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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何事,可以找我。」神佑開口道。
李伊仁笑著搖頭:「能有什麼事。」
神佑看著李伊仁離去。
卻總覺得有點晃神。
……
刺殺的事情,終究沒有結果。
青嵐離開公主府的時候,死了。
李伊仁雖說不過問,知道消息之後,還是有點傷心。
院子裡的絲竹聲都停了幾天。
而霏公主最近也很收斂。
似乎真的成了無頭公案。
除了那夜的整個熙城都被驚動了。
荊國新皇立,似乎沒有了聯姻的意思。
而留在熙城的枯木長河,就有點無事可做。
他一個荊國人,每日在熙國溜達。
似乎很平和,從官署外頭的第一家店開始吃起,每天吃一頓。
偶爾也會參加熙國官員的宴會。
枯木長河身上的袍子都換成了熙國人慣常穿的華袍,有些溫雅。
除了臉上那道疤有點明顯,言語雖然生硬,可是似乎已經很有江南之氣。
隨著時間流逝。
似乎一下子就到深冬了。
熙國的深冬更冷。
枯木長河有點受不住,他想念荊國了。
熙城的冷,有點濕,也沒有雪,總是冷。
他應該要回去了。
作為荊國的使臣,要離去的時候,還是要去向宮中告別一下。
畢竟如今他代表的是荊皇。
……
冷月如霜。
沒有夕陽,有黑鴉。
繼上次宮中大宴,招待太子云之後,皇后遇刺之後,宮中第一次設宴。
皇后自遇刺之後,好幾日不曾上朝。
熙皇身邊位置空了一個,讓臣子們都有些不習慣。
至於遇刺的陰謀論有很多,最多的是說太子云的,可是沒有想到太子云居然已經回到荊國了,成為了荊國新皇雲,那些言論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今日宮中設宴。
許久不見的皇后會出現,參加宴會的人都不免有些好奇。
到底如何了。
皇后極少召見命婦,後宮之中,也不是誰都能見上,尤其是有了遇刺的事件之後,熙皇對皇后的安全很是重視,輕易不讓那些後宮女子亂走。
若是有遇見不在自己活動範圍出現的人,輕則罰俸,重則杖責。
熙國後宮被很是整頓了一番,而且是熙皇親自插手。
他向來不愛做這些,一旦做起來,就如同他做的手工活一樣,很是死板,但是也很規矩。
這一次的宴會,比上一次齊整很多。
枯木長河,有點苦惱。
他在官署了選了很多衣裳,他這段時間已經很習慣穿熙國人的衣服了,不過還是有點不自在。
最終還是選了荊國的衣裳,來的時候就穿的冬衣,很冷。
熙國的氣候很熱,現在冷了,正好穿上。
很是華麗的袍子,很厚實。
荊國人很喜歡鮮艷的顏色,而且荊國人五官立體,皮膚天生有些白,很適合鮮艷的色彩。
袍子的顏色是鮮艷的藍色,還有厚實的皮草獸毛。
最終枯木長河還是選了這一身,典型的荊國人的打扮。
還仔細的洗了臉。
他還年少,臉上連須都沒有多少。
刮乾淨之後,薄薄的一層,實際也很好看。
睫毛很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臉上的疤痕很深,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的猙獰。
他摸了摸臉,很粗糙。
熙國的鏡子真的清晰,讓枯木長河很不習慣。
劍眉星目,枯木長河的另外一邊沒有疤痕的側臉還是很英俊的。
當年在草原上也是能讓無數女子尖叫的人。
草原上的女子並不介意男人臉上有疤痕,有疤痕才是好漢。
今夜他有點緊張。
雖說平日大街小巷,好像無所事事,可是他都在打探消息。
他父親是將軍,他從小長大都在軍伍當中,對這些事情天生熟悉。
今晚他要去見她。
他身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但是也多添了不少的疤痕。
枯木長河是個偏執的人,為了做一件事,他可以等很久。
常常不計後果。
他酒品也不算很好,喝完酒總是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
今晚的宴會,皇后穿的比較平常,然而皇后娘娘每次無論穿什麼,之後都能成為潮流,哪怕是手裡拿著一個帕子,之後熙國的街上,皇后娘娘拿著的帕子的同款,甚至同顏色,都會賣斷貨。
熙國人一直有經商天賦,在這一點上表現的極其突出。
皇后穿著淡藍色的一身禮服,不太嚴肅。
看著瘦了一些,臉的下巴都尖了一些。
而且大概是真的因為病癒之後,眉眼都帶著一絲以前沒有的柔弱。
以前皇后娘娘給眾人感覺是明艷四方,美麗的不敢直視。
現在卻覺得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因為柔弱,就把原本屬於年紀的稚氣給顯出來了。
眾人生出了和李伊仁一樣的情緒,覺得皇后娘娘還是個稚氣少女一般,眉眼還是青澀。
那些歡場老手甚至還能看出端倪。
枯木長河再見到熙國皇后,也是愣了一下。
兩人距離很遠。