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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軍雖然不受重視。
當時他們的甲衣和裝備,仍舊是天下第一。
因為申國很富裕。
申國的富裕不像是熙國。
熙國是某一家族很富裕,奢華。
申國就是國家很富裕。
而荊國連年戰亂,國庫肯定沒有多少東西,除了荊器出名,其他完全拿不出手,據說他們的戰士,整個冬日衣服都只有一套。
申國風調雨順,國富民強。
這些年,各處的稅收的銀子嘩啦啦的流向皇宮。
也沒有聽說什麼災難。
除了那一年的蠻荒大戰。
後來草草落幕,隨著申國的繁華,更多百姓忘記了那場戰爭。
也是官場的故意引導。
讓人遺忘。
覺得那是某個官員為了顯得自己鐵骨錚錚的虛報。
文官這種事做得出來。
向來愛誇大其詞。
武官就更不用說,為了騙軍餉,什麼鬼話都能說。
蠻荒大戰被漸忘了。
那個渾身浴血在朝堂上作出壯士詩的陳學監,也被人遺忘。
偶爾會有人提起他。
他的詩:
「將軍百戰死,壯士無人歸,朝廷萬千子,談笑有風聲,蠻荒無活人,申國無蠻荒,今日失一城,明日失一國……」拿來和公主的那首詩作比較。
當然還是公主的詩好。
公主的詩歌對仗工整,寓意深遠,朗朗上口,哪裡是陳學監可以比的。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申城飛將在,不教荊馬度蠻荒。」
公主這首詩無論是從意境,還是用句上,都比陳學監的那首壯士詩好很多倍。
於是,林林總總很多真相,都被時光掩蓋了,埋藏了。
但是作為御林軍,這一支皇上的軍隊。
他們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真相的。
如果他們也跟外面的愚民一般,估計申國就要亡了。
雖然他們知道的真相,也只是被掩蓋的真相的一部分。
不過至少,他們不會拿蠻荒大戰開玩笑。
不會否認那場戰爭的真實存在。
此刻,綠樹蔭下,吳江居然拔劍對著自己的隊友。
這是很違反規定的。
任何時候,不能拔劍對同僚。
這是御林軍的基本規定。
可是此刻吳江就這樣做了。
甲衣少年很漂亮,此刻表情很惱火。
「吳江你發什麼瘋,蠻荒大戰那年,那鹿神佑才多大,他怎麼能帶領百姓對抗荊軍?」
吳江拿著劍,拿的很穩。
他平日很低調,也從來不顯示自己的身手。
此刻拿著劍的時候,卻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那是殺過人,殺過很多人的氣勢。
這些御林軍甲衣少年們,大多數沒有的氣勢。
「他能,我就在其中。」吳江沒有過多辯解。
作為軍人,口拙似乎是一項特色了。
但是他簡單的回答,卻是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若是真如你說的,我向他道歉。」甲衣少年面色漲紅,他不是害怕他面前的劍,雖然那劍的確有殺意。
但是他沒有經過廝殺,所以不是體會很深。
他只是覺得有些沒面子。
自己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吳江何必這麼認真。
大家不都這麼說嗎?
他的表情就是這個意思的。
吳江收起了劍道:「我沒聽到,若是我聽到,我還是會拔劍,他值得尊敬。」
還有半句他沒有說,沒有強調,他想要用行動表示,神佑值得他拔劍,值得他為她去死。
這是一種將領的人格魅力。
作為曾經的蠻荒將領,吳江心底就是這樣想的。
死很簡單,看追隨誰。
兩人的爭執,讓御林軍這些人,有些驚訝。
也有些新奇。
對皇上帶來的少年,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值得吳江如此。
原本就以為是個漂亮的公子哥,因為聽說洛妃極美,她的養子也是很美。
尋常人都進不去的慕顏樓的姬女為了他願意裝醉自薦枕席。
這一定是對一個男子的容貌的最高評價了。
眾人的好奇,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為他來了。
御林院,很適合騎馬,因為這裡要練軍,皇上審閱軍隊也在這裡。
所以這裡的廣場極其寬廣。
騎馬肯定是足夠的了。
而且也安全。
周圍都是御林軍的人,肯定能保證安全。
所以神佑說要騎馬,申皇第一時間想到了這裡。
神佑覺得她的大黑,到了京城之後,長的越發肥胖了。
對一匹馬來說,太胖並不是好事。
但是在龍淵山,還有申學宮,都不是很適合騎馬。
在京城裡更不適合。
她早聽說皇宮裡有很大的馬場。
她其實想去馬場騎馬,卻不知道,申皇居然要帶她來御林院騎馬。
神佑對皇宮是很好奇的。
雖然洛姨說了,不要亂跑。
不過她向來膽大,在這方面並不是很聽話。
聽到騎馬聲靠近,御林軍的甲衣戰士們嚴陣以待。
皇上難得來,此時不表現,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