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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陽光極好。
不是那種極其烈的陽光,是那種和煦的暖。
昨日被霜凍打彎的樹葉,今日在陽光普照下,又一點點的起來了。
而且生機勃勃。
陳樂捐看的喜笑顏開,連早飯都顧不上吃。
陳結餘路過他的院子的時候,看到他還撅著屁股看花草,打了聲招呼。
「樂捐,你又廢寢忘食了,今日可是預備班開學的日子,你這會子不去吃飯,晚點就沒飯食了。」陳結餘跟他同姓,兩人雖然不是親戚,但是關係挺不錯。
陳結餘喜歡這個專注學問的先生。
陳樂娟也挺喜歡這個骨氣凜然的學監。
兩人結伴去食肆用餐。
今日申學宮也是一片生機勃勃。
雖說是預備班並不受重視,還有一個學生因為被選調進預備班,大鬧了一場惹了笑話。
可是預備班畢竟是有他國學生來的班級,申學宮就是為了展示申國的風采也要隆重一些。
更何況,聽說小公主也會前來。
更是讓全校先生學子激動不已。
申學宮一年兩次收學生,一次是冬季,一次是夏季。
時下,春種秋收,都是極其忙碌的時候,冬夏反而清閒一些。
申國文化發展的好,也極其重視農耕,申國土地肥沃,耕種讀書之家是很受尊敬的。
一大早,申學宮門口就很熱鬧。
這一次招收的雖然是預備班,但是來的人反而更多了。
因為預備班可操作比正式班級多多了。
家裡那些不成器的子弟,平時就算給再多錢,申學宮也不會收的,畢竟人家是君子,愛錢也要看人的。
只有積蓄力量把家裡最優秀的子弟送進申學宮。
這是各大家族默認的規矩了。
可是這一次,開的是預備班。
誰家沒有一兩個特別寶貝,特別不成器的么子,庶子,還不趁機送進來,要等到什麼時候?
況且自家孩子再不成器,也比那些小國蠻荒出來的人好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各家都摩拳擦掌,很是比拼了一翻,今日是終於塵埃落定了。
要把家裡不成器的犬子送來申學宮。
至於預備班一年後還要考試?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反正眼前,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先把孩子送進來。
由於送的是家裡不成器的孩子,不成器自然是有理由的。
紈絝子弟,闖禍打架,一般這種熊孩子,背後都有熊家長站著。
所以今天開學,比往日熱鬧許多。
熊家長排場不是一般的大。
幾乎把申學宮的山門都給堵住了。
小和尚今天沒有去打水,師父說水缸的水滿了,不讓他去打水了。
讓他安心念經。
小和尚很是聽話,乖乖念經了。
只是聽著人聲鼎沸的感覺,經文都有些睏乏了,好想去看一看啊。
申學宮雖然對本次預備班收學生開了個口子,可是管理還是很嚴格的。
家長們一律擋在了申學宮外頭,只准許學生進入。
這些紈絝子弟,進了預備班,也算是申學宮的學生,要遵守申學宮的規矩,住宿舍,一周一日沐休,不准帶僕役,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家長們都是說好的,自然不會反對,不過在申學宮門口,很是表演了一翻生離死別。
門口一個一身珠玉的老太太,抱著一個小少年,哭的淚眼婆娑,一口一句我的心肝哎,我的寶貝哎,看的人目瞪口呆。
那是徐太君家的嫡孫。徐太君說起來,按輩分,是當今皇帝的表姑,當今皇帝長輩都死的差不多了,表姑也算是難得剩下來的長輩之一了。
徐太君寵溺孫子的要死,當年就喊話說她的嫡孫天資聰慧,非申學宮不上,可惜考了多年,申學宮壓根考不上,徐太君又看不上其他學校,乾脆請了先生在家裡教,說是教學,大半都在頑,今日頭疼,明日腳疼。
這會子,弄進了申學的預備班,老太君親自來相送不說,抱著不撒手,咋一看還以為是白髮人送黑黑髮人了。
神佑一行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申學宮門口,一個老太太抱著一個少年抹淚,哭的那個慘哪。
神佑原本覺得要住宿,沒有零食,還要每天讀書,七天才能休息一天,很可怕。
可是看著這哭嚎的老太太,又覺得很好笑。
那少年被老太太抱著哭,原本是很習慣的,可是左右忽然多了很多差不多的少年,一副看熱鬧的模樣,他也有點不自在了。
「祖母,別哭了,我再上三天就沐休了,到時候我就回去看您。」少年臉漲紅的道。
「我怎麼能不哭,你長這麼大,都沒有離開過祖母,祖母擔心啊,你就是祖母的心肝啊……」
眼看著徐老太君很快又要數落念叨一長串了,終於有個中年男子,看不下去,低著頭,上前,把自家老母給勸走了。
連拉帶拽,才把老太太拉走。
少年看著父親拉扯著祖母,眼睛通紅。
神佑正在一邊跟小胖噠吃糖看熱鬧,冷不丁,熱鬧就結束了。
老太太被拖走了,囧囧的少年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有些可憐的模樣。
神佑隨手遞過去一顆糖,問道:「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