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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的屍首自然有人來處理,往路邊山崖哪裡一丟,就消失了。
荊皇繼續前行。
一路沉默了許多。
大軍都覺得有些怪異。
荊皇不信神不信佛,可是他們的手下卻很信,幾乎是不管在家裡還是外面,每日都要對著聖廟的方向祈禱一遍才安心。
此刻才出來就遇見這樣的場景,總覺得有些不安。
枯木春一路都很沉默,臉色蒼白。
而他的弟弟枯木長河卻一路興致勃勃,十分興奮。
看到荊皇一劍就把人殺了,只覺得大感痛快。
天下最好的事情,莫過於仗劍殺人。
像他父親一樣,一人萬人屠。
將來終於有一天,他也要如此,他要天下人聽到他的名字就會顫抖,能止小兒哭,能讓大人哭。
枯木長河是荊國最瘋狂的年輕主戰一派,一路都十分激動。
看到哥哥表情凝重的模樣,他十分看不上眼。
「不就是嫂子在家生子,哥,你不用惦記,女子如衣服,等到了外頭,無數好女等著,聽說熙國皇后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等我們把熙國打下來,皇后也可以隨便玩弄的,只是腳下女奴而已。」
他的聲音很大。
引起陣陣笑聲。
第522章 要小心
傍晚。
天空如青花瓷一般。
天空碧青,雲朵如花。
鹿歌坐在校場,看著天空,眯著眼。
他還是喜歡穿黑袍,儘管他已經是可穿藍衣的驃騎大將軍了。
鹿歌在熙國位置有些尷尬,雖然他是申學宮出來,又是太后親自舉薦的,作為一名將軍的職級足夠了,但是因為他妹妹神佑是皇后,所以他這一切都被忽略了,只是作為皇后的兄長,外戚存在。
百官天然同仇敵愾,對他很是不假辭色。
他也沒有在意。
他除了按時上朝,剩下的時間都在校場。
熙國的校場很寬廣,路面平整,校場裡的少年穿的威風凜凜,陽光照在少年的甲衣上,反射著漂亮的光。
這些人都是熙皇的私兵。
所謂的私兵有點類似家族裡簽長約死契的長工,區別就是長工負責幹活,而他們平日並不怎麼幹活,主要負責訓練,關鍵時刻卻是要上戰場,甚至送命。
這件事有兩方面,成為私兵俸祿高,平日清閒,戰時若是獲得軍功,還可以從僕轉化為官。
熙國沒有科考,這幾乎是唯一普通人能上升的機會了。
缺點就是有可能送命。
不過富貴險中求,總不能全是好處,只能看命,萬一沒死呢。
上一次跟著熙皇一塊去灰原鎮的一些老兵,還活著回來的,如今就已經升了職級,拿著比普通士兵高兩倍的俸祿。
鹿歌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就知道為何熙皇居然都會顯得拮据。
平日要花那麼多錢養這些私兵,又沒有明顯的進項,一直在吃老本,再有錢的家族也會被吃窮。
不過這些私兵有一點好,比較好管理,如同家僕一般,比較聽話。
鹿歌摸透了他們的心思,用國家大義什麼的來鼓勵他們沒有用,只是詳細的制定了進步升職家俸祿的規矩,並且跟他們仔細的宣讀。
只要做到的就現場給予兌現獎勵。
鹿歌做事很詳細,他知道自己的缺點,小事都能做的很好,但是長遠戰略方面總是很猶豫,做不下決定。
所以他儘量不做大決定。
只是把他自己的事情做好。
練兵,就練到極致。
這些私兵如今已經有模有樣,每日訓練,十分辛苦,但是卻比過去還積極。
這些士兵至少現在已經認準了他這個主將,這是第一件事。
他用的方法是之前一次跟小公主在國師殿下棋的時候閒聊,聽小公主提過,鹿歌卻是記了下來。
他記下的不多,鹿歌嘗試用了一下,發現意外的好用。
只是行走前後整齊的步伐,整個隊伍的精氣神就不一樣的感覺。
當時小公主只是隨口一說,似乎還有其他方面的的。
鹿歌隱隱的覺得有一些了不得的感覺,卻又抓不住。
在校場看著將士們訓練了一下午。
回去洗漱了一下,換了一套乾淨的黑衣,鹿歌約好了殷雄,上門拜訪。
雖然殷克州跟熙皇和皇后已經勢同水火,可是殷雄這裡,關係還是挺好。
畢竟當年大家一起是同窗,也有同窗之誼。
而小公主也是申國人。
鹿歌來到殷雄的家中,迎他的人略微有些熟悉。
是小公主身邊那個齊劉海的宮女,鹿歌還有些印象,因為一塊下過棋,還有聽說她為小公主擋住了刺客偷襲受傷了。
殷家很奢華,亭台樓閣,一點不比皇宮小。
進門一段路都要走許久。
宮女很沉默規矩。
路過一叢花的時候,宮女冬施忽然開口問道:「鹿先生,你傷好了嗎?這邊潮濕一些,傷口要注意一些,不要撓。」
因為冬施自己有時候後背受傷那裡,都會覺得其癢無比,很想撓,甚至雨天的時候,總覺得還會有些疼。
她是從小訓練出來的,受傷是常事,可是那一次,刺客還用了毒,實在是有些傷。
想著鹿歌傷的更重,應該更難受,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