
李伊仁很懷念,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可謂單純又幸福了。
聽到殷雄的誇讚,她有點不好意思,她懂的那些都是皮毛,她自己說的都是顛三倒四,能用上的人才是厲害。
所以李神佑她哥哥是真的厲害,自己上次也是隨口一提,想不到他記得那麼清楚。
此刻好像是殷雄第一次正面夸自己,李伊仁反而有點害羞。
「只是皮毛而已。」
「皮毛已經很了不起了,很多女子只知道穿衣打扮,什麼都不懂。」殷雄很直白的抒發自己的敬佩之情。
旁邊的嬤嬤和宮女都很高興,看主子終於和駙馬兩人看著親昵了一些,之前也好,很客氣,可是總覺得怪怪的。
李伊仁被人誇讚也很開心。
卻不想聽到殷雄繼續道:「以前二叔就誇過你,說你是難得聰慧的女子,思想見識都很奇特。」
殷雄不知道為何,自己說完這句話,忽然現場一下子安靜了。
公主伊仁明明剛剛好像心情還不錯,卻一下子臉嚴肅了。
「我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了。」她轉身提著裙子快步的離去。
留給殷雄的只是一個背影。
……
第二日。
本該是個平常的早朝。
熙皇堅持要和皇后一同上朝,臣子們並沒有太大意見,一來是熙國本來規矩就有些亂。
二來則是熙國皇上,在臣子眼中,大多還是吉祥物的作用,並無真正實權,現在多一個皇后,也無礙,只是多了一個更善心悅目的吉祥物。
殷克州一開始也覺得無所謂。
可是現在再看台上並肩同坐的二人,總覺得有些怪,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他沒有想到新皇后沒有因為那麼多進宮的女子和皇上鬧彆扭,原本在他想來,女子總是感性,很作的。
賢惠如他的妻子沈姝在這一點上都格外難纏。
卻沒有想到新皇后,面色如常,一點看不出委屈,只讓人覺得本該如此,就該如此。
想到昨日屬下來匯報的情況,殷克州有點看不透皇后了。
新皇后長的是真好看。
若非他心中有更大的野心,都會想沉迷,甚至想自己若是晚生二十年。
不僅是他,朝中也有一些臣子,對上朝越發的注意,穿衣打扮都比過去更隆重認真,還有人拐彎抹角的專門去找鹿將軍打聽,皇后娘娘的喜好。
雖然不能怎麼樣,但是男子也可以為悅己者容。
從鹿將軍那裡得知皇后娘娘喜好皮膚白一些,最好塗脂抹粉的男子,現在朝堂上,一陣陣濃濃的香粉味。
有鼻炎的柳大人,上朝之後噴嚏不停,此刻只能用手絹捂著鼻子。
神佑也聞到了濃香的味道,心裡真是日了狗了……蠻荒里連女子都不怎麼塗抹香粉,這熙國男兒居然這樣娘氣,實在無奈,看來以後要多多整頓,糾正這奇怪的審美之風,至少後宮裡就先整頓起來,她都想打噴嚏了。
還好胖噠不愛抹粉。
乾乾淨淨的。
就在柳大人打第二十七個噴嚏的時候,忽然朝堂外有急報。
「荊國,十萬大軍,舉國南下,朝著,朝著申國去了。」
……
一時間朝堂俱靜。
良久才聽到一聲:「阿嚏。」
還是柳大人實在忍不住了。
在這樣的場景下,他實在不想打噴嚏,可是這是身體狀況,控制不住。
整個朝堂都亂了。
連殷克州都呆了許久。
居然是荊皇親自御駕親征。
此前一點徵兆都沒有。
荊國怎麼會如此突然,做這些動作。
在荊國的探子居然沒有消息發來,殷克州想,這一次,那些探子恐怕是全軍覆沒了。
也覺得此前,收到的消息似是而非,恐怕是早在人眼皮子底下。
殷克州此人非常驕傲,他覺得天下,能和他對的上的只有荊皇。
就是此刻朝堂前坐著的熙皇和皇后神佑,在他眼中也只是兩個小輩,就算厲害一點,也最多是稍微出息一點的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