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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想,那些男子無不臣服於她的裙下,就像今日。
一場叛亂,會死傷無數人,只是她的一個執念。
她喜歡這個執念。
為此她不惜慫恿幾個部落的人造反。
有可能失敗,可是萬一成功了呢。
她要讓太子云正面看一看她。
記住她。
忘不了她。
被推出去的車,裡面裝著鹿尋。
鹿尋顯然受了一點磋磨,但是表情還是平靜。
絕對的力量面前,有時候智商並沒有用。
除非你永遠躲起來,永遠在背後防備思考。
鹿尋喜歡看書,但是並不喜歡躲起來,他喜歡走出去,用自己的學識去做事,去改變。
他唯一擔心的是五哥,五哥到現在都沒有蹤影,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還有心中還有一些難過他的親兵鋼魚。
他原本心中是沒有這個人的,雖然他是他的親兵,但是鹿尋覺得自己和他並沒有互相虧欠。
可是這一次,鋼魚身上中了幾箭,仍舊護著他。
像是母親護著孩子一般,擋在他身前。
當時鋼魚的眼神,讓鹿尋很難過。
鋼魚說:「尋大人,我們並不全是壞人的。」
他死前都在懺悔,希望鹿尋的原諒。
鹿尋不知道該如何。
他恨荊國人,也喜歡一些荊國人。
此刻,他要被荊國人殺了,反而覺得安心了。
互不虧欠,他還是覺得荊國人都是壞人,都要殺他了,他這樣想,不過分吧。
太子云在隊伍前方,騎著白馬。
面容很嚴肅。
他天生一張佛臉,很是慈悲,可是此刻他的左眼如火在燃燒一般。
尤其是看著被關在籠子裡鹿尋。
太子云很少有敬佩的人,神佑的哥哥鹿尋算是一個。
鹿尋是一個很純粹的人,用他師父的話來說,鹿尋是很公道的佛。
儘管荊國攻打了申國,鹿尋依舊在完成他的工作,依舊在治水,依舊救人。
他心中有怨,可是他的行為無暇。
他是唯一一個敢幾次正面勸荊皇的人,荊皇從來都不仁慈,路遇一個瘋子都能隨手殺之。
鹿尋幾次都在生死邊緣,可是他還是這樣做了。
他做的事,都符合他的心,符合天下的公道和人心。
太子云雖然對荊國不熱愛,可是也不反感,從某種方面上來說,他也喜歡荊國人,荊國人很直接,愛憎分明。
可是此刻,他很生氣,非常生氣。
生氣是太子云極少的一種情緒,加上憤怒。
他的重瞳如著火一般。
他從小大力,雖然面容清秀,可是力氣跟師兄阿八差不多。
在武力方面甚至是一學就會,以前他師父從來沒有讓他接觸這些,可是跟了朝慕爾將軍在一起,他就一直和大軍一起訓練,訓練的成果遠超他人。
只是他從來沒有使用這些。
唯一有用到的時候,大概是那一晚攀爬蠻荒的白骨山後山懸崖吧,那是正常人完全難以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你們要如何?」太子云平靜的問道。
面對朝慕爾將軍的大軍,宮中護衛隊,荊國聖廟的僧侶隊伍,對面的幾個部落的人組成的人有些微的緊張。
可是看到兩邊的人數對比,還是他們人多。
而且想到叛亂成功後的好處,他們不怕死,若是死能換來稱霸荊城,他們就賺了,賺大發了。
他們不要再做部落首領,他們要為皇,為將。
現在是他們最好的機會,荊皇不在荊城,而且帶著大軍南下,眼前的這些人,肯定就是荊城裡最後的守衛了,他們只要努力一把,就贏了,贏大發了。
風不僅吹開了卡伊美的面巾,也吹開了她身上松垮的袍子,半遮半露出她美好的胸部,渾圓挺翹,她面帶微笑,妖嬈的半靠著。
她在對著太子云笑。
水澤部落首領阿闕看到她的笑容,很生氣,越發氣旺,自己若是為皇,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他大聲回道:「此乃申狗,皇上正帶著大軍攻打申國,荊國內申國人都是狗,都該宰殺,我聽說太子居然和申狗是好友,恐太子心軟,所以特意綁來此人,請太子親自手刃申狗,以壯民心,否則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馬車緩緩的過來。
對面幾個部落的人都哈哈大笑。
他們要看太子殺人,聽說太子以前是和尚,別說殺人,連動物都不敢宰殺。
這樣的人不配為太子。
太子面容依舊平靜,看著那馬車緩緩駛過來,看到了籠子裡的少年,面上有血痕,渾然不在意的面帶微笑,很是嘲諷。
「你們荊國人居然也會這些彎彎繞繞,想要叛亂當皇帝就直接說,我作為申國人,都覺得不齒,呸。」籠子裡的少年聲音不大,說出的話有點軟糯,卻也讓人很羞愧。
水澤部落里的一些人都低下了頭。
他們是很羞愧,抓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很是丟臉。
而且還有一些人,甚至是受過這個書生的幫助的。
可是他們已經走出了這一步了,沒有退路,要麼前進,要麼死。
所以他們低頭,不看那籠子裡的書生。
書生長的很好看,可是此刻像是他們心中的怪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